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樣的。”楊洛的報告讓北指欣喜異常，緊接着下達指示：“ 866，馬上返航。”
“明白，正在返航。”
楊洛迴應一聲後，斷開與北指的聯絡，調整頻率至公共頻道，要與1015取得聯繫，回去還得他幫忙安排航線。
蘇-27一直在在附近盤旋，不停地呼叫楊洛，因此楊洛在調整頻率後，耳麥裡就響起了1015連綿不絕的聲音：“866，你在嗎？……快回答啊……”
楊洛微微露出一絲難看的笑意，道：“1015，我在。”
“上帝保佑，能聽到你的聲音真是太好了。”1015欣喜地大叫道。
“1015，你告訴我，導彈是不是你從你的飛機上飛射出來的？”楊洛正色地問道，他必須搞清楚導彈來自何處，回去纔好交代。雖然楊洛很不願意相信導彈是1015發射的，且楊洛依稀好像記得1015也曾說過不是他，但楊洛還是這麼問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和你們的飛行員交手這麼多次，怎麼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再說我還不想死，這麼大的責任我也擔不起。”1015着急地解釋着。
“不是你，哪會是誰？你有沒有發現第三架飛機？”楊洛凝重地問道。
凝神朝一旁的蘇-27看去，左右機翼下各懸掛着一枚導彈，確實沒有少，楊洛清楚地記得，蘇-27就帶了兩枚導彈。
不是蘇-27，那還會是誰？
難道……
楊洛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東方的空中。
會光臨這片空域的除了毛熊，那就只有他們了，但他們真有這個膽子嗎？
“我當時的位置在你的右後方，我出了雲層剛好看到導彈追着你，我就意識到不好，馬上打開了搜索雷達，果然，雷達上清晰地顯示有一架飛機在極速地遠離，航向是正東。”頓了頓，1015又說道，“關鍵是，我認出了導彈的型號，是AAM-4。”
認出了導彈型號，楊洛一震，緊接着問道：“你確定？有證據嗎？”
“確定。”1015堅定地說道，“剛好我帶了拍照設備，我有照片爲證。”
“好，我會把你說的上報，後面會發生什麼，我們都管不了，只能期盼我們自己有個好的結果。”楊洛苦笑道，“1015，我要返航了，幫我安排航線吧。”
楊洛相信了1015的話語，他也不可能爲了逃脫責任，編造這種經不起調查的證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兩國肯定都會深入調查，1015蘇-27上的數據也肯定要共享。
“抱歉，本來是想好好跟你來一場格鬥，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麻煩。”1015向楊洛道歉，語氣很是誠懇，“你稍等一下，我馬上聯繫上級給你安排。”
楊洛點點頭，恢復了正常的呼吸後，拉桿爬升高度，向正西方向飛去。
不久之後，一旁伴飛的1015說道：“866，上級已經安排好了，高度6000米，速度900公里每小時，航向260，注意飛行姿態爲平飛。”
“我知道了。”楊洛沉聲說道，“1015，再見。”
“866，再見，我得回去接收調查了，不能送你到邊境線了，哎。”1015嘆息一聲，拉桿蹬舵，劃過一道弧度往北方而去。
……
剛飛躍邊境線，已經調頻至東嶺場站塔臺的保密通信頻道里就傳來胡中銘的聲音：“866，我機兩架爲你護航，報告你的情況和機身情況。”
西邊的空中，距邊境線約兩三公里處，兩架殲-7G在空中盤旋，等待着楊洛的迴歸。
楊洛怔了怔，他早已發現盤旋的兩架戰機，卻沒想到其中一架的飛行員會是胡中銘，旋即回答道：“團長，我身體沒事，機身狀態穩定正常。”
兩架盤旋的戰機各向相反的方向劃過一道圓弧，把楊洛的866殲-7G夾在中間。
胡中銘長嘆一聲，說道：“866，拉起至九千米高度，我們回去。”
楊洛雙眼一陣收縮，這是護航嗎？
或許用監視兩個字更爲貼切吧。
看到這架勢，楊洛知道事情麻煩了。
麻煩大了。
“是。”
楊洛心中一陣不安，深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躁動，拉桿爬升至九千米，隨後改平飛出，對準幾百公里外的東嶺場站高速飛行。
“轟！”
九千米高空，震耳欲聾的航空引擎咆哮聲響徹雲霄，傳遍蒼穹，三架戰機高速掠過，拉出三道長長的軌跡雲。
飄舞的雪花早已停止，地面上一片雪白，冰封大地。
一路無驚無險，在兩架殲-7G的護航之下，866殲-7G抵達東嶺場站上空。
在飛四轉彎準備降落時，看到場站內的情況讓楊洛大爲震驚，確認事情是真的大條了，面若死灰，心徹底暗淡下來。
東嶺場站四條五千米的跑道，其中有三條跑道上停滿了戰機，只有一號跑道處於空置狀態，留給楊洛降落所用。
三條跑道上，每隔千米都停着一架戰機，多數是殲-7G，121團的四架殲-10B也在其中。
座艙玻璃蓋已經合攏，飛行員身着飛行裝具、戴着飛行頭盔端坐於座艙之中，航空引擎已經啓動，處於怠速狀態，機翼兩側外掛點全部掛滿導彈
平常時候隱藏起來的地下輸油管道全部開啓，從中接出來的的輸油管直接插在戰機油箱上，源源不斷地爲戰機輸送航空燃油，彷彿航空燃油不要錢似的。
冰天雪地中，機務人員頂着寒風就站在機身旁邊。
還有更多的戰機在停機坪待命，一如跑道上的戰機，全副武裝，只待起飛。
如此的架勢，楊洛知道只有一種情況纔會出現，一級戰鬥準備。
只要塔臺一下令，處於跑道上的機務馬上撤走輸油管，飛行員馬上就可以起飛，在極短的時間內，十二架戰機就可以完成起飛，進入空中作戰。隨後在停機坪上等待的戰機就會滑入跑道，相繼起飛。
現代空戰中，誰能更快地出動更多的戰機，誰在天上的飛機更多，誰掌握制空權的機會就越大。
楊洛不知道的時候，進入一級戰備的不止是122團，處於東北方向的所有部隊，都已經進入了一級戰備，連在近海遊弋集訓的航母編隊都轉向北上。
苟權推着登機梯架在機身上，攀上登機梯打開座艙玻璃蓋，沒有和往常一樣寒暄幾句，擔心地看了眼楊洛後就爬下了登機梯。
關閉發動機，斷開座艙與飛行頭盔的而連接，坐在座椅上深深地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裝作若無其事地爬出座艙，踩在硬化過後的停機坪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