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姐姐的通話後,時間竟然已經九點半了。
我跑到陽臺上,看了看窗外,天空十分明亮,而雨,也宛如牛毛一般又小了很多。
“算了,不打傘了。”
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後,便關掉了宿舍的燈和門,直接冒雨往着教學樓跑去。
在跑過小賣鋪的時候,我又如昨日那般,買了一個麪包,一盒牛奶。
小賣部的阿姨見我冒雨趕路,便好心的推薦我再買一把雨傘,我也有些意動,覺得買一把傘也沒什麼。
“多少錢?”
“三十!”
小賣部阿姨一臉笑意的遞了一把傘給我。
我看了一眼傘的材質,頓時連接過來的興致都沒有了,就她那傘,在外面十塊錢別人都會嫌棄太貴。
坑人也不是這樣坑的呀,看着下雨,就瘋狂漲價,也不看看自己的傘進價多少,質量如何。
“算了!”
我興趣缺缺的擺了擺手,又繼續冒雨趕路了。
這個小賣部做生意實在太奸猾,估計我以後都不會再在她這裡來消費了。
都說商人重利,其實真正大商賈家裡出來的後輩子弟,對於誠信反而更加的看中。
做小生意偷奸耍滑的可能沒什麼大的問題,可若是想要把事業做大,誠信必然是立業的基石。
到了教室,實幹派少女早已經佔好了位置,我一進教室她就對我招手,走過去才一坐下,她頓時便忍不住捧腹大笑着問我,是去哪家偷了白糖。
我一臉懵逼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在說啥。
於是她摸出手機,對着我的頭一拍,然後舉着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
看着手機裡我那一頭亮白的水珠,就連一旁基本上不怎麼說話的神琉璃都忍不住笑着打趣着我,
“你這樣子進超市,別人保安都會以爲你偷了白糖,把你攔着不讓你出來呢。”
夏小滿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從兜裡摸出了一把紙巾,遞給我後,又舉着手機,從不同的角度給我拍了好幾張。
我伸手摸着頭上的水珠,拍完照的夏小滿頓時不滿的推了我一下,
“哎呀,你這水都濺到我身上來了。”
“雨水而已,乾淨的,有必要這麼嫌棄嗎!”
“雨水乾淨,你的頭髮不乾淨呀!”
“我今天早上洗了頭的好麼。”
“洗了也髒!”
看着實幹派少女那一臉嫌棄的模樣,我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也懶得再理她了。
……
……
計算機老師是個中年男人,因爲是第一節課,他也來的比較早。
上課的時候他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聽他自我介紹挺厲害的,我便拿着手機百度了他一下。
我去,的確有些厲害的,他竟然參與了國家的“探月工程計劃”。
雖然只是無數程序員中的一位,但像這種國家級的重點太空項目,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搞程序的人都能夠加入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過多的“炫耀”自己,他講的更多的還是關於計算機的發展,以及電腦對人類文明進步的貢獻。
不過他有一點和我們的班導很像,就是喜歡煲雞湯。
他也喜歡拿自己年輕時艱苦的求學經歷說事兒,說那時候存儲技術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
他從光盤說到幾百mb的u盤,然後又從幾百兆的u盤,說到現在的雲盤、雲計算、大數據等等。
不過總的來說,他的雞湯沒毒,基本上是以自己的成長經歷爲主線,給我們串講了近幾十年來數字科技的迅猛發展。
對於《計算機基礎》這門課程,我個人最感興趣的還是關於二進制、八進制、十六進制等方面。
特別是二進制,這是計算機的最基本的計算方式,很難想象,只是0和1,便構成了我們引以爲傲的數字科技、網絡世界。
不過,據說,最理想的計算機語言應該是-1,0和1,即:否、未知和是,這樣才更加的近似於人類的思考方式。
其實我最初就是想學計算機專業的,然而,被姐姐坑了。
……
……
兩節課就在老師口若懸河、唾沫橫飛之中渡過了。
下課後,夏小滿又習慣性的將書包丟給了我。
我將書放進了書包裡後,忍不住笑着打趣了她一句,
“明天過後,你將會擁有兩套課本。”
“你想多了,我只有一套,”實幹派少女斜着嘴角看着我,“你的那套已經被我廉價賣給了舍管大媽了。”
“不用這麼絕吧,我可是花了二百多大洋買來的!”
“我每本五塊大洋賣給了舍管大媽,”夏小滿對我勾了勾手指,“每本你再出十塊錢,我去幫你向舍管大媽買回來。”
“你就是舍管大媽吧!”我一臉好笑的看着她。
“啊打——!”
實幹派少女突然一個手臂掄過來,剛好我提起書包準備背上,然後她的手臂就好巧不巧的掄到了書包上。
“疼疼疼……”
看着抱着手臂,眼淚都快疼出來的少女,我忍不住伸手拉着她的胳膊,
“給我看看!”
夏小滿也沒反抗,反而大大方方的將胳膊伸到了我的面前,指着通紅的手臂,
“都紅了。”
我看了看,也就只是紅了一點,應該沒啥大問題,於是便哈哈一笑,
“你活該,下次我夾塊鐵板在書裡。”
“你……”夏小滿張着眼睛瞪着我,“算了,我不想和你說話,琉璃,我們走。”
說完,她就挽着神琉璃的手臂,仰着頭,神態傲居的離開了教室。
……
雨比來時又下大了一些,我站在教學樓的雨棚下,眼角的餘光裡,是那些陸陸續續撐傘離開的學生,而我的主要視線,全都集中在撐着雨傘,站在雨裡的那道倩影之上。
黑白的假兩件,藍色的揹帶褲,再加一雙白色的平底板鞋,她就這麼撐傘站在雨中,而我的眼裡也只有那道身影,她是我眼中世界的唯一色彩。
我嘴角帶着微笑,走進了雨中,走進了她的傘下,溫柔的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傘柄。
在碰到她略帶冰涼的小手時,我忍不住一陣的心疼,緊緊的握着她冰涼的小手,低頭看着她,
“外面在下雨,你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