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滿滿朝着林佑行手裡的玉佩“咯咯”直笑,就在大家都覺得剛纔那是偶然事件時,許滿滿又清晰地喊了一句“喜歡”,引得林佑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喜歡外公就送給你!”林佑行說罷就將玉佩放進許滿滿的小手裡,許滿滿竟抓着不放手了。
林承棋也把小葫蘆放在她另一隻小手裡,這時文氏也打算試一試,她一隻手抱着許滿滿,一隻手舉起來露出腕間那隻成色極好的玉手鐲,問許滿滿道:“滿滿可喜歡這個?”
林舒然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拿玉鐲逗自己女兒的文氏,不禁說道:“娘,她不過是幾個月的孩子,能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
“怎麼不知道!”林舒然萬萬沒想到她爹林佑行、她娘文氏還有她二哥林承棋都異口同聲地看向她,似是很不滿她對許滿滿“能力”的質疑,而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許滿滿再一次出聲說出了“喜歡”,文氏立即就將腕間的玉鐲退下來給了她,這可是她最珍惜的陪嫁。
“娘,你們別這麼寵着她,這些東西都太貴重了!”無論是林佑行的玉佩還是文氏的玉鐲,亦或是林承棋的那個小葫蘆,一看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東西有什麼貴重的,只要滿滿喜歡,外公都願意給!”林佑行也接過許滿滿抱了抱,這孩子一看就是討喜,由不得人不喜歡。
許滿滿也很給面子的對着她外公林佑行露出大大的笑容,甜甜一笑,不知融化了多少人的心。
林舒然這一刻覺得她這女兒是不是有點鬼機靈,這麼小難道就開始“財迷”了?很快,許滿滿睡着了,文氏就讓人先把她送到內室,接着一家人圍在一起說話。
林承棋告訴他們,後日文上盛就會帶着東言書院的幾名學子到京,其中就有張松林,這位從林舒然田莊走出去的下人之子,在東言書院可謂是表現突出,如今已成了文上盛的親傳弟子。
接着林承棋又好奇地問林舒然道:“小妹,你讓人掛在皇家莊園大門外的那兩副上聯,真的都是你想出來的?我問過外公,現在就連他都沒有對出合適的下聯。”
其實那兩副對子的上聯林舒然不過是想弄個噱頭罷了,給文學盛會先炒炒熱度,總要引起大家的一點兒興趣才行,這段時間她聽說自從上聯掛出去,每日裡都有不少人要挑戰一下對下聯,不過能對出來的下聯再經由其他人一討論,又覺得少了那麼一點兒工整韻味,稱不上上乘,而這對對子也沒有對不出這一說,只能說有優劣之分。
但就是這樣兩副千古絕對的上聯已經爲這次文學盛會吸引了不少人到場,甚至有的人專門出賞金看誰能對出最好的下聯,銀子倒是其次,做學問的最在意的還是名聲和實力。
林承棋學問也不差,可他也對不出合適的下聯,又聽說這上聯是他小妹想出來的,而且他大舅舅文上清對自己小妹很是另眼相待,他也是十分羨慕的,因爲他大舅舅壓根就瞧不上他,所以他纔去了臨江找他三舅舅,他對自己的大舅舅是又害怕又敬重,那是個令人敬而遠之的人物,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還是別招惹文上清嫌棄了。
“小妹,你給二哥我說說,你是怎麼說動大舅舅出馬的,要知道外公和三舅舅費了多少心思也沒讓他答應,你簡直就是神人呀!”能說動文上清這一點是最讓林承棋佩服林舒然的地方,這小妹從小也沒在才學方面表現得多麼異於常人,怎麼現在像開了竅似得,令人自嘆不如了。
林佑行也很好奇,不過他聽說林舒然是用了兩本書說動文上清的,應該是她拿捏住文上清的弱點,然後以此說動他的,不得不說,他這個小女兒是很有幾分本事的,不然太后也不會答應讓她一個女子開辦書院,還讓她做山長,雖說有些原因是因爲太后想要藉此補償鳳容公主,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還給她的子孫,但若是林舒然一點兒能力沒有,此事也斷不會交給她來辦。
“二哥,也沒什麼,其實我覺得大舅舅沒有外邊說得那麼難以相處,外人都說他性格孤僻,但他同他那些朋友在一起時,也很是和諧暢快,他只是把更多的時間給了他更喜歡更在意的事情和人,所以才顯得與旁人格格不入一些,清高一些,他也不是不能說通的人。”
林舒然總認爲讀書多又愛鑽研學問的人,那眼界和思想一定比尋常人更高一些,文上清雖性格清高孤傲,但他是個正直剛毅之人,不愛趨炎附勢,也不愛功名利祿,不會爲了五斗米折腰,亦不會失了他文人的氣節,同樣他雖被稱爲“書聖”,在文人圈裡地位斐然,但骨子裡也有身爲人的七情六慾,否則自己壓根就說不動他。
“也就你說他不難相處,我看見他都害怕!”林承棋也不知怎地,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己的大舅舅文上清,小時候哪怕遠遠地被文上清瞧上一眼,他就覺得自己幾夜都睡不好覺,文上清會給他一種壓力,一種怎麼也追趕不上的壓力,還有大舅舅那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他心思的眼神,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感。
“你那不是害怕,你是自卑!”林佑行在一旁絲毫不給自己小兒子面子的說道,當初他年輕時,見到文上清也有這樣一種感覺,只是沒有林承棋感受過深罷了,後來他就想開了,每個人身上都有長處和短處,論學問的長處他確實和文上清比差了些,但不代表其他方面自己不會超過文上清,而且他和文上清本就不是一類人,自然也就不在意什麼比較了。
“我纔不是!”林承棋可不承認,他一向是個自信十足的人,怎麼可能在他大舅舅面前自卑呢,不是,絕對不是!
“爹,素州和青州那邊沒有別的事情吧?”林舒然見自家二哥不承認的樣子,忍不住抿脣低頭笑了一下,然後又擡頭看向林佑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