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雒陽城之後,姬發就感覺到有一些不一樣,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自己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到底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要知道自己可是和王世充在一塊,而王世充可是一個大高手,絕對是一個大高手。
天下九州的州牧,就沒有一個不是高手的,不是高手,也不會放出去,要不然放出去之後被人給暗殺了,那丟的只能是大周皇帝的面子,丟的只能是大周帝國的面子,而能過隱瞞的住王世充在觀察自己,那可能是比王世充更高一個檔次的高手。
姬發心中暗想,可能是兩個情況,一個就是王世充也不是他的對手,另外一個可能性就是王世充叛變了,他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姬發都感覺到這是一場很危險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都有可能會被動手。
“有本事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厲害!”姬髮根本就不在乎,甭管來人是誰,哪怕就是在自己的父皇,姬發也不會在乎的,只要自己把神府中的兩個傢伙給稍稍泄露一些氣息,就絕對會沒事的,暗中的人只要能夠感覺到,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在生與死的衡量中,他們絕對會選擇活下去。
“州牧大人,這雒陽城的商稅應該很高吧?”姬發鬆下窗簾突然問了一句,這一句話讓王世充比較驚訝,姬發怎麼會問到這個問題。
“殿下,雒陽城的商稅和朝廷制定的一樣,是十稅一,只不過雒陽城的商業比較繁華,所以,收取的稅收也多一些。”豈止是多一些,是多很多,整個豫州的稅收,雒陽城的就要佔據三分之一,而這三分之中絕大部分都是商稅提供的。
他們不敢不敢給商稅,畢竟帝國的軍團就有一個駐紮在雒陽城的附近,距離雒陽城不是很遙遠。
沿着大河的南岸,整個豫州有三個比較繁華的城市,一個就是西邊的雒陽,一個就是東邊的汴梁,還有一個就是中央的商都。
軍團就駐紮在商都,而商都的歷史就比較悠久了,商都最早是舜的兒子商鈞的封地,舜打算把王位傳承給商鈞,可是商鈞卻遇到了大禹,然後整個天下就變成了大禹家族的家天下,雖然說家天下比較誇張,可是大禹時代的夏王朝卻控制了整個豫州,還有青州,徐州兗州等一部分,面積很大,而商都距離夏氏家族的都城很近,所以商都很快就變成了夏氏家族的地盤。
等夏王朝被商王朝推翻以後,商都還有一段時間做過商王朝的都城,主要還是當年,大河氾濫比較多,三年五載就氾濫一次,沒辦法,商王朝遷徙過很多次都城,根據史籍記載,至少有十三次,所以商都纔有瞭如今的這個名字。
從雒陽到商都再到汴梁,每個城市之間的距離也就三四百里路遠,大軍開拔過來,只需要兩天的時間,甚至兩天的時間都不需要,如果騎兵的速度很快,一天的時間就能夠來到城下,所以雒陽城內的商人們,就沒有幾個敢抗稅的。
姬發聽着王世充的介紹,心中還是感慨萬千的,自古以來,皇帝們就對於商稅比較不重視,好像是地球上的那一段千年歷史,商稅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尤其是大明王朝,更是低的可憐。
也不想想,泥腿子們能夠有幾個錢?老師盤剝泥腿子,他們早晚會造反的,只能把手伸向商人和地方宗族豪強,這些人才是最好收稅的目標。
姬發還是很佩服滿清王朝的,已經在封建社會中把所有能夠想到的收稅都給收了,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收稅,就是因爲他們有一個強大的軍事力量,而這個軍事力量屬於皇帝。
想想大明王朝,皇帝連軍權都掌握不了,皇帝得了傷寒想要換一個太醫都換不了,這樣的皇帝和傀儡有什麼區別?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當皇帝還不如在江南當一個地主老爺呢?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就行了,也不需要操心什麼軍國大事,也不需要操心朝政,做不好也沒有人問,不像是皇帝,做的不好,大臣們還要尚書批評,可是皇帝有權做事嗎?沒權做事你批評人家,不就是讓人家去背鍋?
姬發反正不想背鍋,他打算等他繼位之後,肯定要加強對後代的教育和培訓,讓他們知道,只要皇帝掌握了軍隊和金錢,其他的一切都好說,哪個大臣敢不聽話,直接扔出去,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能在陰暗之地寫寫東西,罵罵皇帝,順便抹黑抹黑。
當了皇帝卻沒有權利,那還當個屁,反正姬發是不想做這樣的皇帝。
“看這個情況就能夠知道,雒陽城的確很有錢啊,我聽說,雒陽城的人口比鎬京城還要多?是不是?”姬發在之前看書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數字,鎬京城和雒陽是整個天下唯二兩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城市,尤其是雒陽城,人口比鎬京城好要多。
“目前雒陽城常住人口至少有一百五十萬,雒陽城已經沒有了那麼多地方居住,沒辦法,只能在雒陽城的南側又修建了兩個衛城,說是衛城,這衛城的面積也很大,差不多有雒陽城的一半,這兩個衛城加一塊幾乎就有雒陽城差不多的面積。”聽了王世充如此介紹,姬發纔算是明白,原來是增加了衛城,要不說怎麼有那麼多人。
“州牧大人,這兩個衛城有什麼不一樣的區別嗎?和雒陽城相比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姬發又緊接着問到。
“這兩個衛城,主要還是作爲商業之用,雒陽城的面積只有那麼大了,可是雒陽城的商人很多,無論是燕趙之地,還是齊魯之地,還是吳越之地,還是荊湘之地,甚至是巴蜀之地,在雒陽城都能找到,只不過這麼多的商人過來,帶來的還有大量的貨物,這些貨物需要大量的地方安置,雒陽城又沒有那麼多的地方,所以這些貨物基本上都是安置在兩個衛城中,還有一些來自於大漠或是西域的商人,他們在雒陽城居住不起,只能前往衛城。”
王世充向姬發解釋道,雒陽城的房價很昂貴,甚至比起鎬京城都相差不多,這樣導致了,整個雒陽城裡,有錢的是真有錢,沒錢的是真沒錢,有錢人的大宅子甚至有上千畝地大,窮人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而雒陽城的主城又不允許有乞丐的存在,會把他們給趕到其他的衛城去,甚至是趕出城外,讓他們自生自滅。
可以這麼說,雒陽城所在的區域,每天死去的人比鎬京城還要多,只不過死法和鎬京城不太一樣罷了!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州牧府邸,這裡是整個豫州的政治中心,也是王世充辦公的地方,也是整個雒陽城最高大壯觀的地方。
其他有錢人的宅邸不是不繁華,可是和州牧府邸相比還是差了很多,主要就是這裡的地方就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些。
大周講究一個高臺建築,甭管是皇宮還是辦公場所,都會建築在高臺上,只不過這高臺的高度有高一些的,也有矮一些的,這州牧府邸的高度就是三丈,到了郡縣就會變成兩丈好一丈高。
三丈就是五米多高,這麼高的高度,站上去,看什麼都要矮一些。
姬發站在州牧府邸的大門前,就看到了很多人在一塊,在等待着自己。姬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些是雒陽城內的一些有名望的人,有一些是政府的官僚,有一些是當地的豪門,有一些是當地的商賈,還有一些就是當地比較有名望的人。
雒陽城是僅次於鎬京城的第二個文化經濟政治中心,而雒陽城也是大周帝國的陪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在王世充的介紹下,姬發一一的和衆人問候,最後坐在了最高的位置上,隨着時間的推移,酒宴開始了。
伴隨着酒宴的是歌舞,是音樂,是靡靡之音,是歌舞昇平,姬發的心中雖然不是很舒服,可是他知道這就是大勢所趨,自己是更改不了的,除非自己是神纔有可能改變這個社會。
既然改變不了,那麼就只能好好的享受生活,“孤這一次來雒陽,是受陛下的命令前來剿匪,在這裡,孤也希望雒陽的鄉親父老能夠多多支持。”姬發舉起酒杯面向大家說道。
衆人也是異口同聲回答,沒有一個人敢拒絕,甭管這裡有多少人和邪教有關係,在這裡沒有一個人敢不同意,要是敢不同意,真當姬髮帶來的一個師是吃乾飯的?
“孤就多謝諸位了!”喝完了第一杯酒,緊接着就是各種各樣的熱鬧場面,姬發都一一的應付下來,沒有一絲的不適合的地方,在都是他強迫自己學習的,雖然大周沒有什麼禮樂制度,可是該有的制度還是有的,雖然和孔夫子提倡的禮樂制度不一樣,可是也差不多,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每個階層的人只能做他應該做的事情,天子可以用九鼎八簋,其他的公爵侯爵就不能用,天子可以穿袞冕,諸侯就不能用,天子可以坐六匹馬拉着的馬車,諸侯就不能用,這都是規矩。
這一場酒宴足足開到了凌晨,姬發謝絕了王世充的好意,他沒有選擇去州牧後面的行宮居住,那裡畢竟是皇帝的行宮,不是自己的行宮,至於姬髮帶來的軍隊,除了傅佐羽之外,還有幾個校尉,其他的一個都沒有帶,至於姬發的那些護衛,倒是一個個的偶跟着過來了,王世充和衆人都見識到,他們就站在姬發的兩側,面無表情的盯着大家。
“州牧大人,不知道你找孤有什麼事情?”姬發洗了洗臉,才跪坐着,看着對面的王世充問到。
“殿下,你第一次來雒陽,臣打算把這豫州和雒陽的一些情況和你介紹介紹。”王世充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說看,到底有什麼情況,按理說,這邪教早就應該消滅了,何至於到現在,反而有欲來越大的趨勢。”姬發不是傻子,他知道王世充可能是想向自己解釋一些情況。
“殿下,你第一次來豫州,不是豫州的複雜局面,這豫州自古以來就是整個中原的核心,從最早的三皇五帝,一直到現在,豫州都是天下的中心,所以就導致了整個豫州傳承千年的家族多如牛毛。”王世充對於這五年來的工作非常的感慨,他這句話倒不是胡說。
“三皇五帝,夏王朝的諸多封國勳貴,商王朝的諸多封國勳貴,可以這麼說,整個豫州基本上就是他們的地盤,陛下雖然打擊了很多次,可是他們基本上都是沒有承受什麼損失的,反而在當初倒戈卸甲以禮來降,陛下對於他們還有諸多的優待,以至於他們在地上上就是土皇帝,殿下,臣這麼說,你千萬不要介意。”
“整個豫州十多個郡,就是那十多個大家族的地盤,這着多個郡的郡守,有的是從鎬京城安排過來的,有的是從當地提拔的,從鎬京城安排過來的,到了地方上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和他們同流合污,當地提拔的,那就是他們本家的人,所以很多的政令根本就推行不下去,甭說到庶民的手中,就算是到了郡裡就下不去了,縣就更不要說了。”
“下面的縣鄉就是一個個的中等家族和小家族,他們層層把控着地方上的行政和稅收,有很多事情,臣也只能停下下面的回報,即便臣知道有很多是虛假的,可是臣也沒有那個能力一一的去核對,這些邪教大多數都是和當地的這些豪族門閥有關係,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早就被消滅了,可是有了這些豪族門閥的支持,我們的州兵下去之後,根本就找不到人,只能是一次次的無功而返,所以微臣才向陛下尚書,希望能夠從鎬京城調來一支軍隊前來剿匪。”
“如果不剿匪的話,明年他們就更有理由不納稅了,他們會藉口邪教的事情聲稱他們的田地收到破壞,或者是水利,或者是鄉民收到侵擾,等等,這些藉口他們一定會說的,微臣可以斷定,如果不能快速的剿滅邪教,明年豫州的稅收至少要下降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