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楊明忍不住多看了正在講臺上侃侃而談做着自我介紹的白領麗人幾眼,他身邊幾名損友卻是將他的眼神都收在了眼底。田俊調笑道:“咦,我記得剛纔某人還在說就算白老師再漂亮也不會多看一眼的?怎麼我剛纔好像看到有人已經目不轉睛的盯着白老師看了好久了呀!”
“你們可別胡說,我只是覺得白老師有些眼熟而已。”楊明實話實說。不過這世界上說實話總是沒人相信,至少楊明的這幾位損友就不會相信他的辯解,羅偉哈哈一笑道,“阿明,你這搭訕的方法也太老套啦,什麼面熟,你如果用這一套去跟白老師搭話,她肯定甩都不會甩你。”
“下面同學們還有沒有什麼問題?”講臺上的白珍珍已經淡笑着掃視了一眼下面的學生們,目光在角落四個男生出微微頓了一頓,卻是沒有人看出她有任何的異樣。
“白老師都用什麼化妝品啊?你的肌膚還白還細嫩哦。”或許是因爲班上太過陰盛陽衰的緣故,楊明這四個男生被華麗的無視了,女生們七嘴八舌的問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來。尤其是白珍珍到底是如何保養她細嫩的肌膚,更是成爲了女生們關注的焦點。
白珍珍的皮膚如同羊脂白玉,晶瑩剔透光澤鮮亮,的確是讓衆多女生羨慕不已,即便這些女生個個都是十歲年紀,正是如花一般的歲月,也不敢跟白珍珍比一下誰的肌膚更鮮嫩。
她笑吟吟的回答了女生們的提問,卻沒有冷落縮在角落裡低聲討論白老師到底是穿的褲襪還是吊帶襪的四個男生,問道:“那麼咱們漢語言文學系唯一的四位男同胞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田俊突然舉手站了起來,他身材頗爲高大健壯,洋洋自得的掃視了一眼班上的女生們,笑問道:“白老師喜歡什麼也的男生?你覺得我有沒有機會。”
教室裡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田俊這人性格開朗,又喜歡裝傻充愣,再加上頗爲健壯的體魄,爲他在班級裡贏得了不少的好評,女生們也是大聲起鬨鼓譟,將教室裡的氣氛推向了一個。田俊團團拱手作揖,儼然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笑道:“多謝各位擡愛,多謝各位擡愛。”
“抱歉呢,其實我已經有丈夫了。”白珍珍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田俊身邊低着頭假裝不認識他的楊明,笑道,“不過我覺得田俊還是很有女人緣的嘛,至少咱們班上應該就有不止一位女生喜歡你,你可要加油哦。”
田俊哦了一聲,失落的道:“那白老師,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看你年紀應該不大吧,這麼早就結婚了,難道你就不怕後悔?”
白珍珍伸出纖纖食指點了點下巴,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格外有一種誘人的少婦風韻,笑道:“我丈夫是誰可不能告訴你們,否則你們會去找他決鬥的,我丈夫是個喜歡清淨的人,性格也有些孤僻,只怕你們在他那裡會吃苦頭,所以爲了你們好,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再追問了。”
頓了一頓,又道:“至於後悔……我跟他相愛已經不知多少年了,爲了他,不論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後悔,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所以嘛——你們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哦。”
少婦的風情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讓田俊這種根本就沒真上過戰場的處男大感吃不消,他張了張嘴,卻不知接下來該問什麼,只得嘀咕了一聲“原來還是青梅竹馬”便坐了下去。
女生們也是尖叫聲響成了一片,白珍珍的發言頗爲大膽而富有激情,而女生們八卦起來也是不得了的,連聲追問白珍珍的丈夫相貌如何,在哪裡工作等等,白珍珍卻是一概回以保密二字,讓衆人大失所望。
做完了自我介紹,又安排了接下來幾天的工作,白珍珍這纔在學生們不捨的挽留聲中離開了教室,接着來上課的是教現代語文的陶教授,這人五十多歲年紀,頭髮都已經花白了,看到白珍珍款款而去的背影,依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連背脊似乎都更加彎了一些。
之後的幾堂課,沒有人能夠靜下心來聽課,白珍珍的萬般風情,不僅僅讓男生們沉醉,也讓女生們嚮往不已,唯有經歷過塗山靜如嫡塵仙子般美貌鍛鍊的楊明,因爲有些擔心她會是覬覦自己的女妖而保持着幾分情形的神智。即便如此,他也依舊神思不屬,因爲白珍珍的到來太突然,讓他實在很難不懷疑她的目的。
好不容易熬過一整天的課程,楊明稍稍放下了心,收拾了書本正想去接妹妹楊婉,白珍珍卻再次闖了進來,她施施然上了講臺,默默數了一下人數,發現大家都還算老實,並沒有出現逃課的現象,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道:“哪位同學是楊明,昨天下午爲什麼沒有來上課?麻煩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我勒個去!不是吧,不就是半天沒上課而已,竟然能夠跟美女老師在辦公室裡獨處,尼瑪早知道我昨天下午也該曠課了。”田俊捶胸頓足作後悔狀,其餘兩人也是一般模樣,羨慕嫉妒恨的看着楊明道:“阿明,要不明天午飯我請,咱們換一換,我代你去接受白老師的教育好了。”
好吧,以往的老師單獨教育人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倒好,竟然還有人以請客吃飯爲代價哭着喊着要去挨老師的訓,估計這也是隻有美女老師才能享受到的特別待遇吧。
“別說傻話了,現在就算她跟我們不熟,分不清我們誰是誰,但以後相處得久了,難道不會穿幫?而且剛纔她臨走前看了我一眼,我估計她已經認出我來啦!”楊明搖了搖頭,漢語言文學系這一屆新生就他們四個男生,想要認出來的確不算難。其餘三人也只得悶悶不樂的跟他告別回去了。
方纔走出教室,就看到有着別樣風情的白珍珍正靠在門口沉思。說實話,白珍珍蹙眉沉思的樣子很美,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她此時的美,尤其是她嘴角不時掠過的發自內心的笑意,更是讓她的美更加動人了幾分。
她想得很專注,並沒有注意到楊明的到來,一直到楊明輕輕叫了一聲白老師,她纔回過神來,定定的注視了楊明許久,嘴角一絲笑意一閃而逝,柔柔的道:“你來了?走吧。”
她注視楊明的目光很深邃,卻又用一種掩藏得極深的傷感,楊明差一點就淪陷在她這動人的一眼裡,心中猜測着到底是什麼事情纔會讓這位有着出色的容貌,超羣的氣質的美貌老師感到傷感。
看着她搖曳生姿的背影,楊明一時間百味陳雜,心中既盼望着她是那覬覦自己的女妖,又盼望她是一位有着幸福家庭的普通少婦。
摸了摸手腕處一圈白色狐毛做成的腕套,終究還是前不久狼妖對他的攻擊所造成的影響佔據了上風,捏着腕套默唸了三聲塗山靜的名字。這是昨天晚上塗山靜當着他的面剪下她尾巴上的毛做出來的腕套,只要默唸三聲她的名字,她無論在哪裡都會迅速趕來。
辦公室離教室並不算遠,不過兩三分鐘便進了白珍珍的辦公室,她先給楊明倒了一杯熱茶,這才坐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出神,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直直的看着他。
她的眼神溫柔的如同能夠滴出水來,她的神情悲傷得如同正經歷着生離死別,那漆黑晶瑩的雙眸竟是讓楊明生出一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莫非白珍珍真的是妖怪?”楊明一邊低頭喝茶,一邊偷偷打量她的神色,心中實在無法確定。昨天塗山靜雖然教給了他一些辨別妖氣的法門,但他畢竟功力太淺,根本就看不出白珍珍身上哪裡有問題。
“爲什麼不看着我?”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楊明的回答讓她覺得恐懼一般,問完這一句後,辦公室裡再次沉寂了下來。
楊明將早就已經空了的茶杯吸得呼嚕嚕響,既不敢接她的話茬,也不敢主動打開話題,二人就這麼僵持着。
良久,白珍珍才長長嘆息一聲,這一聲嘆息竟是讓楊明生出了一種心傷的感覺,那才見到白珍珍時所產生的熟悉感再次浮現了上來。
“官人,莫非你就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白珍珍再一次開口說出來的話嚇得楊明差一點跌坐在地上。“官人”?這貌似是稱呼自己老公的稱呼吧?
楊明挪了挪屁股,重新在椅子上坐好,訕笑道:“白老師,你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個……我昨天的確是有些急事沒來上課,也沒來得及請假,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話音未落,門口已經響起塗山靜如仙子一般的清叱:“兀那蛇妖,還不趕緊放開我相公,否則定讓你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