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虹這兩天有些不自然。
這個不自然,自然是來自慕容。
她這些天擔任的角色,從醫生到護士,到保姆,到病人家屬,就差個女朋友的身份,幫忙暖牀罷了。
她每天興沖沖地起來,滿心歡喜地想着去見慕容,看到他,無論是他是在看書,在思索,還是在跟其他人聊天,她都覺得那是一種享受。可是,她發現了一個讓她糾結的問題。
這個慕容,除了剛來時比較熱情以外,(那時候的感覺,似乎真的有些戀人相依相靠一般)可沒想到這兩天下來,他居然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相當冷淡。韋虹以爲自己做得還不夠好,便更加熱情和細心地照顧慕容了。
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說了句:“韋醫生,你做好自己本分就可以了,不必對我過分關照的,謝謝!”
這不明擺着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嘛,韋虹一生氣,扭頭就跑了。
剛出病房門口時,突然外面涌進了一批人,個個手中拿着鮮花。什麼樣的人都有,黑種人白種人黃種人,男男女女,嘴裡發出仰慕的聲音,一起涌到了慕容的病牀前,場面相當的熱鬧。
看來是這傢伙的崇拜者呢,看這情形,女的還不少呢,說不定他看中了哪個女粉絲,所以纔對自己不冷不熱了呢。
韋虹越想越生氣,一跺腳,氣咻咻地離開了。
這場“偶像與粉絲見面會”,把這個病房搞得雞飛狗走的,外面的人聽了,還以爲這裡搞什麼派對之類的,最後那些人吵吵鬧鬧走的時候,慕容都已經有些疲乏了,睡在被窩裡,一動也不動的。
只有那忠心耿耿的飛刀,一直像柱子般的矗立在牀頭,連身子也沒有動過。
病牀終於恢復寧靜的。偏偏這時候,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走進來,後面的人還推着擔架車,領頭那人指揮着身邊的人,讓他們把慕容擡到擔架車上。
飛刀突然動了,攔住那些人,喝道:“你不是醫生,你想幹什麼?”
那穿白大褂的傢伙眼中閃過一
絲陰鷙之色,他本想不費什麼力氣,把這事情給擺平,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看出了破綻,心中不禁又驚又怒。
不約而同地,身後那幾個穿白大褂的,同時從衣服下掏出了手槍,對準飛刀便要發射。
飛刀冷笑一聲,一個旋身,單腿連環踢出,幾把手槍頓時被踢飛起來。白大褂們見勢不妙,紛紛往外逃去。
飛刀更加肯定這些人來意不善,他想着留活口,也不貿然出刀。
幾個人才逃到門口處時,飛刀用腳一踢,把擔架車踢過去,那車炮彈般衝出去,狠勁一撞,把那幾個人連環一撞,頓時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
飛刀衝出去,那幾個人正掙扎着站起來,但被飛刀用手揪着,一個勁兒地往牆上摁,那些人還想亂動,但被飛刀用力打了幾拳以後,他們就變得老實了。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飛刀的聲音帶着陰森森的寒意。
有個人嘴硬,大聲道:“我死也不會說的。”
可話音剛落,“唰”的一聲,脖子被飛刀一刀掠過,割斷了。
殺人比殺雞還迅速利落的動作,讓那幾個人瞳孔爲之一縮,個個臉上都露出驚惶之色。
“你,說!”飛刀指着下一個人。
那人遲疑了一下:“你敢殺我們……”
可沒有後半句,他的脖子同樣被小刀帶過,腦袋一歪,也死了。
靜!其餘的兩個人瞪大雙眼,連呼吸也都幾乎停頓了。他們見過殺人,可沒見過這麼迅疾的殺人手段。彷彿風一吹,然後別人就掉腦袋了。
這是多麼冷血的殺人手段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一時間,剩下那兩個人兩股戰戰,渾身都在顫抖,褲襠下,竟然全溼了……這回還真的是嚇尿了……
飛刀目光冷冷地一掃,那兩人更是渾身一哆嗦,有個人馬上抖着說道:“是,是將軍派,派我們來的……”
“將軍?卡達達將軍?”飛刀眉頭一皺,問道。
那人點了點頭。
再看向另一
個人,他嚇了一跳,雞啄米似的點着頭。
真的是卡達達啊?飛刀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正在考慮要不要聯繫下舒羽,突然,病房傳來了“轟隆”一聲,似乎有面牆倒塌了似的。
飛刀暗叫不好,三幾步竄回到病房裡去,一看,病房裡竟然亂成了一團。那靠着病牀的一面牆倒塌了,病牀被硬生生地拉過另一間房去。
他跑過那邊去一看,病牀上的人已經不翼而飛了。猛地跑到窗邊一看,一條長索從高樓層下垂下來,一直到了樓下。樓下有一輛貨車停在那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病人模樣的人,正被滑到貨車上去。
在這一瞬間,飛刀明白了。
原來剛纔對方並沒有直接從病房裡下手,而是先弄塌了一堵牆,隨即將病牀拉過去,並以極快的動作將病人捆綁起來,“掛”到那條繩索上,隨即一放,下面的人一接應——
整個計劃完美無瑕,甚至包括之前派人來搶掠,恐怕也是計劃的一個組成部分。這個卡達達,爲了劫掠慕容,還真的夠處心積慮的啊。
不過,到了這個程度,飛刀倒不是很急了。他等到那貨車準備向前開了,才瀟灑地“掛”到那條繩索上,“唰”的一聲往下溜。
他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對方的仁慈上,萬一對方在下面早有埋伏,這麼一滑,可就把性命都交託給對方了。
不過,這麼一延遲,他也來不及追那輛貨車了,只好看着貨車的尾氣,悻悻地跺了跺腳。
很快,那些守在醫院外面的護衛跑過來,連聲問怎麼回事。這些可都是卡達達的部下,飛刀心裡冷笑:這可就是最典型的貓哭老鼠假慈悲啊。
這時候,韋虹急匆匆地跑過來了,一疊聲地問道:“聽說周大校被抓了,是真的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飛刀也不好說什麼,他訥訥地安慰了一聲,道:“沒事,我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說這話時,兩眼看着天,似乎不敢直視韋虹一樣。
他也不再多逗留,攔了一輛的士,趕往授勳的國家廣場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