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無論真相是什麼樣,您都是我們滕家的恩人,長老大人,請您說出真相吧!”
“好吧,說起來,你爹倒也的確是我蕭家殺的!”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海嘯般的激憤聲。
滕福鎮和蕭門鎮一直以來都是敵對,所以滕家子弟一聽,都是咬牙切齒。
可是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或者指罵蕭啓長老。
“大家安靜,安靜,長老大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滕子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又能做什麼呢?
“沒什麼誤會,他們二人聯合蕭重,潛入蕭門鎮行刺上一任家主蕭何,最終自食其果,與蕭何雙雙同歸於盡。經過本長老南陽郡葛長老當場調解,蕭門鎮同意饒恕你們一命,滕子荊也許下承諾,將滕家所屬產業,地界全部贈予蕭門鎮當做補償,所以,速速辦理好葬禮,你們就另外找個地方謀生去吧!”
如果說先前說出滕峰二人是蕭家殺的,他們不敢當面撕破臉,可現在觸及到了他們的絕對利益,意味截然不同。
“什麼?要把我們滕家的所有產業送給蕭家?不可能。”
“就是,這是我們幾代人拼死拼活打下來的,憑什麼他一句話就要送出去。”
“他要送,自己送去,這是我們的東西,他有什麼資格送?”
“就是,這些年他根本就沒有爲家族付出過,他根本就不是我們滕家的人。”
“沒了這些產業,我們怎麼活?我們還有活路嗎?我們不答應,不答應。”
“我們不答應...”
諸如此類的言語多不勝數,只有僅僅一小搓忠於滕峰的人,卻是沉默了。
他們不是不反駁,不擁護滕子荊,只是他們的力量就像是濺起的浪花,根本都沒機會翻涌。
這時,滕子宵衝了上去,竟然朝着滕子荊直接揮了一拳。
滕子荊沒躲,臉色一如之前那般冷漠,彷彿一點都不在意。
打人不打臉,被人打了臉都還這樣淡定,實在不明白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
“混蛋,你憑什麼把我們滕家所有的東西送給蕭家?你倒好,你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那我們呢?我們還怎麼活?你都沒用爲族中出過一份力,現在倒好,還斷了我們所有人的路,你可以回南陽郡城,可我們呢?我們還能去哪裡?哪裡還有我們的家?”也不知道是有人教他還是怎麼的,這話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嘴裡說出來,有些奇怪。
但是這番話,句句在理,也是深得人心。
“對,二少爺說得對,憑什麼,這是我們幾輩人自己打下來的江山?”
“說得對,我們滕家的東西,不可能拱手讓人。”
一旁,南宮浩南直接看不下去了,就準備上去收拾這個傢伙。
“混蛋!”
“少主,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不便參與。”葛老伸出手,給攔了下來。
“可是,這小子也太過分了,阿荊不過是不想和他計較而已,他反倒得寸進尺,阿荊本來就很難受了,還要被火上澆油,這不是寒了他的心嗎?”畢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南宮浩南肯定是體會不到一個家族的命脈和活下去的現實。
對於一個底層人來說,首先解決的是活下去的問題,而不是什麼鋤強扶弱,行俠仗義,說什麼夢想的,那都是扯淡。
人死不能復生,滕家子弟雖然同仇敵愾,可一旦動了命脈,那再大的仇恨也無濟於事,首先能活着再說。
“少主,我們出面也改變不了什麼,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少主要將整個鎮子的人全部收入主城,否則,你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
“啊?這...”南宮浩南一聽,就有些爲難了。
你說要是帶個幾個人他可能還能搞定,可這麼多人,那就很難辦到了,除非南陽郡主親自點頭。
但基本上不可能,南陽郡主向來是賞罰分明,想進主城居住,審覈非常嚴格,而且地價極其的精貴。
像滕福鎮這些人,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主城裡買得起一塊地。
滕子荊能有今天的地位,那也是他的天賦和努力決定的。
如果他沒有這麼好的天賦,就壓根兒沒機會認識到南宮浩南,還從小成了好兄弟。
這就是事實,冷酷的世界向來沒有道理可言。
滕子宵居然當着整個滕家子弟的面打了滕子荊,福伯壓根兒就沒提前預想到,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臉嗎?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場,讓別人看笑話。
福伯見此,一怒之下衝過去,掄起手來就是一巴掌猛地扇過去:“混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藐視少主的尊威。”
啪的一聲,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吵鬧的聲音一霎間全部靜止。
“可惡!”滕子宵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那股子惱怒瞬間就讓他失去了理智:“你竟敢打我?”
從小到大,在滕福鎮裡,就連滕鴻都捨不得打他,畢竟有一個寶貝兒子不容易。
滕子荊很早就去了南陽郡主城,那滕子宵等同於順利上位,成爲了最金貴的存在。
‘蹦!’
突然間,因爲隔得近,滕子宵發難,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只見他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大腳,狠狠的踢在福伯胸口,年紀大了,再加上實力又沒他高,直接向後倒飛出去,幸好有人羣接住。
“噗~你...”一口鮮血噴出,福伯差點一命嗚呼。
“滕子宵,你找死!”
咻的一聲,就在這時,滕子荊動了。
電閃雷鳴間,他猛地化作一道殘影,一拳直接就把滕子宵的牙齒打掉。
‘咚咚咚~’
滕子宵被揍得鼻青臉腫,要不是有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估計還要繼續打下去。
“住手,住手,你這個畜生,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滕子宵的老孃拿起刀衝了出來,不過,僅僅是個四星靈徒,完全不夠看。
滕子荊停下手,微微側過身子,原本以爲他會念在是他二孃,再加上婦道人家的情面下手下留情,格外開恩。
‘嘭!’
事實就是,滕子荊絲毫不客氣,眼神冰冷,一腳就把那位踢了出去,硬是在地面翻滾了好幾圈,口吐鮮血,瞬間昏迷。
“你...”
滕子宵還有一絲清醒的望着他,目光中盡是驚懼。
‘咚咚咚~’
一拳一拳打過去,鮮血飆升,濺得到處都是,四周那麼多雙滕家人的眼睛看着,一個都不敢站出來制止。
太可怕了,滕子荊狠起來實在是生猛。
“少主,別打了,繞他一命吧!”這時,孱弱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的福伯被攙扶着走了過來。
福伯也是個良心人,畢竟是滕家的血脈,這樣打下去打死了,那損失的也是滕家的有生力量。
‘呼!’
滕子荊停下了手,望了一眼福伯。
忽然,只聽到咔擦一聲,滕子宵直接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啊啊啊...”
滕子宵沒死,只不過在修靈師這條路上的希望卻是被掐滅了,滕子宵,被廢了。
滕子荊在他衣衫上輕輕擦去了沾染的血跡,全程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滕家子弟看在眼裡,再也不敢小覷這位來自南陽郡主城的少主。
不遠處,南宮浩南見此,不禁鼓掌稱快:“阿荊,好樣的!”
就連蕭炎也是點頭,不過,看在葛老和蕭啓眼裡,又是另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