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現在是深夜,街道上又沒有什麼人,否則,非把人給嚇到不可。這聲勢,實在是太駭人了。
這樣跑出去了,有一百多米,後面的那些人還窮追不捨,這讓賈思邈和秦破軍等人都火大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羣不明來路的人,是想將他們都廢掉啊?秦破軍罵道:“賈少,商少,你們認爲怎麼樣?要不咱們回頭幹他們一票?這樣被追殺着也太窩火了。”
商甲舟憤憤道:“幹就幹了,趁着他們想不到,咱們就狠狠地回頭偷襲,幹一票。”
賈思邈道:“幹什麼幹啊?人家害的有五十多人,再瞅瞅咱們呢?我的身邊二十來個,你倆呢?總共剩下不到十來個人,其餘人非傷既死,回頭拼殺,咱們估計一個都甭想逃掉了。”
“那你說怎麼辦?咱們就這麼算了?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咽不下。”
“既然你倆都咽不下,就跟我走。看到前面的那條巷子了沒?咱們就往巷子中跑。”
嗯?這是怎麼個意思?商甲舟和秦破軍都是一愣,不明白賈思邈爲什麼要這樣幹。賈思邈笑了笑,跟他們嘀咕了幾句話,他們立即眉飛色舞,連連點頭,就這麼幹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了,既然想要把他們一舉殲掉,那就是敵人。
幹了!
他們一轉彎,嗖嗖嗖地鑽進了小巷子,留下了吳阿蒙和李二狗子、蕭七煞、王貪狼、商風、商雷等人,在巷子口攔截,其餘人立即將揹着的油桶給解開了。本來,這油桶是用來燒香江傢俱城的。這下,是派上了大用場。
很快,整個巷子中都灑滿了汽油。
賈思邈衝着吳阿蒙、蕭七煞等人喊道:“走啊。”
他們幾個又劈殺了幾刀,轉身撒丫子就跑。那些人窮追不捨,勢要將他們一舉全都給幹掉了。等到吳阿蒙和蕭七煞等人跑到了巷子的另一頭,賈思邈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抽了兩口,甩手將菸頭給彈射了出去。
地面上都是汽油,沾着了火星,立即燃燒起來。
呼!呼!這還是穿堂風。風借火勢,火助風威,騰下燃燒起來。在巷子中的人,就看到地面上的火苗嗖嗖地往過竄來,他們都嚇懵了,趕緊往回跑,喊道:“有火啊,有火啊。”
後面的人,不知道怎麼個情況,還在往前衝,雙方就這樣擁擠在了一起。人,動不了了,可火勢卻是越少越急,終於是將第一個人給吞噬了,緊接着就是第二個、第三個……這些人的腳底都是汽油,火勢就在地面上,燃燒出來了一片火海。
這樣站在巷子的一頭望過去,整個巷子都呼呼地燃燒起來,一個又一個的火人在火海中蹦跳着,場面相當慘烈。
賈思邈和唐子瑜等人看得都有些不忍了,喃喃道:“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點兒?”
秦破軍狠狠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咱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咱們,咱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商甲舟道:“別說那些了,走,咱們繞道過去,從後面,再掩殺上去,費讓他們哭爹喊娘不可。”
敢情是跟他們比起來,自己實在是太溫柔、太善良了。
賈思邈和秦破軍點點頭,這些人繞路穿了過去,很快就看到在巷子口聚攏了有好幾十個人,他們正在那兒救人。這可是機會啊?這些人趁着月色,緊貼着牆壁和街邊花壇,嗖嗖嗖幾步竄了上去,也不搭話,掄刀就砍殺。
對方的心思都放在了救火和救人上,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人從後面掩殺上來。真是膽大包天啊!一連幹翻了好幾個,他們這纔是發覺過來,而賈思邈、秦破軍等人就更是猖獗了,玩命地往上撲。
咔咔!這些人稍微抵擋了一陣,再也扛不住,終於是有一個人趁亂逃走。
人,就是有這樣的蝴蝶效應。一個人走了,就有兩個、三個……剩下的人再也抵擋不住,倉皇般四下裡逃竄。賈思邈和秦破軍、商甲舟等人留下了一些人在這兒繼續砍殺,其餘人拎着刀追殺。
剛纔,你們是怎麼追殺我們的,那我們就怎麼追殺你。
這樣一追一逃,一逃一追,愣是跑出去了好幾裡地,有市郊跑到市內,那些人之前是有八、九十,現在就剩下了不到十個人,還都是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勢,相當慘烈。他們分散地鑽入了小巷子中,終於是沒影兒了。
就在這個時候,吳阿蒙、蕭七煞等人也駕車趕了過來。他們將那些在香江傢俱城內那些受傷的人,都送往了醫院,被幹掉的人,也都拉到了醫院的太平間中。應該說,秦家和商家、霍家的人都有不小的傷亡,倒是賈思邈的人,只有幾個受了輕傷,都沒有跟賈思邈等人再照面兒,王海嘯帶着他們回西郊宿營地了。
整頓好了這一切,秦破軍大聲道:“走,跟我去秦家武館,咱們商量點事情。”
商甲舟道:“這麼晚了,還去什麼武館啊?咱們還是去賈少的酒吧吧,那兒到兩點才關門。”
賈思邈笑道:“走,去我那兒。”
幾個人很快來到了酒吧中,找了個大包廂坐了下來。商風、商雷、蕭七煞、王貪狼、吳阿蒙、李二狗子等人都過來了,大家圍了一圈兒,連幹了幾杯酒,一顆緊張、惶恐、刺激、躁動的心,這纔算是稍微安定了下來。
那羣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他們的腦海中都在想着這個問題。
秦破軍端起酒杯,大聲道:“咱們別的先不說,大家都端起酒杯,必須是敬賈少一杯。要不是他,當機立頓,帶着手下的兄弟從後面掩殺上來,救了我和商少等人,我們現在早就讓那夥人給幹廢了,又哪能在這兒喝酒?”
商甲舟也是感慨道:“對,對,咱們必須敬賈少一杯。”
賈思邈道:“你們說這話,咱們是一起去幹霍恩廷的,當然是要同舟共濟了。”
“行,別說那些廢話,幹了。”
“幹了。”
幾個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吃喝了一通,這才道:“你們說,那夥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你們想想,都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秦破軍和商甲舟都連連搖頭,而賈思邈更是無辜,像他這樣的老實人,又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呢?再說了,那夥人明顯是衝着秦破軍、商甲舟去的,這是想將他們一舉給幹掉了。難道說,這是霍恩廷的人?
賈思邈搖頭道:“如果是霍恩廷的人,他怎麼還會眼睜睜地看着那七八個跟着他的大頭兵被殺呢?不會直接一起上來,將我們給幹掉了?”
商甲舟皺眉道:“那又能是什麼人呢?霍恩廷這樣幹,是不是有別的原因啊?就是想要讓那些大頭兵都廢掉?”
秦破軍道:“那樣,他就不用付錢了,對不對?”
賈思邈問道:“以霍家的實力,一下子調動來了這麼多人,有沒有可能?”
“有,絕對有可能。”
“那真是霍恩廷埋伏的人手?”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還有一個疑問,霍恩廷又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偷襲香江傢俱城呢?”
這下,秦破軍和商甲舟就都是一愣,他倆肯定是不可能了,要是他們告訴的霍恩廷,霍恩廷又怎麼可能連他們一起砍殺呢?而賈思邈就更是不可能了,要是他告訴的霍恩廷,又怎麼可能會折身冒險來救他們呢?
難道說是另有其人?
商甲舟低呼道:“哎呀,你們還記得上次火拼霍恩覺的情形吧?就是有人告密,霍恩覺纔會先燒了我的碧海雲天,又偷襲了採砂場。要不是我們聽了賈少的話,在霍家別墅門口以逸待勞,就讓他伎倆得逞了。我懷疑這次暗中給霍恩廷偷偷報信的人,應該是跟上次給霍恩覺報信的人,是同一個人。”
秦破軍和賈思邈連連點頭道:“對,對,十有八九是這個人。”
“既然不是我們在場的人,那這人又能是誰呢?”
“大家回去,都排查一下身邊的人,尤其是那種親信。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
“好,咱們回去都好好查查,要是有什麼最新的情況,立即互相通知。”
幾個人都散去了,賈思邈和吳阿蒙、李二狗子卻沒有散去,而是將唐子瑜和張兮兮都叫過來了。今天的事情,讓賈思邈感到有些不妙,事情好像是有些複雜和嚴重了。一直以來,彷彿是有着一雙無形的黑手,在背後控制着整個局勢,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秦家、商家,還有自己等人,一舉都吞併掉。
那這人又是誰呢?
賈思邈道:“阿蒙、二狗子,兮兮,你們最近都低調點兒,千萬不能惹事。我感覺南江市的形勢,比想象中的還更是要複雜。”
張兮兮、吳阿蒙等人點頭道:“是,我們聽賈哥的。”
賈思邈跟他們又商議了一陣,他們都退出去了,他也不管是多晚了,立即給於純、張冪撥打電話,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跟她們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