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望着那些梨,也是滿眼的小星星。
唯獨老媽,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之後,迅速恢復了冷靜。
一把擰住李辰的耳朵:“先別打岔,你辭職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對啊,哥,難不成你辭職是爲了和你那同學賣那種肥料去?”
李鬆搖晃着腦袋擠了過來,看到老媽擰李辰的耳朵,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甚至暫時超過了他對那梨的關注。
李辰呲牙咧嘴:“媽,您先鬆開,鬆開我再說。”
“不能鬆開。”
李鬆起哄:“一些人自持腦子靈,不上酷刑,不會說實話!”
“李鬆,你小子給我等着…哎呦呦,老媽您別使勁兒啦,我耳朵要掉啦!”
“哼,今天你要不給我個合理解釋,看我饒的了你不!?”
老媽嚴厲的說到,看她臉色,李辰就知道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可不是嘛,作爲家裡的驕傲,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承載着老媽的希望,現在居然輕易地,和她招呼都不打一下的就辭職了,這可是讓她無法忍受的事。
李鬆、李雪同樣一臉的不解。也等着李辰的回答。
可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叫喊聲:“李辰,你在這嗎?”
“嗯?”
一家人聽到喊聲,對視了一眼,暫時停止了對李辰的刑訊。
而此時,大門一開,竟走進三個人來。
爲首的李辰認識,正是那個二舅。
而他後面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四十來歲的男子,身材不高,留着個背頭,麪皮白皙,眼睛細長。
而他後面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帥小夥,拎個包,戴副眼鏡,很學究的樣子。
兩人一進門就東張西望的,但他們看到那些大梨時,目光明顯一凝,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略顯貪婪的笑容,看的李辰暗生警惕。
“啊…淑蘭妹子也在啊!”
二舅一眼看到老媽他們,很意外,但很快便笑呵呵邊打招呼邊走了進來。
老媽明顯有些意外,看了李辰一眼。見李辰搖頭,便也笑着迎上去:“二哥怎麼來了?”
“啊哈哈,我這次來啊,是找辰兒有點事!”
說着,他竟衝李辰招招手道:“辰啊,過來,我給你介紹位貴客。”
“貴客?”
李辰看了眼那兩個人,見他們也正望着自己,不知道二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走上前去,笑呵呵點點頭。
“辰啊,這位是咱們縣醫院腫瘤科的吳主任,趕快問個好!”
二舅側身笑呵呵給李辰介紹道。
那個中年人看着李辰,臉上露出些許微笑。
“吳主任好!”
李辰一邊點頭問好,一邊心裡暗暗嘀咕,心說你有事沒事給我領來個腫瘤科主任幹嘛?可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
老媽他們明顯是一肚子不解,姐弟倆更是湊到了一起,輕聲的不知嘀咕了幾句什麼。
“這位是吳主任的住手,叫丁智。”
最後面那個年輕人衝李辰點了點頭,李辰也禮貌性的回點了點。
“辰啊,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這不上次你給舅一個梨嘛,吳主任也看過了,這不,他說什麼也要親自見見你,而我到你縣城家去找你時,聽鄰居說你們都回老家了,便又趕到了這,來的有些冒昧,你可別見怪啊,呵呵,呵呵!”
介紹完來人後,二舅便迫不及待的說明了來意。
二舅說完來意,李辰心下已經雪亮。
一定是梨子救了二姥姥的事,讓吳主任心癢難搔,逼着二舅說出了實情。而現在追到自己這來,肯定是奔着那梨子來的唄?
果然,吳主任眯着笑眼,往前一步伸出手:“你叫李辰吧,鄙人吳仁義,你就叫我吳主任好了。”
李辰伸手和他握了握,感覺他手軟綿綿的,與自己手只是一粘便很快縮了回去。
李辰暗暗冷笑,已經看出這吳主任沒怎麼看得起自己。若非衝那梨子,他恐怕理都不會理自己。這不,除了和自己說了句話外,對於老媽、姐姐他們的點頭問候竟然理都懶得理,一副土地爺放屁——神氣等等的架勢。
李辰有些微怒,他自己可以受氣,但對於家人受氣,他有些受不了!
好吧,對方敬我一尺,我肯定還你一丈。你若和我裝=逼,我比你還能**!
於是李辰的笑容也減淡了很多。
“辰啊,這就是那梨子的母樹?”
二舅也看到了一旁的梨樹,但他臉上明顯很錯愕,他知道這棵梨樹,也吃過上面的果子,但從沒想到這樹能長出那麼大、那麼香、那麼神奇的梨。
現在驟然看到那些梨,錯愕之後,臉上閃過大喜之色,下意識的看了看吳主任。
而吳主任則大咧咧開口了:“小李啊,這些梨子,能再摘下來幾個讓我看看嗎?”
老媽他們顯然也看出了幾個人的來意,但既然人家是來找李辰的,她們也不會貿然插話,只是在一旁觀察着。
李辰下意識的看了看她們,微微一笑,示意他們放寬心。隨即對吳主任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啊,吳主任,這些梨我都已經送了人,一個也不能摘。”
“嗯?”
吳主任面色一詫。
老媽她們也很詫異,但既然李辰這麼說了,她們自然和李辰保持一個步調。就連平日裡話很直的弟弟李鬆竟也忍住沒問李辰什麼。
看到弟弟憋話憋得很難受的樣子,李辰又是一笑,衝他眨了眨眼。
弟弟很聰明,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衝哥哥回了一笑,兄弟二人默契在心。
吳主任此時已經望向了二舅,二舅眼珠一轉,便走過來:“辰啊,這梨可是好東西啊,你怎麼能輕易送人呢?告訴舅,你送誰了?”
李辰微微皺了皺眉。
心說二舅你這人不夠意思,我已經幫你很大忙了,你不僅不經我同意就將這事宣揚了出去,還擅作主張帶人找上門來,你這想幹嘛?
但畢竟是長輩,李辰沒法和他急。
耐着性子道:“二舅,怎麼?這梨是我們家的,我送誰還要去你那登記?”
這話已經有些不滿的意味。
二舅不傻,自然能聽得出來。咳了兩口臉色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