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們給淹死了!”一個天劍神宗的劍士,看着並不算遙遠的劍橋,很是篤定的鼓勵着自己的同門。
他們距離劍橋確實不算遙遠,如果走的話,不到一個時辰可能就走到了。但是這段距離,現在卻成了他們永遠都走不完的一段路程。
沒辦法,阻隔在他們面前的,是愛蘭希爾帝國最精銳的部隊,這些部隊戰鬥力非常恐怖,哪怕他們用盡全力去攻擊,也沒有辦法,突破這些敵人的防線。
已經差不多15個時辰了,他們就一直被阻擊在這裡,連敵人的一個陣地,都沒有能夠完全拿下。
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進展,他們之前攻下了一段陣地,但是中午的時候又丟了,下午的時候他們又費盡了力氣奪了下來,然後在傍晚的時候又丟了。
晚上的時候,聽說有幾百人突破了防線逃到了劍橋,不過缺口很快就被堵住了,剩下的人又沒有了辦法。
今天是第二天,天已經亮了。不過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因爲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就這樣瀰漫在整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寨之中。
首先一個消息就是,聽說聖教城已經丟了,在聖教城的部隊全部投降,那邊已經沒有任何幫忙殿後拖延敵人的同門了。
失去了聖教城之後,他們的側後方更加不安全了,所有人都想要回到宗門去,可現在看來,能回去的人不會太多了。
第二個壞消息就是,對方南下的部隊已經切入到了亂軍之中,這些敵軍精銳擊穿了天劍神宗草草組建起來的後防線,與劍橋附近的敵軍建立起了聯繫。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很絕望,因爲他們單獨面對劍橋附近的敵人的時候都很吃力,現在對方有了增援,那想要突破敵軍的防線,奪回劍橋就更難上加難了。
“師兄……我們,我們真的能回去嗎?”聽到這個劍士的鼓勵,一個女劍士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
她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了,還沒有向前走一步路。這讓她很是擔憂,擔憂自己沒辦法回到宗門了。
“別擔心!相信我,劍橋那邊一定在商量對策,只要再等一等,那邊的人就會殺出來,前後夾擊,擊潰攔路的敵人,把我們接回宗門。”男劍士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硬着頭皮安慰道。
現在,已經找不到什麼糧食了。他們隨身攜帶的補給也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拖延幾個時辰,大家就要餓着肚子戰鬥了。
幾十萬大軍沒有補給,餓着肚子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一旦軍心不穩,到時候崩潰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這男劍士再一次看向了劍橋的方向,開始盤算起來,自己要不要再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攻擊一次試一試。
如今這些後撤的天劍神宗的劍士大軍,已經完全是羣龍無首的混亂狀態了。這也是爲什麼他們無法突破愛蘭希爾帝國阻擊部隊的重要原因之一。
各自爲戰的部隊無法有效的組織起協同攻擊,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最後的結果就是,亂七八糟的進攻無法有效的集中力量,也就無法形成局部優勢。
誰也不聽誰的指揮,大家互相看對方都是蠢貨——這想法再讓人熟悉不過,隊友都是豬:上路是個坑,輔助是垃圾,射手不會玩,中單大混子,打野小學生……反正如果聽自己的,可能情況早就好了。
結果到了最後,自己開團上去就白給了,然後回頭怪隊友跟不上;隊友上去打了自己跑了,然後怪隊友胡亂開戰……
熟悉這一切的每一個人都清楚,一旦到了這個節奏,差不多這一局就已經沒了。
天劍神宗留在希望2號星球上的劍士部隊,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他們已經完蛋了,可自己還不知道。
“可是,昨天我們打了一整天,馮師妹她們死了,還有孫師兄他們也死了……”那個女劍士說着說着,甚至都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那男劍士還想要再開口勸一勸,然後他就聽到身後有人發出了一聲絕望的驚呼。
“啊!”一個女劍士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尖叫,就好像見了鬼一樣慘烈。
聽到了這聲尖叫,一個男劍士緊張的質問聲也傳了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回過頭來,看向了那個他看了無數次,剛剛還在看的方向。結果,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纔是最讓他絕望崩潰的事情,因爲他應該可以看到東西的,他應該可以看到那個熟悉的,發散着光芒的巨大劍橋。
可是現在,那邊除了地平線之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了熟悉的劍橋,沒有了那熟悉的光芒!
“劍橋呢?劍橋呢?”這個劍士一臉震驚的看着那個方向,口中呢喃着,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下意識的問身邊的人。
或者說他根本不是在詢問,而只是在向自己身邊的人確認,確認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剛剛還在那的!剛剛劍橋還在的!”另一個劍士同樣震驚無比,盯着遠方那越發變得清澈的天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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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被嚇我!是不是,是不是那些混蛋搞的鬼!他們用了什麼障眼法?讓我們看不見劍橋了?”剛剛還算鎮靜的營地裡,此時此刻已經開始有崩潰的跡象了。一個女劍士抓着男劍士的胳膊,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而被她抓着胳膊的男劍士,依舊盯着劍橋應該在的方向,還沒有從震驚中掙扎出來。
“我們不是被放棄了吧?”終於,有一個劍士意識到了什麼,絕望的發出了一聲哀嚎。
伴隨着這聲哀嚎,一個女劍士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彷彿已經被抽掉了靈魂一樣。
“完了……”剛剛還在勸女劍士的那個男劍士意識到,他可能永遠,都回不去那個熟悉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