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頂住!”一名惡魔守軍拼命的呼喊着,給自己的士兵們打氣,希望他們可以頂住一浪高過一浪的愛蘭希爾帝國僕從軍的進攻。
地面早就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黑色,惡魔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有些惡魔還沒有死透,躺在地上嗚咽着嘶嚎着。
而雙方根本不去看這些躺在地上的傷員,他們從這些傷員的身體上踩過,然後揮舞着武器,製造出更多的鮮血,製造出更多的屍體,製造出更多的殘肢斷臂和更多的傷員。
愛蘭希爾帝國的惡魔僕從軍這一次是沒有再打算後撤了,他們組織了一個又一個進攻方陣,不顧損失的向前施加着壓力。
此時此刻,厚重的院牆已經阻擋不了惡魔僕從軍的進攻了,數百名惡魔僕從軍士兵已經衝過了最狹隘的位置,他們甚至把兩個牆壁上的豁口連成了一片,在庭院裡佔據了一片陣地。
他們踩着屍體不斷向前,而在他們的身後,一輛衝過來的愛蘭希爾帝國的T-99主戰坦克,用車體撞塌了兩個豁口中間的那一截搖搖欲墜的牆體。
在騰起的煙塵中,坦克車體上還掛着牆壁上的碎磚頭就開始加大馬力向後倒車。
這輛坦克剛剛退了出去,就有數不清的惡魔僕從軍士兵,高舉着長劍從這個巨大的豁口處衝殺了進來。
因爲豁口實在是太大了,衝進來的惡魔僕從軍士兵越來越多,所以眼看着院牆這塊陣地就有點兒守不住了。
剛剛還在高喊着頂住的惡魔軍官見到事不可爲,終於還是對簇擁在自己身邊的士兵命令道:“撤退!撤進內院!快!”
整個威特浩蘭斯的魔法神殿有兩道院牆,內院的院牆就沒有外院的院牆這麼高大和結實了。
畢竟,外面的這層院牆,似乎還兼顧了一些防衛的需求,內部的院牆,就純粹是爲了好看和隔斷設立的了。
所以,那些院牆只要隨便衝撞一下,就會倒塌,根本沒有外面的這道院牆那麼容易防守。
可是有總要比沒有強,眼看着院子裡已經無險可守了,如果不會去依靠內院的院牆垂死掙扎,那守在這個四面透風的大廣場裡,就只有等死一條路了。
於是乎,身上有盔甲的惡魔守軍轉身就開始撤退,留下了一些斷後的惡魔,很快就被盔甲齊全的僕從軍給殺了個乾淨。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的一個彈坑內,用泥土還有瓦礫碎石加固了邊緣的臨時陣地內,一挺惡魔守軍的馬克沁機槍開火了。
一名惡魔雙手端着機槍的握把,將水冷的槍口指向了那些毫無防備的僕從軍惡魔。他扣動了扳機,身邊的副射手幫他把彈鏈託進了機槍的槍身之內。
“突突突突!”機槍連續射擊的聲音響起,子彈如同雨點一樣射入了惡魔僕從軍的隊列之中。
只是一瞬間,惡魔僕從軍人仰馬翻。被子彈打中的惡魔翻倒在地,一些惡魔舉起了盾牌,但是也難逃一死。
“去死吧!叛徒!叛徒!”按住扳機的惡魔射手臉上寫滿了瘋狂,他在這裡就是爲了給自己的戰友們斷後的,守軍一直壓着沒有使用這挺寶貴的機槍,原因也就在於此了。
“突突突!”沒有絲毫的憐憫,也不會有任何的遲疑,這挺機槍瘋狂的開火,一會兒的功夫就打死了至少三十個可憐的僕從軍士兵。
還有更多的惡魔中彈倒下,他們來不及去追殺那些撤退的惡魔守軍,甚至來不及撤退出院牆之外,就這樣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一個接着一個的死去。
“咔……”突然間,這挺機槍不再發出連續的噠噠聲,槍口冒着輕煙,莫名其妙的停止了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卡住了?”拉動槍栓,想要排除故障的惡魔射手端詳着自己的機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副射手幫忙用力的拉動着帆布製作成的彈鏈帶,忙亂之中也沒有辦法把卡住的子彈從槍機裡扯出來。
沒辦法,隨着惡魔的工業隨着戰事一點點的崩潰,仿製的那些武器也跟着一點點的沒了質量。
啞彈這種事情就不提了,提起來那就是一把辛酸淚——前線的士兵們每打出十幾發子彈,可能就要遇到一發打不響的廢彈,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更讓人鬱悶的是,不少子彈的長短也會因爲安裝彈頭的時候工藝不過關出現誤差,誤差大了就會出現卡住的情況。
步槍還好,反正一發一發的開槍,卡住了也就是卡住了。可機槍出現這種情況,就真的是讓人慾哭無淚了。
當然了,也不能全怪子彈……因爲,仿製的機槍內部零件會不會出現問題,也沒人說得清楚。
畢竟,在戰場上武器出現問題,當事人九成九也沒有能力去找生產武器的那些混蛋的麻煩了。
就在兩個射手忙活着排除機槍故障的時候,一個碩大的黑影籠罩住了他們。隨着這個黑影變得越來越大,周圍的泥土也開始因爲震動沿着彈坑的斜坡滾落坑底。
兩個人意識到了什麼,猛然間擡起頭來,就看到了兩條捲動的坦克履帶,向着他們和他們的機槍壓了過來。
慘叫聲被坦克那1500多匹馬力的柴油發動機製造的噪音給掩埋了起來,只剩下一條手臂在履帶外面不停的顫抖。
僥倖避過了履帶的副射手終於在坦克碾過之後又看到了湛藍的天空,可下一秒鐘他就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了。
因爲,站在彈坑旁邊的,是穿着鎧甲,剛剛僥倖從機槍槍口下面逃生的惡魔僕從軍士兵們。
“等……等一下!我,我投降!”他嘗試着高舉自己的雙手,然後就被衝下彈坑的一個僕從軍的士兵一腳踩在了胸前。
他仰面倒下,那隻腳就這樣重重的踏在了他的前胸,不等他發出叫喊,鋒利的長劍就插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又一柄鋒利的長劍捅穿了他的肚子,再然後是一柄長劍刺進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