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姚雨桐說道。“還找你借錢買了禮物給自己。”
“唉,你不用因爲我記得你的生日就跟我開玩笑以身相許吧。”話是這麼說,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在手機上敲的那些字是不是認真的。
我喜歡姚雨桐嗎?跟她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曾經在心裡幻想過要是跟她在一起先從男女朋友開始,再結婚,再一起環遊世界,再生子,再做很多喜歡的事。我的想法是不是太可笑了,明明沒有對人家表現出任何感情,卻總是在心裡胡思亂想,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心意。
“我只是告訴你我喜歡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無關你的想法。”
唉,這是什麼意思?
姚雨桐躺回原來的位置,隨後靜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彩雲,每次看到她你都會刻意避開她的眼睛,雖然總是有說有笑,但是總給我一種壓抑的感覺。”
她看出來了,那個觀察能力極強的姚雨桐居然連這個也能看出來。
“我跟她不是一路的人,所以從高中三年級之後我就把她當成好朋友。”
“嗯,她昨天晚上找到我跟我說了很多你們在高中時候的事。”
就姚雨桐的性格,任誰都能看出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挺羨慕她的,喜歡就去說去表現出來。不像我,總是在心裡對自己跟白菜不會有結果,卻總是不敢直接去面對,一直拖,一直拖到白菜終於找了一個適合她的男朋友。
而在我的心中,一直存在的兩個身影,這些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寫過也注意到了。只是現在姚雨桐的身影已經逐漸地掩蓋了白菜的背影,所以每一次看見她走在我前面蹦蹦跳跳的時候總會有一種想要上去保護她的衝動。
其實我知道姚雨桐的心意,我和白菜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時候會故意湊在我們身邊跟我們有說有笑,或者像在南山廟會時那樣乾脆地避開。在峨眉山的時候也一樣,剛開始的時候看不出來她在乎什麼,可是等到我一說白菜他們要來的時候我就能看到她情緒明顯發生變化,變得不想跟我說話。什麼時候我開始變得關心她來的?因爲一起在周莊的時候在人羣中躲避姚建中嗎?因爲我們在聖誕節的時候一起準備方話秋的生日嗎?因爲我花掉自己手中的餘錢給她買生日禮物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隻要她在我身邊生活就會變得很快樂,哪怕是在鬥嘴吵架相互貶低損毀對方。
“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點啊?”我躺到姚雨桐的身邊,兩個腦袋就這麼湊在了一起。
“哪一點?你是不是想改掉呢?”
“這麼認真的問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你都不嚴肅,我爲什麼要嚴肅。”姚雨桐背過身去,不說話。
“那你說,我們什麼是結婚好呢?”一想到這一段我就覺得十分有意思。
“你思維太跳躍了吧?”姚雨桐猛地一下轉過身來大聲說道:“我們都沒在一起,怎麼結婚啊?”
“不結婚怎麼生孩子?我想好了,生男孩子就要像你,理工科一定要好,工作好找,說不定還能成就一番事業。生女孩子就像我好了,安安靜靜地當一個聰明的女神。”我說了,我早就已經想象過要是跟姚雨桐在一起會怎樣呢?現在只是把那時候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考慮清楚了嗎?怎麼隨便就把這些話給說出來了?
等了許久姚雨桐都沒有說話,正在我想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問道:“你是認真的嗎?雖然我很直接,但我不希望你騙我。”
“當然是認真的。以前我的心中總是想着白菜,後來的後來你出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你開始和白菜同時在我的世界,並漸漸地長高變大。有時候我不禁會去想如果跟你在一起回怎麼樣呢?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地開心,會不會像現在一樣的鬥嘴互損。”我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究竟什麼時候有救援到底有沒有救援來都不知道,爲什麼我就不能努力一下呢,告別那個自卑的我。”
“那你現在能抱緊我嗎?”
“嗯。”我小心翼翼地把姚雨桐攬了過來,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說什麼。
“如果你只是想用我來忘記白菜的話我也不會怪你,誰讓我真的喜歡你呢。”
“沒有,你是你,白菜是白菜,你都是特異的個體,誰都無法被用來取代另一個。”
雖然我早就察覺到了姚雨桐的心意,也知道她這個人心裡終究是藏不住什麼東西的,可我還是沒有想到她會用今天這種方式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下向我攤牌。我真的想清楚了嗎?答案是肯定的,自從我在開始想象着跟她一起會有怎樣的生活開始。一個人,只有真心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纔會想到戀愛的以後,而不事沉迷於戀愛本身。
擁着姚雨桐,我幾乎都快忘記我們兩人現在身處絕境了。我們還剩一些餅乾和水,應該能當一頓的飲食,也就是說到明天的話我們都能堅持等待救援。但是如果明天還是沒有救援的話我們該怎麼辦?把希望寄託在那些不知道是否長得牢固的雜草和灌木身上嗎?那樣就真的太危險了。
“把衣服咬破撕成條,一條一條地連接起來。在布條的尾部綁上石頭從一邊扔向另一邊,直到布條結實地繞在樹幹上再從另一邊回到我們手上,這樣就可以同時藉助於布條和雜草灌木的幫助慢慢向上面移爬行了。怎麼樣?”我能感覺到姚雨桐的開心,而且她這個方法確實避免了我們身的重量全部都集中在崖壁上的雜草和灌木上。不過……
“好是好,不過同樣還是存在着布條和雜草灌木同時斷裂剝離的風險。先前我們掉下來是因爲剛好碰到樹木卸了一部分力,再要掉下來的話就不知道會不會那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