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塑料姐妹情,表面兄弟之類的關係,我是持厭惡態度的,討厭還勉強在一起的話,彼此只會得到不幸。
擁有朋友,就要承受與此有關的一切,因此,我也從來不覺得“有很多朋友”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兒。
秦萌萌、夏小滿、孫覺淺……
或許不多,但若是遇到困難了,這些都是非常可靠的對象,或許陳思思和神琉璃也算可靠的朋友,但她們終究不如秦萌萌三人來的純粹。
我並不是反對利益捆綁的朋友關係,只是每當安靜下來,一想到我們的關係之間還有一層利益的牽扯,心裡總歸是不那麼舒服的。
我雖然不信基督耶穌,可我對友誼的追求,其苛刻程度已經完全能夠與原教旨主義相媲美。
這或許是一種病態,不論我如何的宣揚自己有多幸福,單親的家庭終歸的愛終歸是會有所缺失的。
陳思思在得到了我找到酒店就給他發座標的承諾之後,才同意先掛斷電話。
之後我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跟老媽說我們今天不會沈家莊園了,等明天再回去。
老媽只是以爲我們在外面玩兒,因此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而我也沒打算跟她今天中午吃過飯後的事情。
我承認今天中午這事兒是我太敏感了,不過做都做了,這會兒腆着臉回去感覺只會覺得尷尬,畢竟落了沈安的面子,並且,我又不太可能做到主動道歉。
其實現在想想,我也挺後悔,還是自己太年輕氣盛,朱晨雪這種腦子不太靈光的富家女,我完全沒有必要和她爭執的。
回想起當時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大概,還是心裡對沈家拋棄自己這事兒有疙瘩吧。
說不在乎吧,其實心裡還是挺在乎的,可若是說在乎吧,又覺得被他們拋棄是一種幸運。
這是一種相當複雜的情緒,所以我決定不再多想。
等找到了住處後,就和陳思思商量快速的把婚約的事情解決了,然後再找沈家問問老媽記憶的問題就回國,還是家裡呆着舒服。
不一會兒姐姐便在網上找了一家酒店,並預定了一間套房,然後將地址分別發給了老媽和陳思思。
老媽表示要我們注意安全,也沒有說要打錢給我們,她還以爲我們和沈安呆在一起呢。
錢可以找陳思思先借着,我們身上也沒有銀行卡和太多的歐元。
果然,陳思思比我們都要快上幾分,等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陳思思已經在酒店門口等候着了。
她牽着安馨,身旁站着一個黑超特警打扮的保鏢。
姐姐付了錢,同時收了找零後,發現這個司機也是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於是她就更加的困惑了。
她用英語這個司機有什麼事兒嗎?司機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然後纔開着車子離開了。
站在酒店門口的陳思思將這一起看在眼裡,等我和姐姐走近後,她才哈哈一笑,
“知道那個司機想說什麼嗎?”
“什麼?”我和姐姐同時一臉困惑的看向她。
“小馨,你來告訴她們!”
陳思思沒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輕輕的捏了一下安馨粉嫩的小臉。
這麼大庭廣衆的親近讓安馨很是不好意思,不過她還是低頭紅着臉兒解釋道,
“他想要小費!”
聽安心這麼一說,我和姐姐才恍然。
小費又稱爲服務費,在西方,給服務者小費簡直就幾乎已經成爲了一種傳統。
不過現在計程車都已經走了,所以想給也沒法給了,還是下次再說吧,下次一定記着就行了。
也沒有太糾結小費的事兒,加上陳思思的保鏢,我們一行五人走進了酒店。
看着陳思思黑超特警一樣的保鏢,酒店的保安都不自覺的圍了過來,一些正在櫃檯辦理業務的男男女女也不由自主的躲遠了一點。
陳思思大搖大擺的來到了一個櫃檯前,扭頭對姐姐問道,
“你們定的哪間房?”
姐姐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用英語對前臺的服務員說道,
“1203!”
“麻煩幫我定一下1202號房!”說着,陳思思伸手從一旁的保鏢手裡接過了一張銀行卡,“都算在一起吧!”
對於陳思思的這個行爲,我和姐姐也沒有拒絕,等會兒我自己算算匯率,然後把錢轉個她也行,這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拿了房卡,我們便轉身向着電梯走去,而陳思思的保鏢則並沒有根本來,這些保鏢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對於陳思思來說,保鏢都是多餘的,遇到危險直接開啓特殊能力,進入意思世界和物質世界之間的夾縫中。
普通人奈何不了她,而能夠進入那個夾縫世界的人……又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所以,這些保鏢也只是象徵作用,陳思思作爲陳家最具有天賦的直系成員,到了國外總少不了一些交涉,特別是像陳思思這種交際能力爲零的自我中心主義者。
乘電梯上了十二樓,找到房間後刷卡開門。
雖然只是三星級酒店的普通套間,但豪華程度任然叫人滿意,牀足夠大,獨立的衛生間並不是那種用玻璃簡單隔出來的,而是真的用水泥空心磚牆隔開的。
地上鋪着花紋複雜的柔軟地毯,牆壁貼着精美的牆紙,電視機、無線網絡、玻璃茶几和黑色的皮沙發應有盡有。
“嗯,環境還勉強!”
進屋後,陳思思轉悠着打量了一圈,然後又跑進了衛生間,隔了好一會兒纔出來,並且對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猜她剛纔應該是進入了兩個世界的夾縫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間房屋的細節。
她這樣的行爲還是讓我挺感動的,因此心裡對她降低的一絲好感又重新的提升了起來。
房間裡暖洋洋的,進來就站了這麼一小會兒,姐姐就忍不住將外套脫了下來,隨後是陳思思,然後我和安馨也脫下了厚實的外套,扔在了牀上。
陳思思和安馨坐在沙發上,我則是坐在牀邊,姐姐拿着遙控器趴在牀上,不停的換着頻道。
電視裡的節目全都是德語,出了畫面,她一個字都不認識,於是無聊的將遙控器扔到了一邊。
“沈樂,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陳思思突然看着我,很認真的問道。
她這麼認真的表情可真不多見,記得上一次還是在被神琉璃邀請進入意識世界那一次,她對我說會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