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尋找新的祭品了。”馬爾扎哈發出一聲嘆息。
這種情況不是頭一次發生了,眼前這怪物即使再餓也不會吃了他。
馬爾扎哈將這隻看起來很蠢又很能吃的怪物命名爲克格莫,它們是在沙漠中相遇的。當他見到它時,看見了它彷彿不受物理規則約束一般,張開巨口吞食了一羣遊牧民以及他們攜帶的貨物,其體積和重量是克格莫的許多倍。
它只是對馬爾扎哈表現出了令人不安的好奇心,但是並沒有吞噬他的意圖。
馬爾扎哈把這當成虛空的恩賜,因爲當他在艾卡西亞重生時,充滿兇意的呼喚就佔據了他的心智,從此指引着他的方向。
呼喚的聲音在他腦海裡不斷盤旋,直到克格莫出現在他面前時,腦海中的呼聲與它的恐怖嘶吼完全重合,馬爾扎哈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的。
於是他們就開始結伴而行,但直到現在,馬爾扎哈也對克格莫也仍是一知半解。
克格莫可以用來幹什麼?虛空把它賜給自己又是何種旨意?
他不理解……
通過虛空賜予的能力,馬爾扎哈可以像操控傀儡一般操控虛靈,但卻控制不了克格莫,只能像馴獸一般對它下達簡單的口頭指令。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馬爾扎哈問克格莫。
“好餓……”克格莫再次發出聲音,催促着馬爾扎哈爲它尋找食物。
很顯然,智力低下的克格莫也沒法將自己的使命清楚告知給馬爾扎哈,一切都只能靠着他去探尋。
無奈之下,馬爾扎哈只好預言克格莫的宿命。本以爲會毫無收穫的他,卻得到了一句指示。
“艾卡西亞在召喚……”
馬爾扎哈大喜,事情總算不是毫無頭緒的了。
既然是虛空生物,那就一定有着相同的終極目標——將世界拖進湮滅,不復存在。
順着這個思路去解讀預言,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只要讓克格莫多吃點東西,然後將其重新帶回艾卡西亞,毀滅就會來臨,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艾卡西亞在召喚我們,走吧,克格莫。”
……
在艾卡西亞的地下游蕩了三天,除了虛靈殺掉了不少,傑諾一行人什麼也沒發現。沒有新的地表生物誤入地下,卡莎的直覺也就起不到作用。
這和反蹲是一樣的,一旦對面沒有什麼動作,這波反蹲也就失去了意義。
沒有更好的辦法,傑諾並不知道馬爾扎哈身在何處,他們只能守株待兔,等待着馬爾扎哈來艾卡西亞爲虛空獻上祭品,纔會機會找到他。
不過,因爲另外一個原因,他們或許要暫時離開地下了。
食物不足,這是他們在下來以後才發現的問題。
因爲阻止獻祭事出突然,他們並沒有攜帶多少食物下來。現在食物吃完了,繼續在地下等待顯然不再合適。
“我已經三天沒吃到水煮蛋了。”賈克斯絮絮叨叨的說着:“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虛空生物又不能吃.在地下我們不可能找到食物的。我可不想還沒消滅虛空,就先餓死在這裡。”
這並不是在擾亂軍心,只是客觀的陳述一個事實,想要回到逐淵號上補充食物對這羣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需要我把大家送回地表嗎?”離開這裡,對瑞茲來說只是一個曲徑折躍的事情,然後在花點時間回到逐淵號就行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最後齊齊把目光聚集到傑諾身上。
“看我幹嘛?這個問題取決於你們還能不能忍住飢餓。”感受着衆人的目光,傑諾很是無奈,他這三天可是滴水未進,東西吃光了不能怪他。
沒人回答,於是傑諾再問了一次:“想要回船上補充食物的表明意見。統計一下,我好確認數量。”
結果……除了賈克斯,沒人說話。
“該死,你們都不用吃飯的嗎?”賈克斯罵罵咧咧的。
阿茲爾、內瑟斯和迦娜點點頭,他們的確不用吃飯,但是有一些人可是血肉之軀,不吃東西就會餓死的那種。
“你不餓嗎?”傑諾問辛德拉。
“我看你沒動作,我就……”辛德拉欲言又止,轉過了眼睛。
“我們不一樣……”傑諾歪嘴笑着,他可吃可不吃,就算在餓上一星期,他也不會有事。
“卡莎你呢?”傑諾轉頭問另外一個人。
“我也不用吃東西,有虛靈就夠了。”她說。
“可我們帶下來大多的食物都被你吃完了。”這時,辛德拉一記補刀,讓空氣變得異常的尷尬。
“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卡莎臉色一變,寫滿了愧疚,無言以對。
的確,那些帶下來的食物大多都給她當成零嘴吃掉了。不過那也要怪傑諾老是讓她回憶各種滋味,每一個邀請都讓她無法拒絕,畢竟她太久沒有吃到人類的食物了,味蕾一旦躍動起來就無法停下。
“咳咳,看來大家都不坦誠啊。吃東西又不是什麼丟臉或罪惡的事情,除了吃野味。”傑諾的目光從幾張假裝事不關己的臉上掃過,搖搖頭,決定由自己決定這件事,不然這樣相互推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和瑞茲回去帶食物下來,你們等着,就這樣吧。”
由傑諾說出這話,本因爲無人有異議的纔對,但是卡莎卻阻止了他。
“等等!”
她將手按在發光的巖壁上,雙腿處的外殼像鞘翅般彈了起來,露出其中的虛無,虛空能量從中散溢而出,整個人都在散發着劍拔弩張的氣勢。
“發現什麼了?”
“大地開裂,有活物被丟了下來,又是獻祭!”卡莎皺眉道,她聽到了山羊的哀嚎。
“計劃有變,大家忍着點,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傑諾眼睛一亮。
每一次獻祭都是馬爾扎哈在操作着,要想找到他,就不能錯過任何一次獻祭。
“跟上我!”卡莎不容置疑的說了一聲,隨後虛空皮膚的面具覆蓋上了她的臉龐,雙腿彈起處噴出能量,整個人頓時化爲紫色的殘影,在蛹道的牆壁上疾馳,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