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林舒然抽出手從懷裡掏出白色繡花的帕子,此時她看到許鈞澤的大手上已經沾了血跡,“這只是一點兒皮外傷,我之前學過些醫術,先用手帕捂着就好!”
許鈞澤依言接過帕子捂住林舒然脖子上的傷口,馬車行得飛快,而大將軍夫人當街遇襲的消息也傳得飛快,一時間整個京城上上下下竟是緊張了起來,紛紛猜測林舒然受傷的背後是不是藏着什麼別的陰謀詭計。
許安也得了消息,許鈞澤一抱着林舒然下了馬車,滿頭大汗的許安就拽着住在附近的梅太醫到了近前。
“大將軍,先讓——讓在下看看夫人的傷勢!”氣喘吁吁的梅太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看到許鈞澤的手上和林舒然的脖頸處都是鮮血。
“梅太醫,我沒事的!”林舒然怎麼覺得每個人都看起來比她緊張很多,她真的只是受點小傷,不用這麼興師動衆的,回到屋裡自己就能簡單處理好,可看許鈞澤一臉嚴肅的樣子,她輕輕抓緊他的領口處,低聲道,“我真的沒事,別讓孩子們看到我受傷的樣子!”
雖然傷勢不嚴重,但是她流的血可真不少,這會嚇到幾個小娃。
許鈞澤點了一下頭,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讓許安將林舒然身上的披風取下來蓋住懷裡的人兒,接着就快步進屋讓梅太醫給林舒然治傷。
府門口這麼大的動靜,很快今日並沒跟着進宮的張嬤嬤和春喜就知道林舒然在街上受了傷,許銘晨他們也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除了躺在牀上的許銘野,其他人都聚在了林舒然所在的房門外。
“嗚嗚嗚——孃親——孃親——”許銘鬆和許銘盛兩個小傢伙趴着門框哭得悲傷,一聽說林舒然受了傷,他們真的嚇壞了。
許銘晨他們各個小臉緊繃,問了管家許安,才知林舒然是在從宮裡回來的路上,被人當街劫持,雖然兇犯已經被許鈞澤殺了,但林舒然還是受了傷。
許銘昊更是小臉陰沉,如今林舒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與日俱增,自己正欣喜有了母親疼愛,現在卻有人傷害了她,就算那人沒被許鈞澤殺死,他也會動手的。
許銘軒見他七哥一身要殺人的氣勢,也不知是嚇得還是驚得,悄悄離他遠了些,這時候的七哥太嚇人了!
聽着房門外兩個小的哭得可憐,林舒然很想走出去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但許鈞澤就守在自己身邊,一雙眼睛緊盯着梅太醫給自己處理傷口。
“大將軍不要擔心,夫人傷口並不深,用些止血散就能好,並不會留下疤痕!”很快,梅太醫就給林舒然處理好了傷口,自己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還好傷勢不重,否則自己又要提着腦袋給林舒然治病了。
“我都說沒什麼大事了!”林舒然用手摸摸已經包紮好的脖子,起身就要出去。
“我送你回去!”態度強硬地說完,許鈞澤彎腰又把林舒然給抱了起來,還順手用披風再給她蓋了個嚴實,沒給她一點兒反駁的時間。
梅太醫淺淺一笑,之前總以爲許鈞澤爲人冷酷,過於剛直和不近人情,沒想到也是個會心疼人的郎君。
房門一打開,等候在外的衆人就圍了上去,都在問林舒然怎麼樣。
“都回去吧,你們母親沒事!”許鈞澤對許銘晨這些繼子說道,又看了一眼紅了眼眶的春喜,“快去給夫人把房間鋪整好,讓她好好休息。”
接着又吩咐張嬤嬤和管家許安,若是有人來探望林舒然,除了林家人能進後院,其他都在前院接待,免得打擾林舒然養傷。
此時的林舒然在許鈞澤的懷裡並未出聲,許銘晨和春喜他們都以爲她是因爲受傷昏睡過去,其實是許鈞澤在抱她起身的時候點了她的昏睡穴。
“大哥,父親爲何不讓我們看母親?是不是母親傷的很重?”許銘昊見許鈞澤抱着林舒然回了她的內院,心中更加擔憂,看向許銘晨問道。
許銘晨也沒見到林舒然究竟傷的如何,轉眼走進屋,問梅太醫道:“梅太醫,我母親傷勢究竟如何?”
此時,許銘昊他們也都圍上了梅太醫,既然許鈞澤不告訴他們,那就只能問負責給林舒然治傷的梅太醫了。
梅太醫回道:“諸位公子莫要擔憂,夫人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真的嗎?”許銘鬆和許銘盛還帶着哭腔不相信地問道。
“自然是真的!”梅太醫保證道。
“哼,你們太醫院的醫術能相信嗎,上次我二哥被虎咬傷,你們還不是沒有辦法,要不是母親出手,二哥怕是活不成了!”老三許銘瀚表示不太相信太醫院太醫的醫術。
梅太醫被他說得老臉一紅,也很是不服氣,但他說得又是實情,上次許銘野受傷的確情況危急,可這次林舒然真的只是輕傷,就是他那剛入門的徒弟都能醫好。
梅太醫還要辯解兩句,就見許家這些少爺們呼啦一下子又都離開了,留下他自己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
到了內院,許鈞澤把林舒然放在了牀上,給她點開了昏睡穴,但她卻真的睡着了。
許鈞澤剛走出院子,就看到有下人跑來稟告,說是刑部侍郎蕭塵硬闖大將軍府後院,這會兒被家丁給攔住了。
大將軍府的家丁都是和許鈞澤一起上過戰場的屬下,他們武藝都不算差,哪家後宅能隨便允許外男進入的,所以他們都圍住了蕭塵。
“快讓開!”蕭塵一身官服,臉上滿是焦急,剛纔他趕到出事地點時,許鈞澤已經帶着受傷的林舒然回了大將軍府,可看到地上帶血的匕首,一想到那是林舒然被劃破脖頸的血跡,他就心疼的不能呼吸,什麼都不顧就闖進了大將軍府。
“蕭大人,注意你的身份,這是我大將軍府,可不是你隨意能闖入的地方!”許鈞澤帶着一身的寒氣從內宅走了出來,他雙眼冷冷地看向蕭塵,這裡可不是他該踏入的領域。
“她怎麼樣?”蕭塵此時只擔心林舒然的狀況,並不介意許鈞澤如何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