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不是來出差了嘛!”我摸着鼻子道,“我不是說大不了等出差回去補上這個生日!”
“生日哪有補的,只有提前過的!”她哼了一聲說。
“真有你的哈!”我走到她面前站定,“你坐飛機來的?”
“難道我自己飛過來的?”她瞟我一眼說。
“你這又是何必!”我看着她道,“我就這兩天要回去了!”
“我覺得很有必要!”她擡頭看着我說,“人要言而無信,否則就不知其可了!”
“那也要分情況吧?”我道,“就好比你哄小孩子,難道必須句句是真話!”
“當然了!”她看着我說,“對小孩子更要說真話,要以身作則,不能糊弄小孩子!”
“好吧!”我搖搖頭道,“吃飯了沒?什麼時候到的?住哪裡?”
“住你樓下信不?”她突然又笑了,“我下午纔到呀!”
我“啊”了一聲道:“爲什麼現在才找我?”
“還好意思說呢!”她瞪我一眼說,“人家給你打電話,你說你正忙着!”
“你沒說你到Q市了,”我道,“還說什麼憨豆跑到我這裡來了!”
“你自己傻,還怪我!”她哼了一聲說,“憨豆都到這裡來了,我肯定就來了不!”
“好吧!”我笑笑道,“怪我剛纔注意力全在工作上,沒細想!對了,你吃飯了沒?”
“沒吃,怕迷路,不敢出去!”她說。
“暈!”我看着她道,“這麼遠你都能來,出門吃個飯你怕迷路?”
“怎麼着?”她哼聲道,“我不管,你今晚要給我過生日!我大老遠跑來,就是爲了過生日!”
我去!這都是些什麼邏輯!
“走吧!”我無奈地笑笑道,“我們出去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好呀好呀!”她拍手笑說,“今天不狠狠宰你一頓,我就不姓張了!機票錢我是要吃出來的,你多帶錢,沒現金,記得帶上卡哦!”
本來想下樓吃點東西,這生日就算過去了。沒想這丫頭片子竟然跑到Q市來了!
“連憨豆都帶來了!”我搖着頭笑,“你可真是位大仙!”
“當然了!”她煞有介事地對我說,“我們是一家子,我們過生日,豈能少了憨豆!”
“反正你贏了!”我笑着搖搖頭。
真是夠瘋狂夠任性的了!
張娜嚷着要吃龍蝦,所以我們去找一家做麻辣龍蝦的店子,其實是個夜宵攤子,還有麻辣田螺等小吃。
張娜一拍桌子,對老闆說先來一紮啤酒!
我勒了個去!
我摸着鼻子,對她笑笑道:“明天我可能還有正事,少喝爲妙!你想喝酒就多喝點……”
“你再說一遍!”張娜蹙眉瞪着我說。
“我說我明天可能要去見客戶,”我訕訕一笑,端起茶杯裝作低頭喝茶,“你可以放開了喝,反正你現在是個閒人……”
“你敢再說一遍!”
說話間,她已經伸手操起
了桌上的瓷茶壺……
“好好,我陪你喝,”我忙擺手,笑看着她道,“我陪你喝!咱們今夜不醉不歸行吧!”
“這還像句話!”她哼了一聲說,放下茶壺,“老孃大老遠跑來找你,陪你過生日,毛病還這麼一大堆!”
“不過,還真是,”我摸着鼻子笑看着她道,“你要不來,我準備出去吃碗麪就回去睡覺了!”
“是不是覺得很淒涼?”她笑看着我。
“有那麼一點點,”我笑,“畢竟每逢佳節倍思親嘛!”
“所以,”張娜哈哈一笑道,“這世上,只有我最懂你知道不!”
憨豆在我腿下面跳來跳去,急着上桌,我伸手把它摟了上來,讓它蹲在旁邊的空椅子上。
“飛機上讓帶寵物嗎?”我問張娜。
“說你沒見過世面!”她瞟我一眼說,“基本上每架飛機上都有活體動物貨艙!”
我“喔”了一聲,笑笑道:“我確實是第一次坐飛機!”
麻辣龍蝦和麻辣螺絲都上來了,一紮啤酒也上來了。
這些東西確實是美味,就怕外頭做得不怎麼幹淨,所以我平時在外頭很少吃這些東西。但自己做這些,又覺得太麻煩了。
我開瓶倒酒,張娜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夾了一顆螺絲,用牙籤叼出螺絲肉送到了嘴裡。
“哇!味道好極!”她咧嘴衝我笑,然後端起桌上酒杯,衝我說,“來!開喝!等等!我們要不要說點什麼?”
“生日快樂!”我笑着對她說,“祝你心想事成,還有就是越來越美麗動人!”
張娜哈哈一笑說:“這話我愛聽!我也祝你生日快樂,美夢成真,愛情事業雙豐收!”
“謝謝!”我笑,“咱們幹了吧!”
“幹了!”她說。
倆人都舉起玻璃杯,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痛快!”她哈哈一笑說,“咱們今晚要好好瘋狂一把!”
我笑,心想你哪天不是瘋狂狀態?
我們一杯一杯喝了下去,邊喝邊聊,邊品嚐美味。人一吃好吃的,心情就舒暢,這是最簡單的快樂!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也!說白了,人生其實就是這點事!
酒瓶一個個都空出來了。兩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
“這兩天你看見月兒沒?”我放下酒杯,點了支菸吸着,“我有點擔心她,總覺得她有什麼事兒瞞着我!”
“藍月?”張娜搖頭,“我這兩天也忙,沒碰到你家藍老師。你擔心她啥?”
我就跟張娜說,自從上次梅嶺山賞楓之行後,我就開始感覺藍月有些異樣。
“你不是說藍老師大病初癒麼?”張娜低頭一邊挑螺絲裡的肉,一邊說,“可能是身體沒恢復,所以精神狀態有些欠佳吧?”
“也不全是身體上的事,”我籲出一口煙霧道,“我臨來Q市之前的那個下午,給她打電話,想告訴她我出差的事兒。可電話一直沒打通,月兒手機是關機的。臨上飛機,我又打她電話,她手機還是關機。我只好打藍媽媽的電話,
藍媽媽也不知道女兒爲什麼關機,只說可能出門忘帶手機了,或者在處理什麼事情不方便接電話。”
“然後呢?”張娜擡頭看着我問。
“直到我昨天上午我纔打通她的手機,”我手裡把玩着打火機,“月兒跟我解釋說,她手機壞了,才修好。”
“很正常,有什麼?”張娜不以爲然地說。
“不正常!”我看着她道,“第一,她房間裡的座機也打不通,不可能座機和手機同時壞掉吧?第二,昨兒上午通話時,我明顯感覺她情緒不對,儘管她極力掩飾,可我還是感覺得到!”
“你擔心什麼?”張娜直視着我問。
“月兒心裡有事!”我道。
而且,我知道不是藍媽媽逼婚的事,那事兒已經處理妥當,藍媽媽答應等我春節回家徵詢過我媽我奶的意見後再跟藍月舉行結婚典禮,不過要在藍月生日這天我們先舉行個訂婚儀式。
“什麼事?”張娜看着我,眨着眼睛。
“我不知道,”我低頭彈了一下掉落在桌上的菸灰,“但我肯定月兒心裡有事,是連我也不能說的事!”
“會不會是你太緊張你家藍老師了?”張娜衝我一笑說,“你擔心她有外遇?”
“怎麼會!”我沒好氣道,“藍月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孩!這一點我完全不用擔心!她絕不會有外遇,除非是跟那個任宇飛!”
“什麼任宇飛?”張娜眨着眼睛說,“他們的事不是八百年前就了結了麼?”
“你不瞭解月兒,”我低頭笑笑道,“不管她表面上看上去多麼厭恨畢宇飛,但我知道畢宇飛還在她心裡作怪!她表面上越是憎恨任宇飛,越說明她還沒把畢宇飛從心裡趕出去!只有我們看淡了一個人,我們纔會對那個人心平氣和!”
“道理好像沒錯。”張娜對我一笑說,“可我也知道當一個人越是在乎另外一個人,就越是對對方神經敏感!稍微有點異樣,對方就會浮想聯翩!我看藍老師是絕不會跟那個畢宇飛再有什麼來往的了!來!喝酒!別想太多!”
我笑笑道:“我也希望是自己過於敏感的緣故!好,不想這些了,喝酒!”
我們一直喝到接近夜裡零點才離開夜宵攤子。離開時我們倆步履都踉蹌了,其實也還沒大醉,一人喝了兩三瓶的樣子。啤酒畢竟酒精含量遠低於白酒的。
路過一家KTV門口時,張娜臨時起意,說要上去K歌,剛好唱晚場!
我“啊”了一聲:“還玩啊!馬上都快零點啦!”
“你再說一遍!”她撲上來抓住我,捏起粉拳威脅我說,“再說一遍我揍你三遍!”
我被張娜拽了進去,開了個小包,又叫了幾支啤酒和零食。
張娜把她會的兒歌唱了個遍,不知道的她也唱,只要能記住幾句歌詞的。
我在邊上看着她唱,偶爾我也舉起麥克風唱一首。
真是個奇葩,反覆唱那首《魯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花魯冰花。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