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那王八蛋絕對想不到是我們乾的!”張娜在手機那頭道。
我笑:“怎麼成我們了?那些照片和視頻是你寄給報社電視臺的,你纔是那個對杜少風打擊報復的匿名者!我當初只是想把那些東西寄給他老婆,叫他老婆懲罰下他就得了!別把我扯進去!哈哈哈!”
“好你個死沈默!膽小怕事!”張娜在手機那頭臭罵我道,“如果不是你給提供的那些東西,我拿什麼打擊報復……呸!誰說是打擊報復?這是報仇雪恨!從理論上講,你纔是罪魁禍首……不!呸呸!我們有什麼罪?聖經上都說,對於壞人,我們要以牙還牙!”
我故作傷心道:“唉!看來我不該給你提供那些東西,想不到我在幫你,自己也成了幫兇!你匿名寄出的照片和視頻是從我這裡得到的,而我是從周文傑那裡得到的,如果我現在打電話給周文傑,說他是罪魁禍首,不知道人家會怎麼想?人家好心好意幫助我,我卻掉頭反咬一口……”
“打住!”張娜喝止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擺着就是罵我忘恩負義嘛!”
我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膽小鬼!你放心好了!就算杜少風懷疑到我,我也全抗了!與你無關!”張娜在手機那頭衝我道,“好了!我這兒正忙着呢!先掛了!哦,對了,晚上來我店裡,這麼痛快的事,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要不要我買掛一千響的鞭炮帶過去?”我哈哈一笑道。
“去屎!”張娜罵我道。掛斷了電話。
在公司餐廳用午飯時,周映雪打電話叫我下午跟她出去一趟。她沒說去哪,我也沒問,反正今天也沒什麼重要事兒,跟她出去長長見識也好。
下午見了面之後,周映雪才告訴我,要帶我去梅嶺山轉轉。準確地說,不是梅嶺山上,而是在梅嶺山下,梅嶺山的山麓上。
那裡有一個叫梅嶺山莊的別墅莊園項目,是周氏的天旗集團承建的一個項目。項目正在開發中,前期已經把地基打好了。
昨天傍晚四點多鐘,工地上上百號工人正在熱火朝天地作業,突然天外來石,有人在遠處的樹林裡朝工地上放冷槍,差點就打中了施工方的一個工人!只差那麼一頂點的距離!
雖然沒傷到人,但是,卻搞得施工隊里人心惶惶的。那些工人害怕有人再對工地上放冷槍!
周映雪給我說,因爲發現是獵槍彈,所以可以判斷射擊者用的就是一把獵槍!
我懷疑躲在樹林裡的射擊者是故意打偏的。原因很簡單,工地上那麼多人,別說射擊高手,就是射擊新手,隨便放一槍都能摞倒個把人!
新手才控制不好會傷到人呢!只有老手纔有把握不傷到人,故意打偏,目的就是想讓工地上人心惶惶!
周映雪對我的分析表示贊同,她說她心中已經有懷疑的肇事者了。
我問是何人?
周映雪說很可能是阮
家人!
我問這阮家人又是何人?
周映雪說就是梅嶺村的一釘子戶!
原來梅嶺山山麓上有個村莊叫梅嶺村,背山面水,距外面的交通大道和市區也不遠,很多年前這塊山路就被一些房地產開發商相中,想在這裡開發一處別墅山莊。但當時梅嶺村的人堅決不同意搬遷這塊祖輩留下來的風水寶地。
近年來人們的觀念有了很大的變化。只要有錢,哪裡都是家,如果沒錢,在哪裡都是乞丐。相信這是很多人的普遍觀念。開發商趁機許以各種優厚條件,逐漸公關滲透,最後梅嶺村的人都開始動搖了。
在衆多房地產開發商中,天旗集團最後拿到了梅嶺村的百分七十的地皮。另外百分三十的地皮全部落入騰輝地產囊中!
在這場激烈的地皮爭奪戰中,最初是騰輝地產搶佔了先機,穩佔上風,誰知道天旗集團出奇制勝,後來者居上!把騰輝地產已經吃到嘴邊的肥肉搶了去,騰輝地產顯然咽不下這口惡氣!
周映雪看着我道:“這些人太可惡了!我一定不能由着他們胡作非爲!”
“你的意思是說,”我看着她道,“這起事件是騰輝地產在搗鬼?”
“很可能就是騰輝地產!”周映雪道,“不過,騰輝地產不是肇事者,而是幕後主謀!”
我道:“那誰是實施者?”
“阮氏兄弟!”周映雪道。
我捏了下鼻子:“阮氏兄弟?”
周映雪告訴我說,這阮家人是梅嶺山的原住民,以前是梅嶺村一霸,一貫囂張跋扈,強取豪奪,欺負老百姓!據說阮氏三兄弟阮子敖、阮子瀟和阮子健,都是在道上混的人!
之前說的梅嶺村的釘子戶就是阮氏一家!在天旗集團給出那麼好的拆遷措施後,仍然拒不拆遷,還老跑到工地上來鬧事!
我看着她道:“你是說是騰輝地產在背後指使阮氏兄弟?”
“很可能就是,”周映雪道,“我們天旗集團給予梅嶺村拆遷住戶的補償相當可觀,阮家沒道理不答應,他們之所以在那麼優厚的拆遷補償下做釘子戶,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亂,利誘阮家做釘子戶,並經常跑到我們工地上老鬧事!”
“有證據嗎?”我問她道。
周映雪搖搖頭道:“要是證據在手,我們天旗怎麼會任由騰輝地產從中作梗!我爺爺肯定不會讓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來!”
我點點頭,對她道:“騰輝地產的棲鶴山莊工地距我們梅嶺山莊不過千米之外,而且當初在這塊地皮的爭奪戰中,天旗集團和騰輝集團爭了個你死我活,兩家大房地產公司已經結下了樑子,現在哪一方工地上出事,第一個就會懷疑到對方頭上去!騰輝地產若是想從中作梗,定不會留下絲毫證據!”
“阿默,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周映雪看着我道,“騰輝地產是我們天旗集團的宿敵,陸炎那個老頭子就不是什麼善人,特別是那個陸儼少,簡直就是個人渣!”
“陸儼少是誰?”我問道。
陸炎是騰輝地產的董事長,在地產界赫赫有名的,我自然是知道,但陸儼少難道是陸炎的親戚嗎?
“就是陸炎的兒子!”周映雪很氣憤地道,“在海都市早已惡名昭著!你可能不關心這些事,所以不知道。我和那個陸儼少從小就是同學,他從小就蔫壞蔫壞的,仗着家裡有錢,身邊一幫酒肉朋友,到處欺負別人胡作非爲!”
“你是說阮氏兄弟到梅嶺山莊工地上鬧事,是陸儼少指使的?”我看着她問。
周映雪道:“很可能就是他!但沒憑沒據,我們也拿他沒辦法!陸炎那老傢伙雖然不是什麼善人,但一般也不會幹出這種下作事。如果這事兒跟騰輝地產有關,我看就是那個陸儼少在背後指使阮氏兄弟做的!”
正說話間,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周映雪接起手機道:“什麼事?”
手機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我聽不到,但周映雪的臉色突然大變!
“什麼!又來鬧事!”周映雪怒斥道,“千萬不要動手啊!聽到沒?我現在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周映雪衝我道:“我們走!”
“出什麼事了?”我捏着而鼻子道。
“真是豈有此理!”她一邊收拾,一邊對我急聲道,“阮家三兄弟又跑到工地上鬧事,還打傷了一個民工!我們現在馬上去工地!”
乘電梯來到地下車庫,上了那輛豪華版寶馬,我駕車駛離了車庫。
從掛了那個電話開始,一直到現在,周映雪一直在不停地打電話接電話。不斷有彙報的電話打進來,她也向不同崗位不同職位的人發出指示。
車到半路上,周映雪的手機才暫時消停了。
“那個,”我扭頭看了她一眼道,“梅嶺山莊的事是由你負責的嗎?”
周映雪擡手攏了下秀髮道:“不是,是天旗地產何一鳴副總在那裡負責,我哪忙得過來!光一個思宇廣告就夠我忙的了!只是我爺爺前兩天去外地了,叫我盯着點這個項目!”
我喔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專注駕車。
我心想周映雪這女孩絕對不一般,光看她剛纔那一通發號施令的氣勢就能看出來。發號施令誰都會,但不是人人都能那麼做事不亂!從中也能看出她對天旗集團事務和人事安排非常熟悉,對不同職位不同性格的人,要做出不同的指示,沒有這些瞭解是不能夠的!
我的意思是說,她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25歲的女孩,像一個坐鎮前線的年輕美麗的女將軍!就像花木蘭那樣的!
此刻坐在我身邊的這個美女絕對不是面對我時所表現出來的那一面。她一定有很多個不爲我所知的面!
白色寶馬車疾馳在通往汽車西站的寬闊大道上,街邊是高高的大王椰子樹。
梅嶺山其實是位於市區內,只是它的山脈蜿蜒數里路,一直到西郊。梅嶺山莊是在梅嶺山靠近西郊的一個山麓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