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話秋:“死哪兒去了?”
秦樂生:“我照着你們說的地點找了幾個小時,沒找到那條路啊。”
江趙:“沒找到?會不會是因爲沒找對地方啊?就這麼大個地方不至於還出現一個什麼傳說中的八卦陣吧?”
方話秋:“對啊,我們是活在現實中的人,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應該不存在的吧?”
秦樂生:“額,反正我就是沒找到。現在我已經出了後山,正在前往青城前山的路上。”
江趙:“你想去找那些和尚問入口?”
秦樂生:“嗯。”
江趙:“那好,我跟你一起去。這邊的話就讓鎮南師姐和雨桐先找一下,萬一被她找到了的話,還能送些東西進去。”
秦樂生這個人雖然麻煩了些,但是我相信他在對待跟方話秋有關的事方面是絕對不會馬虎的。從這裡上山需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而去青城前山則只需要不到半個小時,所以選擇相信秦樂生而分兵兩路這樣的方式應該是最快的了。
跟兩位姑娘交代了一下之後,我隨手找了輛拉客的麪包車便乘車去了青城前山。跟和尚道士們打交道不是我的擅長,我過去只是爲了能從他們那裡直接聽到關於那個迷魂陣的描述,畢竟但凡是經過了中間轉述的話都會存在信息的丟失。
我到達青城前山的時候剛好見到秦樂生一個人灰頭土臉地站在建福宮前,前面還有兩個年輕的道士拿着拂塵勸他離開。
“我去,這是直接碰壁了嗎?”
走過秦樂生的身邊,我問他道:“怎麼,裡面的道士不肯透露半點風聲?”
見是我來了,秦樂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這老道是個象棋迷,說什麼要他透露迷魂陣入口變化的話就要贏了他才行。”
“所以,你輸了?”看他如此落魄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
“我就只懂一些象棋的規則而已,三兩下便被前面那兩個小道士給掃地出門了。”
“前面的兩個小道士?”看着眼前兩位鬍子拉碴的精壯男子,我實在是很難把他們跟“小道士”三個字聯繫起來。
“不用懷疑,他們入觀纔不到一年,按理說都應該叫小道士。”
“額,我其實想問的是,跟老道士下棋之前還要先贏過他們?”
秦樂生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背過身去說道:“我跟老道士十分鐘之內下了三局,全輸了。本來我還想着再來一局的,結果老道士說這樣太浪費他的時間了,所以就隨便指着外面的兩個小道士說下次要再想挑戰他,就必須要先贏過他們倆。”
額,也就是說你這半個小時之內已經輸了好幾次了?
這時候秦樂生又回過了頭,滿懷期待地問我道:“你應該會這些東西的吧?”
“會是會,但下得不太好。”
“你們不都是搞什麼邏輯思維的嗎,下棋應該是最能表現出這一點的吧。”
“額,我高中的時候只喜歡五子棋,別的棋只是略懂一二。”看着眼前那兩個長相粗獷的小道士,我還是有些勉強地說道:“不過,要下過他們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吧。”
“那快點啊,我們先把他們挑翻再說,要不然青城後山的蛇蛙都快被話秋他們給吃光了。”
呵呵,那幾個人的話,還真說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想到這裡的話我突然記起方話秋好像說過他們之所以能找到那個魂陣其實是半層樓死皮賴臉的功勞。會不會別人覺得他煩了所以就故意給他們找了個麻煩的地方收拾他們啊?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想辦法見到那個老道士再說。
建福宮內石桌之上隨便擺出一個棋盤,其中一個小道士撩開袍子便直接盤坐在了石凳之上。這姿勢,我怎麼看着也像是個癡迷於下棋的傢伙呢?慘了,難道這回我真的走眼了?
“走車先,拿掉他的炮。”五分鐘之後,站在一旁實在是看不過眼的另一個小道士直接上手擺起了棋子。
“你懂個屁啊,人家後面有個車守着呢。我現在應該用馬踏他的兵,不能讓它過河。”
“你懂個屁啊,那個兵還有兩步才過河呢。”
“防患於未然,懂嗎你?”說着那個小道士便用馬踏了我的兵。
害怕他們反悔,我立即用我的馬把他的馬給踩了,先取一子。看着對面已經只剩下一馬一車外加三個卒了,我當真是鬆了一口氣。這些傢伙平日裡肯定沒少下棋,只不過技術和眼界在那裡,註定了只能是兩個臭棋簍子。
一路過關斬將,我和秦樂生十分鐘便來到了那個老道士研究道法的房門前。
“兩位這麼快就擊敗了老道的兩名得意弟子,理應有資格與老道我對弈一局了,請進吧。”
我實在是無力吐槽了,就那兩個傢伙,一上來就用車換了我的馬,接着又用炮換了我的馬,然後又用車換了我的炮,再然後我就把他們的卒全部給吃了,之後用三個過河兵排成排滅了他們全部的子。這些是什麼鬼?就相當於你正準備用今天的時間收集證據驗DNA、指紋和鞋印啥的做推理找出隱藏在背後的真兇,結果兇手第二天就自首了。
同樣的姿勢,同樣認真的模樣,老道士……
“唉,你不就是那個我們在樂山大佛那裡見到的道長嗎?”
“唉,兩位是?”
“十來天之前我們在樂山大佛那裡見過您,還聽你說了很多關於大佛的知識呢。”
“啊哈哈,原來是你們啊。我就說這位下棋輸了我三遍的年輕人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因爲我們不止下棋的時候見過,還在樂山大佛的時候見過啊。”
“真是緣分啊……”
“緣分啊,緣分啊。”道長因爲我們的緣分笑得很開心,但那只是上一分鐘的事,而在下一分鐘他已經不認得我們。
“到你了,年輕人。”
看着我方只剩下一個車直面對方一車一馬一炮外加兩個過河卒的局面,我甚至都在懷疑外面那兩個粗獷的小道士是不是真是他的得意弟子了。完全跟我剛纔一樣不留情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