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細細品味舌尖的感覺,話梅酒就着嘴裡的鹽漬話梅,那種味道說不出的特別,說不出的美妙啊!
然後我和藍月相視一眼,都心領神會地笑了。
這麼好的東西,藍月不會是準備任宇飛哪天來時做招待之用的吧?結果被我提前趕上了!哈哈哈!任宇飛!老子搶先你一步啦!
“沈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解,請公子解惑!”藍月朝我眨眨眼睛笑說。
“何事?姑娘請講!”我也笑。
“這話梅爲何叫話梅呢?”藍月笑看着我問。
話梅不叫話梅,難道是叫話癆?
我知道她這是在考我!瞧我的,我沈默並非一無是處!
這話梅之所以叫話梅,因爲是人們說話、聊天、擺龍門陣時的常吃的零食,所以叫話梅!最初,話梅是說書先生用來潤口的,因說的時間長了,口乾舌燥,便含一顆鹽漬梅子在口中,酸鹹的味道刺激味蕾,使唾液分泌津液滿口,便可繼續說下去,說書先生的“書”稱“話本”,其梅亦稱“話梅”!
聽我說完,藍月衝我豎起大拇指,笑着說:“沈公子果然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哈!”
“得!你文縐縐起來,真讓我受不了啦!”我道。
“不如我們來行酒令怎麼樣?”藍月突然笑看着我道。
我笑:“好呀!咱們也玩點雅的!”
“要不我們來點雅俗共賞的!我們玩猜燈謎吧!”藍月笑道。
我摸着鼻子訕訕笑道:“怕你啊!隨你挑,我奉陪到底!”
“行!”藍月雙手叉腰,看着我道,“誰猜不出來喝酒!一人一謎!”
“沒問題!我讓你先來!”我訕訕笑道。
“你聽好了!”藍月歪着腦袋略一思索,然後定睛笑看着我道:“我有了!”
別!你別這麼說!姑娘!你要是有了!老子就去找任宇飛拼老命去!
“你說!”我看着她道。
“我出一句唐詩。”藍月笑看着我道,“打起黃鶯兒……打一字!”
我摸着鼻子,腦筋飛快旋轉起來,立馬想起那首唐詩,“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打起黃鶯兒,是爲了不讓黃鶯兒在枝上啼,所以謎底應該就是那個“啼”字!
“好吧!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難住你!不過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可是猜燈謎的高手!”藍月噘嘴笑看着我道。
“我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笑看着她道,“姑娘請聽題:桃花潭花深千尺,打一成語!”
考我唐詩是吧?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無與倫比!”藍月笑看着我道。
好吧!我不得不吃驚她回答上來的速度!
“試問卷簾人,打一紡織品名!”藍月開始反攻!
好啊!現在考我宋詞了!試問卷簾人出自李清照的《如夢令》,下一句是捲簾人的回答“卻道海棠依舊”。
“花呢!”我笑看着藍月道。試問卷簾人,花呢?庭院裡的花怎麼樣了?捲簾人回答,庭院裡的海棠依舊!而花呢恰好就是一紡織品的名稱!
藍月衝我豎起大拇指,笑看
着我道:“果然是高手啊!”
“你知道的太晚啦!”我故作咬牙切齒狀看着她道,“姑娘請聽題,問君能有幾多愁,打一成語!”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藍月笑看着我道,“所以,謎底是‘對答如流’!”
“嘿!你也很厲害哈!”我笑看着她道。
“彼此彼此嘛!”藍月笑。
我摸着鼻子,故作一臉陰險狀,笑看着她道:“不行!我得來點殺手鐗!”
“閣下請便!”藍月笑,朝我挑起下頜。
“爸爸!打清代著名學者名!”我笑看着她道。
“這個難不到我!”藍月哼了一聲道,“謎底是‘嚴復’!”
好啊!果然是猜燈謎的高手啊!
“襲襲襲襲襲襲……”藍月迫不及待地反攻了,“襲襲襲襲襲襲……打一京劇名!”
我皺眉道:“到底多少個襲?”
“十二個襲!”藍月得意地笑看着我道。
十二個襲打一京劇名,爲什麼非是十二個,如果十二個可以看做“一打”,一打啤酒通常就是十二瓶呀!那爲什麼不是十二個衣或者十二個龍,而非要是十二個襲呢?襲字拆開是龍衣!
十二個襲,一打龍衣?可京劇裡沒這名呀!但我腦子突然靈光一閃,龍衣不就是龍袍嗎?京劇裡沒有一打龍衣這個名,可是有《打龍袍》這一齣戲!
“《打龍袍》!”我堅定地看着藍月道。
藍月噘嘴看着我道:“不玩了!總被你猜到!”
我哈哈一笑道:“現在相信我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吧!貌似你每次也都猜到了哈!來來!我們先喝一口!”
整了半天,倆人都沒喝到一口酒!哈哈哈!
兩隻玻璃杯一碰,美味的話梅酒在口舌間打轉,那味道美妙得讓人不忍心那麼快就下嚥了!
“不如我們玩點狠的吧?”我摸着鼻子笑看着她道。
“什麼是狠的?”藍月問。
我訕訕笑道:“咱們不賭酒,這樣堵下去,白放着這美酒,卻始終喝不到!我們一邊喝酒一邊猜謎!然後誰輸了,刮誰的鼻子!怎麼樣?敢不敢跟我玩?”
“誰怕誰!走起!”藍月雙手叉腰,很豪氣地看着我道。
“行!不愧是女中豪傑!”我衝她豎起大拇指,心中卻暗笑,不怕你不跳進我的陷阱!一想到有機會刮到她的鼻子,我覺得心癢癢手也癢癢了!
我訕訕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該我出題了吧!”
“出吧!”藍月道。
“贈贈贈贈贈贈贈贈贈……”我笑看着她道,“贈贈贈贈贈贈贈贈贈……也打一京劇名!”
說完我哈哈大笑,很有以牙還牙的意思!
“到底多少個贈?”藍月蹙眉看着我道。
我笑道:“不多不多,剛好十八個!哈哈哈!姑娘,請猜吧!”
我偷看她的鼻子,她的鼻子長得可真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長的,竟可以長出這麼秀氣的鼻子,精緻得像是安上去似的!
我的心更癢了,手也更癢了,心跳加速,我打賭這個謎,她十有八九猜不出來!
那我可就
不客氣了!
“十八個贈?”藍月驚愕地看着我。
我笑:“不多不少,剛好十八個!”
“打一京劇名?”她道。
我笑着點頭:“是的!如果你認輸,其實我可以刮輕一點的!哈哈哈!”
“沈公子。”藍月哼了一聲,笑看着我道,“我感到非常道歉……”
我忙擺手,訕訕笑道:“沒事!我絕對優待俘虜!”我眼睛的餘光貪婪地瞄着她那隻宛如凝脂般的秀氣鼻子。
“我感到非常抱歉,因爲我已經猜出來了!”藍月看着我道。
我愣住:“什麼……”
“《十八相送》!”藍月得意地笑看着我道。
喂!你要不要這麼厲害?如果每個女生都像你這麼厲害,那我們這些男人哪有機會下手啊!
Oh!
“該我啦!該我啦!”藍月歡喜地拍着手掌,笑看着我道,“你小心點!否則我讓你輸得很沒面子!”
我泄氣地看着她道:“出題吧!”
“多多多多。”藍月眨巴着眼睛,笑看着我道,“四個‘多’字,打一時令名和一節令名!給謎底吧!沈公子!”
她掩嘴咯咯咯地笑。
我愣住,預感不妙!
四個多字,怎麼可以打一個時令名和一個節令名呢?
我抓耳撓腮,也只想到了“七夕”這個節令名,但是啊但是,一個多字拆開是兩個夕字,四個多字拆開是八個夕字!七夕還多出一個夕怎麼辦?我一口吃掉那個多餘的夕字行不行啊!
難!這個確實難!
我預感到我是猜不出來了,又不肯認輸,開始胡攪蠻纏了!
我道:“爲什麼我十八個贈字纔打一京劇名,你四個多字就要我猜兩個謎底!這不公平啊!憑什麼啊!”
“你想耍賴吧?沈公子!”藍月看着我道。
我靠!一眼被她看穿!
“認罰不?”她直視着我。
“你確定你沒耍我?”我摸着鼻子看着她道。
“沒有!”她道。
我大聲道:“那你先說謎底,如果你解釋得合理,我就認罰!”
現在很多腦筋急轉彎是瞎扯淡,根本不合常理!難保燈謎沒有那些無厘頭違背常理的內容!
“那你聽好了,沈公子!”藍月忍俊不禁地看着我道,“這四個多字拆開是八個夕字,那我現在要除掉一個夕字,不就是剩下七個夕字了,七個夕字不是七夕麼?而除掉一個夕字,不就是除夕麼?沈公子,這不正好是一個時令名和一個節令名麼?”
我瞪着她,啞口無言,旋即我據理力爭道:“不公平!憑什麼你想除掉一個夕字就除掉一個夕字?你沒權利除掉那個夕字,所以你沒有除夕,也沒有七夕!”
“沈公子!”藍月忍不住咯咯咯地直笑,“你這麼霸蠻真的好麼?這燈謎又不是我做的是不是?你這麼質問我,我也很爲難對不對?”
我愣看着她,然後點了支菸,用力吸了兩口,心想老子是來刮她那隻可愛的鼻子的,最後弄成我是來送鼻子給人家刮的!失敗啊失敗!沈默!你特麼的連玩燈謎都這麼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