克雷蒙特常想,在維坦市外,喬納森先生的四個車胎全都爆了,是否是命運的安排。
他們兄妹倆的車輛沒有了燃料,而喬納森先生的車又有着充足的燃料,這是一種巧合,但是受華銀思維影響的他更傾向於將其認爲是“命運”。
命運是喬斯達先生常常掛在嘴邊的東西,他相信命運,但是卻從來不屈從於命運。
這是喬納森先生的黃金精神,克雷蒙特是這麼認爲的,他一直將喬納森先生視爲追趕的目標,但是沒想到,這一切,或許另有隱情。
之前星之眷族說的話他聽到過,萬萬沒想到,所謂的喬納森先生,或許只是一層人皮,在人皮下面的,或許像他曾經在夢中見過的不可名狀者一樣。
再想的陰謀論一些,這一切所謂的巧合,所謂的命運,是否只是邪神玩弄人心的手段。
喬納森先生對於邪神的一切都極爲了解,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這瞭解恐怕不是瞭解,而是常識吧,邪神的常識。
克雷蒙特堅定的認爲喬納森先生就是喬納森先生,但是從他得到的線索來說,又不僅僅是這樣。
這讓他有些矛盾了,信任與懷疑碰撞到了一起,這是一種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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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講過的吧,邪神分爲外神和舊日支配者。”不自覺的晃着頭,華銀問克雷。
克雷懵了一下,接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華銀見克雷點頭,繼續道:“就像你所聽到的,我是一名舊日支配者,但是你以爲我爲什麼會成爲舊日支配者……”
克雷沒有說話,因爲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說過的,我是一名哈默人,這可不是謊話,甚至我可以告訴你,相比其他的舊日支配者,我更算是一名水貨。”
“你覺得我爲什麼會成爲舊日支配者?還不是搶過來的位格。”
“搶?”
“我記得我跟你提過一嘴,因爲我和邪神的對弈,對方失去了一些東西,這東西就是我舊日支配者身份的由來。”
克雷雖然聽的有些懵,但是還是可以聽懂一些,捋了捋思路,小聲的問道:“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就得靠你自己去猜了,我也是需要些秘密的對吧。”將手指放到嘴邊,華銀笑着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克雷嘴上是這麼說着,但是心裡多少有些隔閡,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
華銀從牀邊搬了個椅子坐下,看着坐在牀邊的克雷,兩人對視着。
房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華銀兩隻手的手肘壓着大腿,身子有些彎曲,他有些討厭這樣尷尬的氛圍,他想要做些什麼,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
這麼想着,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調整了一下表情,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吟唱開始。”
“我的名字叫華銀,27歲。”
“住在維坦市南部的租住區一帶,未婚。”
“我曾是一名調查員,現在在維坦的碼頭做導遊。”
“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7點才能回家。”
“我不抽菸,酒僅止於淺嘗。”
“晚上9點睡,每天要睡足9個小時。”
“睡前,我一定要做一個小時的體質鍛鍊,然後喝一杯溫牛奶,上了牀,馬上熟睡。”
“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
“醫生都說我很正常。”
似乎是受到華銀的話所震懾,又或者是受到大意志的影響,克雷下意識的說出了一句話:“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甩了甩手,華銀繼續道:
“我只是要說,我這個人別無奢求,只希望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泰拉活下去。”
“勝負、輸贏,都是我最不喜歡和人計較的。”
“因爲那有悖我的精神,但是對於抱着絕對惡意的人,我也絕對不會留手。”
“我就是這麼知足的人,這也是我的人生觀。”
“若一定要動手的話,我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也就是說,如果出現了觸及我意志禁區的麻煩和敵人,在對方動手後……就會馬上後悔自己的決定!”
“無論是克蘇魯、哈斯塔,或者說是猶格·索托斯,都會後悔與我爲敵,與調查員爲敵。”
因爲是用哥倫比亞語說出,所以三個神的真名並沒有克雷造成什麼影響。
只不過是因爲克雷擁有一定的神話知識,能隱隱感覺到這三個詞彙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有繼續關注這三個詞彙,克雷的重點更多放在了“華銀”和“調查員”這兩個詞上。
克雷很清楚的聽到,他說的huayin,而不是huerying,先不提兩者讀音的差距,因爲之前克雷對huerying祈禱的原因,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神名中蘊含的靈性,至少,華銀剛剛所讀的huayin絕對沒有蘊含神性。
這麼細想,再加上華銀的話“my name is huayin”,答案已然確立了,不管是喬納森·喬斯達,還是JOJO,都是假名。
真名假名並不重要,反正就像他之前說的,先生永遠是先生。
那麼調查員是什麼,反正克雷也沒打算多想,這種事情,怎麼想也不過是靠猜而已,乾脆就直接開口了:“調查員……那是什麼?”
華銀摸了摸腦門,捋了捋額前長的有些遮眼的頭髮,心中想着上岸後可以去理一下頭髮,張口接着克雷的問題說:“調查員,一羣在世界的暗處探索着無可名狀的存在,沒有善惡的界定,沒有規則的約束,僅僅是參與了未知的事件,便是一名調查員了。”
“但是最近我有了新的想法,調查員,或許不僅僅是如此簡單,最主要的便是擁有人性,而不是好似邪神一般草菅人命。”
“僅僅從這一點,就能確認我可不是和那些邪神一樣的入侵者。”
克雷有些沉默,雖然他信任對方,但是像這樣不知所謂的發言,他實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就夠了。”克雷蒙特看着華銀,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很好看。
“先生,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