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說:“當然當然,我滾蛋可以,但你覺得這個項目可以讓一個人完成,我卻是絕對不信的,你雖然厲害,是亞飛投行的未來繼承人,但也只是在某些領域厲害,在這一方面,你真的不行。”
於心婉臉色越來越沉,眼中神色也是更加兇悍,好像隨時要衝過來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她粉拳緊握,咬着牙說:“哼,少激我,你做不到就直說,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做不到?”
我一臉自信地說:“對啊對啊,我承認了自己做不到啊,但我也相信你做不到,這種事情,不用想都知道。你肯定做不到。”
我的語氣超然自信,雖然毫無根據,但就是這種犯賤的自信語氣,容易惹怒這種自負的人。這就像讓處女座做選擇題一樣,做不出來還心癢難耐。於心婉被我說的神色不定,氣喘微微,忍不住說:“混蛋,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笑着說:“其實也沒啥,就是想讓於小姐知道,我可不是軟柿子,能讓你一直捏的。不過你是領導,我是您手下打工的,您既然讓我來負責這個項目,我就會盡力去做,但小姐您要保證,絕對沒有貓膩,不會干涉或阻攔我去做,這樣我纔會答應這個項目。”
於心婉冷笑道:“你把我逼得這麼緊,結果就是爲了這個?”
我笑着點頭,於心婉皺了皺眉,說:“你是說,讓我給你一個公平工作的機會?”
我嗯了一聲,於心婉站了起來,看了看我,沉聲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聳了聳肩膀,笑道:“在你眼裡,也許我是那種隨便輕浮沒能力的人……”於心婉一擡手,揮了揮,斬釘截鐵地說:“不是也許,是就是。”
我頭冒黑線,真不給面子,但還是繼續說道:“好吧好吧,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其實在那些員工的眼裡,八成我也是這樣的人,他們都覺得我是靠着雨晴纔會有了現在的地位。我一向都是胸無大志的,但有時候也想給自己爭一口氣。是個男人,都想可以在工作上一展所長吧?我也想通過我自己的努力成功,讓別人看在眼裡。但一直以來,我都欠缺一些機會和公平,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觸大項目,還請於小姐,給我這個公平的機會。”
我說到這裡,吐出一口氣來,忽然感覺沒來由的清爽。好久沒說這麼正經的話,夢想蒙灰,我幾乎要忘記了。
於心婉看着我,臉上神情變了又變,最後坐了下來,緩緩開口:“哼,我才懶得管你這些事,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你要是真的能夠做到,我也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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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膽小,還是怕小姐您會動手腳阻攔我,所以,咱們還是來籤個協議吧。”
我說着走到桌子前,攤開一張紙,拿起筆一陣龍飛鳳舞,然後遞了過去,於心婉看着讀道:“於心婉小姐絕對不會干涉吳少凡先生在生意上的事項,並自精神上大力支持。哼,這是什麼,亂搞一氣,前面也就算了,後面這句,什麼叫精神上大力支持?”
我笑嘻嘻地說:“這就是句鼓舞員工士氣的話,您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我就是個小職員,現在做這麼大的項目,心裡誠惶誠恐,要是感覺不到股東大人精神的照耀支持的話,會沒有動力的,呵呵。”
“果然沒錯,還真是滿嘴廢話。”於心婉冷笑一聲,大筆一揮,將紙甩了過來,哼道:“滾吧,要是搞不定這個項目,你就自己辭職好了!”
我不動神色地收起那張紙,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忽的愣住,皺眉道:“於小姐,什麼叫果然沒錯,你聽誰提到過我?”
於心婉神色一變,低下頭去,淡淡開口:“除了雨晴,還能有誰?你這麼籍籍無名,難道還想全天下人都知道?”
“誰說我籍籍無名了,哼,我鄰居的孩子的女朋友的二大爺的小舅子就知道我的名字,我還是很有名的。”我哼唧了一句,轉身就走。於心婉忽然開口:“吳少凡,你要不要玩兒的更大一些?”
我停住腳步,笑道:“玩什麼?”
於心婉淡然道:“你之前幫助公司要回一千萬的欠款,本來是破格身爲總經理的,現在卻是助理。哼,你要是能談下來橙光電子的生意,我就讓你得到自己應得的,如何?”
我雙眉一揚,驚喜道:“真的?沒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麼?”於心婉哼道:“你要是做成了這一單,就給你總經理的位置,我親自給你寫公司的調任通知,但是,如果一週內你談不下來,你就自己辭職離開,而且,”她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冷笑道:“你還要跪在我面前,真心實意地給我磕三個頭,怎麼樣?”
我雙眼一眯,嘿道:“喲呵,你這是吃定我要輸了?”
“哼,少說廢話,敢不敢賭?”於心婉微微擡頭,精緻的臉龐上滿是女強人的自信。我哈哈一笑,說:“好,就這麼決定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一出門,頓時感覺壓力少了一半。看了看手裡的紙,更是樂開了花。橙光電子雖然是大客戶,但再怎麼大牌也不敢跟亞飛投行作對吧?我現在可是有於心婉的親筆手寫信,到時候去談項目,一甩出來,還不把他們給嚇尿了?
所以說,她有張良計,我有過雲梯,於心婉怎麼也不會想到,我讓她寫這個保證書的含義在這裡。
這算是算計了一次於心婉,是我跟這個女強人鬥爭中的第一次勝利,來之不易,所以我格外開心,哼着歌兒回了辦公室,然後讓手下人去安排橙光電子的談判會,很順利就約到了三天後的見面,就等時間到了過去就好。
最近感覺忽然就轉運了,事業上風生水起,與明微之間的關係也更加好了,曖昧的環境還在繼續,只等着一方戳破這層紙了。下午的時光飛快,又沒什麼事兒,我拿出手機準備給明微打個電話,忽然想起昨天偷看於心婉上衛生間的時候,好像有個電話打了進來,差點害死我。
我趕緊翻了一下通訊錄,原來是老媽。我給老媽回了個電話,老媽開口就問:“少凡啊,你在上海的住處,變沒變啊?”
我隨口道:“沒變啊,怎麼了?”
老媽笑着說:“沒事沒事,你表哥去上海出差,想去看看你,我就讓他給你帶些咱們這裡吃的東西過去,呵呵,今天就應該到了,剛纔他還給我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在原來的地方,還是原來的地方就好,你表哥就直接過去了。”
我渾身一震,急道:“啥?表哥過來了?到哪裡了,直接去我家了?”
老媽笑着說:“對啊,他去看看你,你們兄弟倆也好久沒見了,呵呵,對了對了,你帶上你那女朋友,讓你表哥也見一見,就當是代表媽看一看。不說了啊,先掛了。”
我趕緊給明微打了個電話,但卻沒人接。也不知道明微今天下班早麼,不會在家和表哥碰上了吧?我趕緊收拾東西出門,打了個車飛奔回家,一路上不斷祈禱,千萬不要露餡。
表哥年芳二十九,在老家當地的一家物流公司上班,事業小有所成,常有機會在上海出差,偶爾就會來看看我。不過這廝是個兩面派,經常會去老媽那裡說我的壞話,也是老媽的排頭兵,這一次來上海,看我是小事兒,估計看看女朋友纔是大事兒。老媽收到“牀照短信”後一直沒回復,原來就是等着這一次讓自己的小兵一查究竟。
我必須趕在明微之前到家,要是倆人撞上,明微說漏嘴了,老媽肯定會立馬殺奔上海押我回去相親了。
我心裡火燎趕回家裡,剛衝上樓,就發現門是虛掩的,推門進去,客廳裡坐着個瘦高,帶着眼鏡的文靜男子,正是表哥。表哥正在喝水,看了我一眼,笑着說:“你小子,這會兒纔回來,我都等多久了。”
我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忽聽笑聲從廚房傳來:“表哥,你再吃點水果吧?”回頭看去,明微穿着一件大大的黑t恤,頭髮綁在腦後,抱着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了進來,白了我一眼,說:“親愛的,你也真是的,表哥要來,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看我都沒換衣服,亂糟糟的,不像樣子呢。”
親,親愛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明微,表哥笑呵呵地說:“別這麼見外,都是自己人,呵呵,是我不好纔對,也沒跟你們說清楚,不過幸虧小微你在家,要不然我還進不來呢。”
小,小微?
倆人之間的稱呼讓我有些凌亂,明微放下果盤,笑着說:“廚房還做着吃的呢,表哥,您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親愛的,來幫我做飯吧。”
我隨着明微走進廚房,立馬拉上門,低聲問:“搞什麼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