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秦樂生和李鎮南坐在我的身邊問道。
“啊?”我慌忙收回自己搜尋姚雨桐的眼神,正了正神回答道:“我們四個人現在已經有了其中三幅圖畫,不過這三幅圖畫看起來竟然都差不多,只是在某些細節上有差別。比如這一幅,看起來雖然跟其它兩幅都差不多,但是如果我們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它的下方山體和雲層交疊的地方不大一樣。”
順着我手指的方向,李振那和秦樂生拿着自己的手機反覆觀察了幾遍,到最後還是觀察更爲仔細李鎮南發現了其中的差別。
“你說的是勾畫這些雲彩的線條數量嗎?”
“嗯。”我笑道:“除了這些線條的形狀有些差別外其它地方我也有仔細看過,但基本上都是一樣的。爲了避免我一個人的觀察出現差錯,你們也再看看吧。”
“嗯,不過還真是有點兒可惜,剛好這個位置被人用碗底刮花了,看起來不是那麼清晰。”
“其它兩幅圖畫呢?分別在什麼地方?”
“還是雲彩,只不過一副是在右上方的雲海,一副是在瀑布涌入雲層附近。”
“這麼細微的地方你都能看出來,不愧是傳說中的腹黑眼鏡男。”
“額,這跟腹黑和眼鏡沒什麼關係吧?”
“還有三幅圖畫和一副只有在週六晚上才能看運氣見到的絕品,看來未來幾天我們都要在這個齋飯堂度過了啊。”
“精明的商人啊。”
“明明是和尚,怎麼就變商人了呢?”
“商人?”我好像在這裡看到了一點兒方爺爺的影子。“你們說這樣的設計會不會是一個真正商人想出來的?”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其實到現在我最怕的就是這個所謂的謎題是一個跟我們尋找的線索無關的東西,到時候錢花了事小,時間浪費了可就完全划不來了。”
唉唉,我們現在就是很缺錢好吧,要每天都花幾百塊在這裡吃素的話想想都覺得浪費,那可是我們加班加點才賺回來的。
“的確,要是每天花四百塊錢在這裡吃上一兩週星期的話,我們直接就破產了。雖說另外兩幅圖畫也不一定要那麼長時間才能遇到。”
“怎麼辦?”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暫時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我們正愁眉苦臉地呆立着的時候,一個年近半百模樣的阿姨突然笑嘻嘻地走過了我們的身邊,在我們詫異的眼神中警惕地瞄了瞄周圍之後,偷偷對我們說道:“幾位,要不要報國寺裡面飯桌的圖畫啊?”
“哈?”這東西難打也有黃牛?
秦樂生見機會這麼難得,張口就準備問她要。見此情形我趕緊攔住了他,隨即假裝一臉無辜地問那個阿姨道:“阿姨,我聽說過倒賣火車票的,也聽說過倒賣演唱會門票的,可沒聽說過什麼倒賣飯桌的啊。”
“不是飯桌,你們聽錯了。是飯桌上的的圖畫,傳說中裡面埋藏着尋找峨眉山寶藏線索的圖畫。”
“阿姨,我聽說過闖王李自成的寶藏,也聽說過平西王吳三桂的寶藏,最近我也聽說過四川張獻忠的寶藏,可沒聽說過什麼峨眉山寶藏的。”
“沒聽過不要緊,我可以告訴你們嘛。”
接着這位阿姨就把中午時候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阿姨的話跟我重複了一遍。比那位阿姨說的多的是,這位黃牛阿姨還告訴了我們關於這個寶藏的由來。我們現在都知道峨眉山是普賢菩薩的道場,但是在確定之前其實峨眉山上也有很多道觀的,那些道士得到當時蜀地王公貴族甚至是短命皇帝們的尊崇,賞賜了他諸多寶物。對於那些有名的道士來說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就是身外之物,於是就被堆砌在一旁不受重視。到了以後峨眉山漸漸變成了佛家的天下,諸多道觀不得不遷往別處,而這些金銀財寶就成了累贅。怎麼處理這些身外物呢?總不能拿出去禍害世人吧?於是乎這些道士把重新修建道觀的錢取出之後,就將剩餘的金銀財寶給藏了起來,並留下了幾副圖畫記錄其藏身地點。後來有和尚得到了這幾幅畫,害怕歲月的侵蝕將畫給毀了,於是乎就找了幾張木桌給雕刻了下來。
嗯,好嚴謹的故事啊,從最初的出處到傳承到現在路徑都說得這麼一清二楚。只是,如果那些道士真的願意這些金銀財寶去禍害世人的話,直接埋到地下什麼線索都不留豈不是更好?
故事太圓滿了反而讓人覺得可疑,不知道李鎮南他們是不是這樣想的。
“既然你都有照片了,那你幹嘛不自己去找啊?”嗯,姚雨桐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嘿嘿,我們這些人才疏學淺的,哪裡有那本事去破解什麼寶藏謎題啊。”看她那些憨厚的笑容,我覺得可能天下的黃牛都一個模樣。
“那你這些圖像要多少錢啊?”
“這個數。”黃牛阿姨伸出了一個手掌。
“五十?”
或許是我還價太低了,黃牛阿姨立即糾正道:“不是五十,是五百。”
“五百?我們走。”姚雨桐直接走過我的面前拉起我就走了出去。雖然李鎮南和秦樂生還有些不捨,但看到我們都離開了,他們也只好跟了上來。
“你們別急着走啊,價錢什麼的還可以商量的。”
“阿姨,你就拿一個我們誰都沒聽說過的故事來賣幾幅畫居然還要五百塊,就算是拿回去作紀念也沒這麼貴的啊。”
“那你們願意給多少啊?”
這時候姚雨桐也伸出了一個手掌。
“五十啊?”
“嗯,五十塊。”
“爲了這幾幅畫我可是到齋飯堂吃了一個多月的飯啊,三千多……”她差一點說漏嘴了。“那個你們好歹也得加一些。”
“六副畫一百,不能再加了。”姚雨桐一臉不容置疑地說道。
“六副畫,你們知道這裡有六副畫啊?”
嗯,這不是暴露了我之前就知道這個故事了嗎?
誰知這時候姚雨桐指了指站在門口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道:“剛纔他跟我說的啊。難道你沒有全部六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