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睡得也挺香,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我的手臂從她懷裡抽了出來,且沒有驚醒她!
我籲出一口長氣,額頭上竟然都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不行!我得馬上離開帳篷,免得等張萌醒來後,倆人都尷尬!”我在心裡提醒自己道。
我猜張萌是害怕纔在半夜鑽進我的帳篷的,昨晚她就說過她害怕一個人睡帳篷。我並不怪她,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獨自睡在這荒郊野嶺的帳篷裡,任何女生都不能說自己一點都不害怕!
然而,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我起身,準備掀起簾子走出去時,藍月突然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阿默,醒醒,我有話跟你說,昨晚是我不對……”
在看到睡在帳篷裡的張萌時,藍月的話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掐斷了似的!她快速地眨動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睡在地上的張萌……
張萌睡得不是一般的深沉,此刻她依然蜷縮在那裡,依然在睡夢裡,根本不會知道我因爲她已經遭遇了更大的麻煩!
藍月的表情立馬就變了,瞪了我一眼後,掉頭走出了我的帳篷。
我緊跟了出去:“月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什麼樣?”藍月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着我。
“我、我和張萌什麼都沒發生,”我緊看着她,急聲解釋道,“萌萌就是害怕,所以半夜跑進我的帳篷,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進我帳篷的……”
“你已經語無倫次了!”藍月直視我道,“你說張萌半夜鑽進你的帳篷,又說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進你帳篷的,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她是因爲害怕才進你帳篷的?”
“我是因爲怕你誤會,所有心裡很着急,”我看着她道,“我並非是因爲做賊心虛才語無倫次的……”
“是不是因爲昨晚我跟任宇飛去散步了,”藍月直視着我的眼睛道,“所以張萌才進了你的帳篷?說什麼張萌不習慣兩個人睡,男人除外對吧?”
什麼意思?藍月不會以爲我和張萌是預謀要睡在同一帳篷吧?因爲昨晚我跟她講張萌不習慣兩個人睡,臨時改變主意要一個人睡,但最後藍月卻在我帳篷裡看見了張萌!
Oh!Shit!解釋不清楚了!
“月兒,”我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爲了報復你和任宇飛出去散步,所以才讓萌萌進我的帳篷?”
“這是你自己說的!”藍月直視着我道,“阿默!我們之間似乎有一些事情很難達到成共識,我們的感情開始得太快,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冷靜一段時間,然後好好想想我們當初的開始是不是明智的決定!”
我怔住了,心裡真慌了,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我張口欲言,卻感覺嗓子眼裡好像被塞了一塊海綿:“月兒……”
“這段時間我們都不要見面爲好,”藍月直視着我的眼睛道,“等我們冷靜了,也想清楚了。
到時候我們再見面好麼?”
我依然感覺嗓子眼裡發堵:“月兒……”
“這麼說定了吧!阿默!”藍月看着我道,“希望這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是好的決定!”
說完,藍月不容我開口,陡然轉過身去,快步離開了。
我愣在原地長達七八秒鐘之久,依然沒有緩過神來,這一切一切怎麼突然間就完全變了樣呢?
可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啊!
回去的時候,藍月獨自駕着那輛藍色奇瑞出發了,等我發現時,她的座駕已駛出了露營區,她並沒有載我一起回家的意思!
我也沒追,藍月說要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再見面,那就意味着從今天開始,我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彼此都不見面!她怎麼還可能讓我坐在她車裡呢?
顧小野、張博文和楊陽是租了一輛白色小麪包車來的,加上車上要裝好幾頂帳篷和一些燒烤及露營用具,所以我也是擠不進去了。
周映雪開着她朋友那輛甲殼蟲,也就是車上有雪花球的那輛車,也跟離開了。
我只能去擠唐糖的霸氣牧馬人,唐糖駕車,阿爾法坐副駕座,這樣以來,我和張娜不得不一起坐在後座上。
我和張娜都沒有主動跟對方打招呼和說話,唐糖知道我和張娜剛吵了架,所以只有她在那裡邊開車,邊活躍車裡的氣氛。
那個阿爾法自始至終都很安靜,似乎不管是什麼場合,她都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除了唐糖,似乎別人都無法猜測她內心的情緒狀態,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
想起昨晚我和顧小野看到的“皮影戲”,我心想唐糖或許愛的就是這種類型吧?像顧小野那種成天咋咋呼呼的Loser,還真不是她的菜!那阿爾法一看穿着,就知道她家境也不賴!從她說話口音,可以判斷她也是海都市人!
我得想辦法跟張娜達成和解,因爲距攝影大賽的日期沒幾天了。既然已經決定要參賽,就該進入拍攝階段了。她是我選定的麻豆,我們也已經有過幾次溝通,關於這個拍攝主題、服裝以及道具。
如果她在一氣之下,甩手不幹了,緊要關頭,我不一定能很快找到合適的模特!
但她似乎沒有要跟我達成和解的傾向,而我也放不下架子,最最主要的原因,我覺得張娜有錯,且她不知錯,還好像她還有理似的。這一點我非常不喜歡!
在我看來,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比知錯不改更難以接受!
知錯不改,可能是固執,或者說不屑於改正,這也許還算是有個性!但是沒認識到自身錯誤,這絕對是個人修養問題!是無知的一種表現,而無知是危險的!一個連對與錯都分不清楚的人,可想有多麼無法理喻!
兩個小時後,我們回到了市區。唐糖一直把我和張娜送到彩虹小區大門口。
我和張娜推門下車,唐糖從駕駛座的車窗裡探出頭,笑着問我道:“噯!阿默!你跟你那哥們說了麼?”
“說什麼?”我看着她道,捏了下鼻子。
“別裝糊塗!”她笑着瞪我一眼道,“就我和阿爾法的事呀!”
“你和阿爾法有什麼事?”我訕訕一笑道。
“你!”唐糖蹙眉瞪着我道,“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你那哥們愛咋地咋地!”
我哈哈一笑道:“其實,我說了!昨晚就說了!不過……”
我低頭,訕訕笑着,擡腳把腳邊的一顆石子踢了出去。
“不過什麼?”唐糖看着我問。
“小野次郎貌似不死心!”我擡頭朝一笑道,“但這也沒什麼,畢竟他喜歡你有一段時間了,死心也有個過程!”
“他最好死心了!”唐糖看着我道,“我是爲他好!不希望他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這個世界不缺人,不管他愛男人,還是愛女人,只要不愛我就OK!走了!拜拜!”
黑色牧馬人呼嘯着駛離了彩虹小區的大門。
我和張娜都回轉身,朝小區裡走去。我在後,她在前,倆人之間隔開了三四米遠的距離。
我幾次欲言又止,想伸手喊住她,可我的嘴巴就是不聽我的使喚。一直等我走進我們租住的單元,我們之間依然半句交流都沒有。
張娜甚至不等我,直接就把電梯門給關上了。
我心裡就更生氣了!心想好呀,我大不了重新去找個模特!有什麼大不了的!
次日下午,我接到了周映雪的電話,在電話裡,周映雪跟我又一起商量了梅嶺山莊火災調查一事。並向我透露了一個情況。
周映雪之前有個想法,要是能找個辦法去位於梅嶺山莊建築工地不遠的阮氏家的小洋樓裡搜查一番,也許會有什麼新的發現。但是前提是必須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周映雪說警察局她有認識的朋友,但即便是警察去搜查,也要有個合法的理由,否則就是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說重了,是很嚴重的違法行爲,在國外如果三更半夜私闖民宅,主人是有權開槍的!
因爲找不到搜查的合法理由,所以這個想法當時就被擱淺了。
但周映雪在電話說,現在她有辦法了,因爲警察局那邊的朋友給她透露了一個很有用的情況。
有一個外號叫花貓的男子跟阮氏兄弟似乎來往密切,這個人是個癮君子。周映雪在手機那頭用興奮的語氣對我說,我們完全可以利用下這個花貓,既然他是個癮君子,且現在跟着阮氏三兄弟鬼混,我們可以讓警察局的朋友幫忙,趁花貓在阮氏小洋樓裡時,突擊進行搜查,理由是懷疑阮氏三兄弟容留吸毒人員,並且懷疑阮氏三兄弟裡有可能窩藏毒品!
這個搜查理由雖仍顯牽強,但比沒有理由那是好太多了!周映雪在手機那頭問我這個理由行不行?
我訕訕一笑道:“警察說行就行了!不過,周總,我覺得咱們不要抱太大希望,我現在就可以肯定,我們在阮氏家的小洋樓里根本搜不出跟這次火災有關的任何有力物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