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讓你知道天地之間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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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問你個事兒。”

李瑾瑜看着春風得意的朱無視,猛地想到柳生一劍,便打算去問問。

朱無視直接免疫“老朱”,在金陵這段時間,他了解李瑾瑜的性格,知道他對於身邊的人總是會有各種稱呼。

根據稱呼的不同,決定遠近親疏,也能表現出李瑾瑜內心的狀態。

比如叫梅長蘇“蘇蘇”,就是最近偷懶了不好意思見人,叫“小蘇”就是在開玩笑,叫“長蘇”是商議正事。

武則天稱呼狄仁傑也是如此。

根據語氣的不同,以及老狐狸、懷英、狄懷英、狄仁傑的稱呼變化,可以明顯感覺到武則天的怒氣在增加。

不過物極必反,怒到極致之後,很快便會消氣,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湊上去參奏狄仁傑,否則會成爲出氣筒。

朱無視心中微動,“老朱”這個比較家常的稱呼,顯然不是在談正事。

可他們兩個有什麼私事?

古三通?

古三通有什麼值得詢問的?

李瑾瑜用過多次金剛不壞神功,再加上天牢中破損的痕跡,朱無視早就猜到李瑾瑜和古三通之間有交易。

至於是什麼交易,完全不清楚。

李瑾瑜不說,朱無視也懶得問。

如果不是古三通,還能是什麼事?

總不能詢問吸功大法的精要吧?

李瑾瑜怎麼可能看得上吸功大法?

“喂!喂!喂!我就問個私事,你怎麼魂都飛了?雖說最近春風得意,但也不至於把腦子給扔掉了吧?”

朱無視道:“什麼事?”

李瑾瑜道:“我記得你成名的時間是二十多年前,最近半個多月,有位二十多年前的故人回到了中原。”

“故人?什麼故人?”

“柳生一劍!”

李瑾瑜直接挑明來意,免得朱無視胡思亂想,編出一套吹破天的謊話。

“二十多年前,你在江湖廝混,應該見過柳生一劍吧?你們兩個之間有沒有打過架?你現在打得過他麼?”

朱無視當然認識柳生一劍。

只不過那個時候,朱無視的武功還沒有大成,勉強算是大宗師,與柳生一劍生死相搏,肯定會被亂刀分屍。

按理來說,柳生一劍不可能認識朱無視,或者說即便遇到了,也是殺神一刀直接秒殺,兩人不會有任何關聯。

可事情往往就是那麼古怪。

擊敗柳生一劍的燕北飛,和朱無視的容貌近乎一模一樣,柳生一劍誤以爲他們是同胞兄弟,想試試他的武功。

一試之下,發現朱無視的武功遠不如燕北飛,頓時勃然大怒,覺得他丟了燕北飛的臉,嚴格訓練了他數月。

柳生一劍天賦奇才,在與燕北飛交戰的過程中,把燕北飛的劍術學了七七八八,再加上自己的領悟,盡數傳給了朱無視,朱無視練得精熟才放人。

這雖然是一樁奇遇,但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心說柳生一劍莫非被燕北飛打傻了?還是我爹在外沒把持住?

朱無視很快就對此釋然。

一方面他年輕時瀟灑浪蕩,另一方面則是有比這更加奇葩的事。

沒錯,說的就是王孝傑大將軍。

王孝傑兵敗被俘,結果由於容貌和吐蕃上代贊普一模一樣,被吐蕃贊普放了回來,這事特麼能上哪說理去?

冥冥之間,就是有出身不同,經歷不同,但容貌非常相似之人。

“你和燕北飛不是兄弟?”

“真的不是,王爺,您和蘇先生也有幾分相似,難道你們是親戚?”

“陳近南呢?”

“不認識。”

“孟星魂呢?這小子可就是年輕時的你,你不會在當時沒把持住吧?”

朱無視嚇得差點跳起來。

他年輕時風流浪蕩,因此看到金剛不壞神功的“童子身練”,立刻就知道自己練不成,但他真的沒有私生子。

好在素心不在這裡,否則若是被素心聽到,後果肯定會非常嚴重。

“王爺,我保證,我和孟星魂沒有絲毫的關係,您看我這模樣,就知道鍾情於素心,只不過是世事無常,誰知道世上怎麼這麼多人長得像我。”

朱無視覺得有些鬱悶,我也不算是大衆臉啊,怎麼這麼多相似的人。

“老朱,不用太拘謹,我又不是查私生子的,我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打贏柳生一劍,想不想揍他?”

朱無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很是嚴肅的說道:“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柳生一劍,我有把握戰勝他,可他二十年的苦修,誰也不知道長進了多少。”

“如果我要找人對付柳生一劍,你覺得我是該請西門吹雪,還是應該請燕十三、謝曉峰,或者歸海一刀?”

“燕十三勝算最高,但是後果也會最慘烈,西門吹雪和謝曉峰的勝算稍稍遜色,戰鬥也是會非常慘烈。

至於歸海一刀,除非他把阿鼻道三刀練到大成,否則絕無半點機會。

柳生一劍出招狠辣無情,十之七八都是一招必殺,甚少與人纏鬥,這種一招分勝負的戰鬥,最是充滿意外。”

朱無視的分析很正確,一招分勝負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這也是傅紅雪李尋歡等高手,無法描述戰力的原因。

心態好的時候,再加持一個正義必勝的狀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心態不好的時候,後果就是被人無傷秒殺,無論拔刀術還是小李飛刀,只要失敗了,就絕無重來一次的機會。

要麼贏!

要麼死!

這種決絕的招式,對付尋常武者可以無傷秒殺,但如果對方也如此呢?

不能怕,怕了就會變慢,變慢就會失敗,然後就會被敵人砍下腦袋,同樣的道理,也不能收招,不能後退。

只能拼,拼誰更快、更狠、更絕。

可能把敵人殺死,可能被殺死,也可能同歸於盡,畢竟這種招式太過於不可控,同歸於盡的機率非常大。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朱無視才無法確認是否能夠取勝,因爲他擅長的是持久戰,速戰速決反而對他不利。

朱無視覺得燕十三勝算高,是因爲燕十三的絕殺威力最強大,一招換一招的情況下,勝算顯然會更高。

李瑾瑜覺得,朱無視肯定是有所藏拙的,他或許贏不了柳生一劍,但卻可以成功逃離,甚至在爆發出全部戰力的情況下,勝算怎麼說也有五六成。

李瑾瑜道:“真是麻煩,柳生一劍這種對手,根本就無法歷練,否則定然要讓中原高手對他進行車輪戰。”

焉耆都護府的事,朱無視也是有所耳聞,金輪法王成了諸多年輕高手的磨刀石,蕭秋水令狐沖收益極多。

可惜,柳生一劍不是金輪法王,一刀秒殺,不給任何人歷練的機會。

“老朱,我覺得你最近應該關注一下手中的勢力,武三思覺得你肯定已經投靠了我,會想辦法去對付你。”

朱無視道:“無所謂投靠,也無所謂不投靠,王爺救活了素心,我便永遠也不可能站到武三思那一方。”

“所以他會對付你。”

“那就讓他對付吧,我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看他如何對付。”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京兆府。

按理來說,京城應該有京兆府,洛陽以前是沒有的,遷都的前幾年都歸屬於洛州長史或者洛州別駕負責。

武則天對此覺得有些遺憾,便設立了京兆府,只不過沒有設立府尹。

直到包拯的政績越來越好,鐵面無私的性格飽受百姓推崇,武則天才任命洛陽首任京兆府尹,也就是包拯!

自家奶奶,就是這麼任性!

對於武則天的任性,滿朝文武均是無可奈何,只想看包拯的笑話。

確實是要看笑話。

包拯上任之後首個大案,便涉及到了太平公主的女婿——陳世美!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鍘美案!

這個故事很簡單,就是陳世美高中之後爲了攀龍附鳳,拋妻棄子,棄父母妻兒於不顧,妻子秦香蓮上京告狀。

陳世美爲了隱藏這段醜事,心中一狠,暗中派出刺客刺殺,武三思故意把秦香蓮救下,讓秦香蓮去告狀。

爲了讓案情更加複雜,還攛掇陳世美綁了自己的孩兒,以此來威脅秦香蓮改口供,然後再偷偷把孩子救出。

當然,事情不是武三思做的。

他只是把秦香蓮的遭遇,告訴了一位熱血俠客,讓俠客去行俠仗義。

那位俠客是個和尚!

這和尚不是別個,正是大相國寺看守菜園子的智深大師。

他天生神力,又得九如禪師傳授大金剛神力,有降龍伏虎的巨力,武功高深莫測,平生最愛打抱不平。

你包拯不是鐵面無私麼?

有本事你倒是處置陳世美啊!

你看看太平公主會不會弄死你!

你如果不敢處置,鐵面無私的名號就是假的,包青天之名一落千丈。

……

京兆府大堂。

包拯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擡出了三口鍘刀,冷冷的做出最終的宣判。

“陳世美,你蒙天恩高中進士,就該回家團圓,共享天倫,可你爲了榮華富貴,拋妻棄子,罔顧人倫,甚至派出殺手行刺,真真是可惡至極。

似你這等負心薄倖、殘忍狠毒、殺妻滅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若是讓你脫罪,天理何在,國法何存!

如今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世美,本府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正道,請鍘刀!”

明晃晃的鍘刀森寒刺骨,陳世美嚇得兩股顫顫,先求秦香蓮寬仁,再去懇求郡主救命,但終歸還是無用。

就在此時,太平公主至此。

按理來說,太平公主不應該來京兆府大堂,但作爲武則天的愛女,太平公主怎麼會在乎這些規矩?

有本事你去參奏啊?

你看看武則天批不批?

太平公主怒斥道:“包拯,你可知這是我的女婿,你竟敢殺死他?”

包拯霍然而起:“公主,本府按照大周律法辦事,不知有何錯誤?”

太平公主冷笑道:“律法?你算是律法麼?你有何資格處置郡馬?”

包拯伸手指向清正廉明牌匾,正氣凜然的說道:“清正廉明四字,乃是陛下親手所書,絕非官樣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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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這京兆府尹官印,是皇上所賜朝廷所頒國法所寄百姓所託,豈能因爲區區陳世美,就辱沒此印!”

太平公主道:“你就不怕,出了京兆府的門,就被革職爲民麼?”

包拯冷笑一聲,擡手把自己的官帽摘了下來,喝道:“今日本官拼的烏紗帽不要,也要維護天理昭彰!”

說話功夫,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一同摘下官帽,京兆府數位官員,也隨同摘下烏紗帽,表示要同進同退。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聲呼喝。

“聖旨到~~”

卻原來,太平公主的胡攪蠻纏,並非真的是讓包拯放人,因爲她知道這絕不可能,而是要爲聖旨拖延時間。

只要聖旨到了,就能夠饒……

“掩~門~”

包拯大喝一聲,展昭聽令,飛身把京兆府大門關閉,王朝馬漢把陳世美壓在鍘刀上,張龍趙虎按下鍘刀。

聖旨來了,但我沒聽到!

刀下留人,但我沒收住手!

他們知道太平公主武功高強,因此關門的速度非常快,下刀的速度也是奇快,包拯話音未落,便已經開刀。

喀嚓一聲,血光崩現,陳世美被鍘刀腰斬,可直到此時,太平公主也沒有出手的意思,觀其面色,甚至有幾分微微的放鬆,不過依舊是盛氣凌人。

“包拯,你敢抗旨?”

包拯笑道:“公主要怎樣?”

太平公主冷冷的說道:“當然是帶你去皇宮,讓皇帝來處置你,你們幾個小衙役,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

太平公主來的速度非常快,走的速度也非常快,整個京兆府渾然不知事情會如何,公孫策也覺得這事有鬼。

無論有鬼沒鬼,終歸還是要去找狄仁傑問問,至少保住包拯的性命。

……

“做得好,做得好啊!”

狄仁傑輕輕摸了摸肚子,心說包拯這事做得好,若是編成戲曲,必然能流傳後世,傳唱千年萬年。

公孫策道:“閣老,您難道不去向陛下求情麼?陛下會如何處置?”

狄仁傑笑道:“處置?陛下不會有處置!陛下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覺得出了這等事,皇家的臉很好看麼?太平公主真的在乎這個歹毒的女婿?”

公孫策好奇的問道:“可是太平公主親自來求情,陛下還發了聖旨。”

狄仁傑道:“那是被郡主糾纏的實在是受不了,糊弄了一通,就算陳世美暫時逃得一命,日後也必死無疑!”

公孫策道:“閣老,我覺得這件事非常的古怪,智深大師雖然喜歡打抱不平,但怎麼就恰巧遇到秦香蓮?”

狄仁傑道:“當然是有人提前做出了安排,欲蓋彌彰,不值一提。”

“誰做的?”

“除了武三思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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