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熟悉的人影,葉九剎那間面如冰霜,拔出手中的快雪刀,緊緊的盯着對方,逼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肯定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說完,那個頭戴氈帽的矮小老頭打了個響指,隨之一大批武裝到牙齒的人聚攏過來,迅速分成兩排,將面前的封神臺包圍。
這些人頭戴防毒面具,穿着黑色防彈衣,挎着戰術腰包,只露出了兩隻明亮的眼睛,不過看他們臂章上的紅太陽圖案,顯然來自於日本。
“是你!”看到氈帽老頭,張萌也是一驚。
“胖爺我真是瞎了眼。”胖子當即破口大罵起來:“公孫勝,鬧了半天,你就是那個內鬼。”
胖子認得沒錯,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就是公孫勝。
那個葉家的老一輩人物。
那個爲了救趙三,而被巡海夜叉殺害的人。
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大批日本軍人,lady娜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這些人手裡拿着的竟然都是m870霰彈槍,有的甚至還背了輕機槍和榴彈發射器。這種武器在短距離內的精準度跟殺傷力巨大,沒有人能夠無視這些熱武器的存在,就算是剛剛大開殺戒的張紹業恐怕也不能無視這種武器的存在。
lady娜隱約覺得,大家現在的處境比剛纔更加糟糕,不由得問了葉九一句:“他不是你們葉家的人嗎?”
當看到死而復生的公孫勝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葉九同樣大吃一驚,只不過這種吃驚中似乎還帶着一絲早就料到的成分。所以葉九隻是冷冰冰的看着公孫勝,卻沒有任何表示。
“媽了巴子,胖爺打了一輩子鳥,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給算計了,這仇沒完。”胖子抓着工兵鏟就要拼命。
見胖子要衝動,lady娜一把攔住胖子,提醒道:“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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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我,大奶娜,胖爺我宰了這個叛徒。”
“那是霰彈槍!只要他們扣動扳機,我們頃刻間就會被打爲篩子。”lady娜警告道。
“看來還是有人識貨的。”公孫勝似乎聽到lady娜跟胖子的對話,從衣服裡掏出一根菸,旁邊的日本士兵立刻幫他點上:“本來我是不想用這些大殺傷力武器的,但沒辦法,誰叫你們這羣人實在是太棘手了。”
說到這,公孫勝吐出一口菸圈,掃了眼張紹業:“張家四爺,我公孫勝知道你的厲害,可你再厲害也鬥不過大日本的陸上自衛隊。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動。”
面對公孫勝的聲音,張紹業沒有說話,仍舊那副冷傲的神情。
公孫勝似乎早有防備,唯恐像那些守陵人一樣中了張紹業的十字弩,大聲吩咐道:“你們聽着,沒有我的指令,亂動者格殺勿論!”
直到公孫勝下完命令,一直把公孫勝視爲知己好友的趙三,才落寞的嘆了口氣:“沒想到,你竟然是那個叛徒。”
“呵呵,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公孫勝摸出兜裡的香菸丟給了趙三:“老哥,來抽一口。”
“當不起。哼!”趙三黑着臉,看都不看地上的香菸一眼。
“好了,既然已經客套完了,那就先禮後兵吧。現在請你們兩個……”公孫勝毫不在意的用手指了指張萌和葉九。
沒等公孫勝說完,那些正在向血圈靠攏的屍蛆終於衝破了最後的防線,這最後的防線一旦被突破,那些屍蛆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食物的餓鬼一般,瘋狂的撲向所有喘氣的人。
“開火!”就在張萌等人以爲死路一條的時候,公孫勝下達了命令。
隨着公孫勝一聲令下,幾挺輕機槍就像是咆哮的火龍一般,開始在封神臺周圍肆意的吞噬着那些屍蛆。那些屍蛆雖然劇毒無比,可是在面對暴雨一般的子彈時,全都被打成了碎片。
其他的日本軍人則端着霰彈槍,來回補槍,偶爾還會丟出一兩顆燃燒彈。隨着火勢燎原,那些無處可逃的屍蛆頓時發出一陣陣極爲淒厲的嘶吼聲。這哀嚎聲持續了整整有幾分鐘後,纔算是消失。
緊閉着雙眼的衆人在聲音消失後,才睜開眼,這纔看到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屍蛆,在無數子彈的掃射了,變成了一地的殘肢。
“尼瑪!”胖子有些羨慕又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那些日本軍人,湊在張萌耳根,壓低聲音說道:“張缺德,這老東西到底想幹什麼?他竟然沒殺我們,還救了我們。”
“呵呵。”lady娜苦笑一聲,看着胖子說道:“你真的以爲他是在救我們?”
“難道不是?”
“是你個大頭鬼。”張萌敲了胖子腦袋一下:“他不讓屍蛆傷害我們,是留着我們有用。不用想,肯定跟守陵人的目的一樣。”
“我槽!這老東西也想開啓第四種長生手段。”胖子咋舌。
“廢話,這一路上,咱們遇到的關於日本的線索還少嗎?顯而易見,他們這是早有預謀的。”
雖然張萌和胖子這一次特意壓低了聲音不讓對面的公孫勝聽到,但顯而易見,公孫勝也知道張萌在說些什麼。等衆人嘀咕完後,公孫勝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停止射擊:“想必你們也清楚我們這麼做的目的,廢話少說,將快雪刀插進去,然後……”
說到這,公孫勝掃了一眼張紹業,故意問道:“對了,這之後要怎麼做呢?”
“你全都知道,又何必要問我。”張紹業撣了撣中山裝袖口的灰塵,似乎毫不在意這一大批日本軍人的威脅。
那些日本軍人當即調轉槍口,瞄準張紹業,便要開槍。
好在公孫勝輕咳了一聲,攔住了他們。
“公孫勝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萌義正言辭的問道。
“我怎麼了?”公孫勝笑眯眯的說道。
“你爲什麼要成爲叛徒!”張萌問道。
“叛徒?哈哈哈哈。”公孫勝大笑了好幾聲,才嘲諷的看着張萌說道:“真是可笑,你以爲我真的是什麼葉家入雲龍公孫勝嗎?”
“呃……難道不是?”張萌納悶了。
看到張萌一副不解的神情,公孫勝將手放在自己的發角,就像是撕膠布一樣撕開了自己的麪皮。然後看着衆人,尤其是葉九,反問道:“你再看看,我是那個公孫勝嗎?呵呵,不過想想也是,入雲龍公孫勝在很早以前就脫離了天罡地煞,你又怎麼能記得清楚?”
“不,我記得,只要是我見過的人就一定能夠記得,你就是我小時候看到的公孫先生。”葉九說出了這輩子最長的一句話。
聽起來,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