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純是陰癸醫派出身的人,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剛剛跟男人親熱過,臉蛋帶着潮紅,眉宇間也還夾雜着濃濃地春意。
這樣最好了!
來老棋牌社的,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暗劍的人,第二種是客人。而今天?卻多了一種人,那就是搗亂、惹事的人。
於純的眼眸閃動着媚態,叱喝道:“你想幹什麼?”
那男人就更是神魂顛倒,搓着手,邪邪地笑道:“你說哥哥想幹什麼?放心,哥哥一定讓你成爲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張開雙臂,照着於純就撲了上來。
於純嚇得失聲尖叫,抓着馮心若就往旁邊躲閃。這下,那男人沒有抓中於純,倒是把馮心若給抓了個正着。這一幕,全都落在了柳高禪的眼中,他正在欣賞着馮心若的可愛小模樣,讓人突然給破壞了,可想而知他的心頭會有多惱火。
在他的心中,馮心若是神聖地,就像是聖女一般純潔,豈容他人玷污?嗖!柳高禪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上去一把扣住了那男人的手腕,手指用力,五根手指直接抓入了那男人的血肉中。咔嚓!連手筋都給掐斷了。
“啊……”那男人疼得,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聲。
柳高禪纔不管那麼多,猛地一甩胳膊,咣噹!房門被砸開了,那男人直接滾落到了走廊中。臥室中的那個女人,嚇得臉色劇變,也不再優雅地抽着煙了,連菸頭什麼時候掉落在的大腿上都不知道。
疼!
菸頭燙到了大腿,那女人發出了尖叫聲,趕緊去按牀頭的電話機。
柳高禪抓起菸灰缸,甩手將電話機給砸爛了,喝道:“你最好是老實點,別給我亂動。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那女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柳高禪趕緊問道:“心若,你怎麼樣?沒傷着吧?”
馮心若搖頭道:“沒,沒事,我沒有受傷。”
賈思邈道:“柳大哥,嫂子,我覺得,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都怪我,那麼多的棋牌室不選,偏偏來這種地方,叫人打擾了我們的興致。”
柳高禪偏偏就不信邪,大聲道:“爲什麼要走?我今天,非在這兒玩定了。”
於純和馮心若也過來勸說,柳高禪這纔算是點點頭,跟着賈思邈等人往出走。這是青幫暗劍的地盤,來得容易,想出去就難了。
走廊中,空蕩蕩的,剛纔的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甚至於連點兒聲音都沒有。這種沉靜,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壓抑得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一個服務生端着托盤,走了上來,一步一步。等到了近前,他往旁邊閃了閃,讓柳高禪、賈思邈等人過去。就在柳高禪和他擦身而過的剎那,他突然從托盤底下,抽出了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向了柳高禪的胸口要害。
這樣的小伎倆,也想傷人?
柳高禪連看都沒看,拳頭比刀子的速度還快,先一步砸中了那服務生的胸口。咔嚓!胸骨斷裂,那服務生大口噴血,當場倒在了地上,估計是活不成了。
噗噗!兩邊的房門突然打開,好幾把劍刺了過來。有一把劍,竟然是刺向的馮心若。柳高禪目射寒光,將馮心若往懷中一拽,一把抓住了握劍的手腕,用力一掰,手腕當即折斷。那劍,也擋住了其他攻上來的長劍。
“賈少,你保護着於小姐和心若,其餘人交給我。”
沒有看到敵人,柳高禪上去一拳,又一拳的。拳頭打穿了房門,一樣打穿了在門後的暗劍殺手。一拳一個,一連幹掉了好幾個。等到他的雙手再次縮回來,掌心中全都是血跡。賈思邈看得都有些頭皮發麻,這傢伙太變態了。
暗劍殺手,一共有八十七人。婁小葉等三人在暗殺賈思邈的時候被殺,司右死了,現在又死了五個,還剩下七十八人。
“走。”
柳高禪大步走在前面,於純和馮心若走在中間,賈思邈斷後。
很快,到了樓梯口。這是木質的樓梯,當柳高禪往下走了幾個臺階的時候,從樓梯的木板地下,刺出來了一把長劍。誰能想到,這種地方會有殺手啊?柳高禪的精神高度集中,卻是在盯着周圍的情況。
噗!長劍刺穿了鞋底的那一刻,他才覺察到。
幸虧柳高禪功夫太強,閃電般的擡腳,跟着又一腳踹了下去。咔嚓!樓梯的木板斷裂,樓梯下藏身的那人,脖筋被踹斷,當場斃命身亡。跟着,從樓下又閃出來了幾個人,每個人的手中拿着弩箭,對着柳高禪等人就勾動了扳機。
沒有用槍,第一,槍是明令禁止的,第二,槍聲太響,哪有弩箭方便?不過,他們用的弩箭只是單一的射一支箭,跟賈思邈和陳宮研究的三絃摺疊弩,根本就沒法兒比。
柳高禪扯下外套,上下揮舞,將箭矢都給打落到地上。緊跟着,他縱身從樓梯上跳了下來,一腳將一個暗劍弟子的腦袋給打的腦漿迸裂。實在是太快了,旁邊的幾個暗劍殺手,都沒來得及丟棄弩箭,拔出長劍,他的拳頭就已經轟擊到了他們的面前。
蓬蓬!一拳一個,都是倒飛出去,大口地咯血,沒死也剩下半口氣了。
暗劍殺手,還剩下七十三人。
棋牌室的一樓大廳中,剛纔還在打牌、打麻將的老頭、老太太們,已經沒人了。空蕩蕩,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柳高禪掃視着四周,大喝道:“誰敢來暗殺老子,有種出說話。”
沒有人應聲。
賈思邈和於純、馮心若走了下來,他低聲道:“柳大哥,我怎麼感覺這地方有些蹊蹺啊?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功夫再高,也架不住這樣的連番暗殺啊?柳高禪看了眼馮心若,沉聲道:“我們走。”
走出了老棋牌社,已然是黃昏時分,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柳高禪、賈思邈等人有了一種再度爲人的感覺。
小區內挺祥和的,有幾個老人在那兒打着太極拳,還有一個身材纖瘦的中年美婦推着嬰兒車,來回遛彎兒。還有幾個揹着書包的青年男女,邊說笑着,邊往小區裡面走。在靠近小區一邊的店鋪門口,擺放着一個冷飲櫃,幾個男人光着膀子,耳朵根上夾着香菸,正在那兒大口地吃着炒菜,喝着啤酒。
賈思邈暗暗舒了口氣:“終於是逃出來了,這哪裡是棋牌室啊,簡直就是地獄魔窟。”
柳高禪皺了皺眉頭,問道:“賈少,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賈思邈苦笑道:“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帶你們過來嗎?”
這倒是實話,誰會腦袋瓜子有病,來這種地方啊?柳高禪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將那個要調戲馮心若的胖子,給打傷了嗎?對方至於這樣,三番五次地暗殺嗎?柳高禪掃視了一眼周圍,問道:“心若,這回,你的身體也好了,你想去什麼地方遊玩?我帶你去。”
馮心若道:“聽說嶺南少數民族比較多,又是多山的城市,我想去那兒溜達溜達。”
柳高禪笑道:“好,那我就帶你去嶺南市。”
嶺南市?那可是賈思邈的老家啊。
賈思邈就將孫仁耀的聯繫方式,給了柳高禪。如果柳高禪想去嶺南,就給孫仁耀撥打電話,保證是全程服務,包括住宿、吃喝、遊玩什麼的。同時,賈思邈還推薦了一下,要去嶺南,自然是要去南華寺,那是江南最大的寺廟,是二十年前江湖中的傳奇人物李霖、李飄雪、蘇夢枕等人建起來的。
南華寺的主持釋大師,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釋大師?柳高禪笑道:“好,我一定去拜會這位得道高僧。”
談笑間,那個中年美女推着嬰兒車已經到了近前。這兒剛好是有個下坡,她的腳下絆到了一個小石頭,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嬰兒車脫手而出,向着柳高禪、賈思邈等人衝了過來。
她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孩子,我的孩子……”
柳高禪上去抓嬰兒車,讓賈思邈一把給拽住了,大聲道:“趕緊走。”
那嬰兒車沒人阻攔,撞到了後面的花壇上。轟隆!一聲爆炸巨響,整個花壇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也幸虧是賈思邈見機的早,否則,他們勢必會被強大的衝擊波給掀翻,遭受到重創不可。
等到幾人爬起來,那中年美婦已經跑沒影兒了。
看着滿地的一片狼藉,幾個人都有些頭皮發麻,一陣心有餘悸。
柳高禪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賈少,你是怎麼察覺出,她要害我們的?”
賈思邈道:“一種直覺。”
直覺?柳高禪沒有再問,有些時候,他也會有這種感覺,尤其是對於危險的時候。不過,剛纔真是好險啊,要不是賈思邈,他都已經被炸彈給炸成了飛灰。
其實,賈思邈是沒有說實話,因爲他認出了那個中年美婦,就是魔女姚芊芊假扮的,連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能夠一眼看穿她。哪兒來的孩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肯定是有殺招在。
他纔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