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是競爭對手。我們約定,誰先找到爺爺留下的禮物,誰就不用遵照我爸媽的意思出國留學。”
“額,你確定這是懲罰?不是炫富?”我有些嫉妒地問道。
“人的根都是在故鄉的,不管你出去到多遠的地方,最後都會想要回到那裡。有些東西你們沒經歷過,是不會明白的。”
“呵呵……”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在一派和諧的景象之中,第一次旅遊協會圓滿結束。
等等,好像還有什麼弄明白啊?
高等數學,一門讓幾乎所有理工科學生都抓耳撓腮的如同魔鬼般的存在。我們學校是本市最好的高校,能考上我們學校的人當然都是半個學霸,當然這些表現都是有對比的,比如說隔壁十幾公里外的那一所郊區技校。
“高等數學是所有理工科專業的基礎,它的重要性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嗯。”教室裡響起一陣贊同的聲音。
“那麼,那位正趴在桌子上打呼嚕的同學知道嗎?”
那一瞬間,整個教室接近兩百號人幾乎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我所在的方向。下意識地,我往隔壁右邊四個座位遠的位置挪了過去。在那裡有我最害怕見到的高中美女同桌同學白菜,以及跟她一個宿舍的豐腴女子。
坐在半層樓另外一邊的是跟我們同寢的宿舍長,此時他正在桌位底下用他那張開像是蒲扇般的大手使勁搖着半層樓。時間緩緩流動,宿舍長髮現半層樓居然沒半點反應。想着總不能讓老師的講課就這麼耗着吧?於是宿舍長一紅臉,狠下心來使勁的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啊……”殺豬般的嚎叫聲突然響徹教室內外。忘了說了,我們宿舍長是一個來自北方山東的漢子,身高1.8米,體重160斤吧大概。如果沒記錯的話,進校第一天他就在詢問怎麼加入校籃球隊的事。
“那位同學,下課之後來我這裡登個記。”老師的脾氣還算不錯,基本上登記也就期末考試扣點分,然後再沒有啥資格得獎學金而已,還不至於開除學籍。
“啊,啊,啊……”半層樓的叫聲更粗獷了!
我的決定沒錯,要是剛纔還跟他坐在一起的話我的形象就全毀了。
“那個,他是你朋友嗎?”
“不,只是一個宿舍的。”幾乎是在那個聲音出現的一瞬間我就否定了跟半層樓的關係。女生?我轉過頭去發現剛纔問我問題的居然是我的那個高中同桌。
“喲,白菜,怎麼你也在這個教室上課?”大學一年級的課程有很多都是不同的專業在一起上課,現在已經開學兩個多月了,我敢肯定我們以前就待過同一間教室。
“我都說了,我叫白彩雲,不叫白菜。而且,上一次上課的時候我們纔打過招呼。再然後,剛纔進教室之前你也還見過我呢?”
“是嗎?難道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我訕笑着說。
“爲什麼你總能記住別的同桌,唯獨我總是那麼容易被忽略?”
“是嗎?呵呵……”看着她有些生氣的樣子,我內心異常尷尬。
好不容易終於捱到了下課,整個人像是久經牢籠突然間就解放了一樣。爲什麼我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呢?
“週末了,準備去哪兒?”白菜一邊收拾課本,一邊問我說。
“週末?這個週末可能要出去兼職,想想都覺得好艱難呢。”兩個月了,方話秋終於勤快地給所有人都找到了兼職。
“想不到你還是個懂事的好學生。”
“必須的。”我儘量保持着老同學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我十分不願意聽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耳邊。
“眼睛,這位女同學是誰啊?”他們給我取了讓人無語的綽號。
“大哥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撇開半層樓,我帶着那本只看了一半的平庸雜誌徑直從白菜的身前走過。
鏡湖活動室,當我到來的時候只有張欣、申翔宇和那個搗鼓電腦手機以及電路板的女生在。
看見我到了,申翔宇立即起身一本正經地滿懷期待地問我:“何偉呢?”
“何偉?何偉是誰?”我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一種發自內心的放鬆感油然而生。
“何偉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那個啊,就是跟我一起跑步的那個?我還等着他一起完成今天的青春賽跑呢。”
“哦?”我剛纔是看到半層樓一直走的很慢,起初還以爲他是爲了偷看夏天學校女生五彩斑斕的裙底呢,想不到原來竟是爲了躲避申翔宇的召喚。
我除了白菜的那件事或者說那些事之外記憶力還算可以,所以經過一段深思熟慮之後最終決定出賣半層樓,好讓他以後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還在好吃街等你吧大概。我看他剛纔信心滿滿的樣子,應該是想要跟你比拼一下。”
“哦?想不到又有一個同學受了我的感召加入了青春的隊伍。好,你們等我一會兒,七點之前我會和他一起沐浴在青春的汗水中回來的。”一溜煙的功夫,申翔宇便不見了。
“心機男。”
“嗯?”回過頭去,我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一心一意玩筆記本電腦的女生。她好像叫姚什麼來的。實在不好意思,跟白菜一樣,我不大記得跟她有什麼對話或者活動室之外的聯繫,當然也就順勢把名字也給忘了。
“你爲什麼說我是心機男?有證據嗎?”我特意坐直了上半身就這麼看着她。
合上筆記本電腦,她扶了扶那副駕在她鼻樑上跟她身形十分不符的厚重眼鏡夠說:”你是不是騙學長去帶着何偉跑步了?”
她看起來身材相對嬌小,讓人感覺應該會是張欣那種類型。可是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卻又有點像李鎮南。她剪了個剛好蓋住臉的短髮,顯得有些調皮。臉蛋雖然跟張欣和方話秋比起來差了少許,但放在人羣中也算是挺好的了。
“他們本來就要去跑步的,我只是提前告訴了學長他的位置。”我如此解釋說。
“心機男。”
“你要不要就只說這一句話?”面對她簡單粗暴的給我扣帽子,我無話可說。
見我和她爭論起來,張欣笑着端過來一碟餅乾,勸說:”都來吃餅乾吧,別去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啦。”
“無關緊要的事?”她和我幾乎同時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了張欣。
“嗯,我們就不要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好了。”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想要結束關於出賣半層樓的事。
張欣做的東西很好吃,這兩個多月來能有幸一直吃到她做的蛋糕餅乾牛雜牛扒等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身處天堂一般。讓我說的話,她畢業了之後完全可以開一家蛋糕店或者西餐廳或者路邊攤?
“我的。”
“嗯?”我突然發現那傢伙正在用眼睛瞪着我,而我手上那塊餅乾也像是受到了外力的牽拉。
“難道?”我慢慢低下頭去,赫然發現我們倆的手居然放在同一塊餅乾上。曲奇有多小我就不說了,兩人指尖相觸讓我略感尷尬。
“我先拿的。”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出現。
“唉,那個,你們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做。”張欣的笑容有些僵硬。
“姑娘,這餅乾我就讓給你了。”說完我就拿了另外一塊,十分享受的嚼了起來。
“讓?如果你能說出我的全名的話,整碟餅乾我都讓給你?”
“什麼?你說什麼?說個名字就行了嗎?你可不要後悔。”我說的有些大聲,爲的是掩蓋住自己的心虛。
“我不後悔,你儘管說。”
看着她無比認真的樣子,我感覺她不是那種會隨意放棄的人。
“那個……你們要是喜歡的話,那邊烤箱還有,本來就是準備了八人份。”張欣依舊在旁邊試着調停,那副緊張的模樣我很是喜歡看。
“你不就姓姚嗎?有什麼不敢說的。”
“姚什麼,說完整。”
“什麼完整不完整的,我纔不稀罕你的那份餅乾呢。好男不跟女鬥,你可別再逼我了。”好吧,我承認自己有些心虛了。
“不稀罕?我看你是不記得了吧?就是不記得了。”
“不記得又怎樣?我不得的名字多了去了,更何況是你?眼睛妹。”
“心機男。”
……
不管怎樣,我高中的綽號還是伴隨着我來到了大學,要深感欣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