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小滿來說,這樣的爭吵場面,簡直比無聊的球賽不知有意思了多少倍。
當然,對於夏大小姐來說,如果雙方能夠打起來,那就更加的有意思了。
“呵呵,這個看着纔有意思呢,最好打一架,剛好五v五,直接判打贏的一方勝。”
說完,她自己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不知道她這幅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是什麼時候學來的。
“對了,到底犯規沒有啊?”
笑完了之後,夏小滿又突然的扭頭,看着我問道。
我輕笑的搖了搖頭,
“沒有犯規,是他自己太獨了,眼裡看不見隊友,沒進球就無理取鬧,我要是裁判,直接一個黃牌警告,再不聽紅牌下場。”
果然,最後裁判都忍無可忍了,直接對他亮了一個黃牌,作爲一次警告。
這傢伙本就火大,如今又被黃牌警告了,非但沒有收斂,還想衝上去和裁判幹一架的樣子,不過好在被隊友拉住了。
球權到了對方的手裡,於是,輪到對手進攻了。
不出所料,對方的控衛正是那個瘦瘦的小個子,他動作飄逸,運球靈活,看着就像是一個高手。
就連一旁看熱鬧的夏小滿都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胳膊,指着正在控球的對方球員,
“他運球好帥,感覺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各種扭曲飄逸。”
我輕輕的一笑,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應該是玩兒過幾年街球的。”
“街球?”夏小滿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就是街頭籃球的簡稱,街球的一般比賽方式就是鬥牛,規則也比正規的籃球比賽規則少,在運球上,也更加的講究自我和獨特,所以花式非常多,動作也非常的炫酷,這在國外,和塗鴉一樣,也算是一種街頭文化吧!”
“街頭文化?”夏小滿偏着腦袋想了想,然後就一邊發出“咚次噠次”的聲音,一邊如同抽風一樣瞎跳了起來。
“你幹嘛呢?”
我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她,伸手想去摸一下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病了。
夏小滿一揮手,打開了我的手後,一臉無語的看着我,
“街舞啊,你不是說街頭文化嘛,街舞算不算?”
“大概算吧!”
我輕輕的笑着,她要不說自己跳的是街舞,我都會以爲她在跳大神呢。
“還有!”
夏小滿興沖沖的擡手,捏着嗓子輕輕的咳了咳,突然開口,
“吃蝦子不剝蝦子殼!”
“吃蝦子不剝蝦子殼?”
我一臉懵逼的小聲的重複了一邊,然後才恍然大悟的看着她,
“你是說b-box吧!”
“對呀,就是那個,一個人靠嘴,就可以模仿整個樂隊的那種。”夏小滿使勁的點了點頭,“那也是一種街頭文化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有些哭笑的撓了撓頭,我哪兒知道那麼多啊。
“還有還有!”夏小滿直接化身爲了十萬個爲什麼,扯着我的胳膊,“就是himan!”
“himan?”
我再次一臉茫然的重複了一邊,這個我是真的聽不懂了。
於是,我面對着一臉希冀的夏小滿,失笑的搖了搖頭,
“抱歉,真沒聽懂!”
“哎呀,真是笨啊!”夏小滿擡手拍了我的胳膊一下,“就是那些黑人最喜歡的,跟着音樂的節拍不停的bibi!”
“噗……”
她的解釋很形象,形象到我都一時沒忍住,直接噗嗤的險些把口水都笑噴了出來。
“你是說hip-hop吧!”
“嗯嗯,它也是接頭文化嗎?”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夏小滿,她也看着我,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回答不上來了,於是我摸出了手機,直接給她百科了一下,然後照着百科念着,
“hip-hop,又稱爲嘻哈,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源自紐約市南布朗克斯與哈林區的非洲裔及拉丁裔青年之間的一種邊緣文化,繼而發展成一種新興藝術,並席捲全球……”
大概是嫌我讀得太慢了吧,夏小滿直接一把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然後揮了揮手,
“你自己看球吧,我識字。”
對於夏小滿,我都不知道我已經無語了多少次了。
她的性格直爽,不管什麼東西,都寫在臉上,很少往着心裡去。
其實,這種人的心思是很單純的,不過也正是因爲太過單純了,有時候說話太直,實在刺人,導致她們的人緣關係並不會太好。
就像今天來的時候那樣,一不高興了就不分對象的發脾氣,等脾氣消了,就會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和你嘻嘻哈哈。
夏小滿抱着我的手機看,我便只好將目光投向了球場。
球場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南北走向,並不會因爲日升日落時光線的變化,而對打籃球的人產生視覺上的影響。
看着場上來來往往的兩隊人馬,我實在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呵欠。
兩隊人馬裡,有實力又懂得配合的人還是有的,就像是我們班的劉湘以及另外兩個身材中等的男生,而對面的那個大塊頭也打得不錯。
至於其他的,我就只能搖頭了。
雖然實力參差不齊,但若是不會玩兒的多配合會玩兒的,打着倒也有些看頭。
不過,一想到現在像我們這個年紀的,絕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從小就是家庭的中心,什麼東西都獨享慣了,以至於現在大部分都缺乏集體精神和配合意識。
看着對方那個瘦小的控衛,在三分線外就直接起身跳投,絲毫沒有注意到,其實他們隊的中鋒和大前鋒,都已經即將到位。
陣都已經快要擺開,就差控衛組織進攻了,而控衛卻早早的把球給投了出去。
我相信,此刻對方的大前鋒是非常‘蛋·疼’的。
哐噹一聲……籃球砸在了籃筐上,理所當然的反彈了出來,沒進!
“噓——”
裁判的哨音響了起來,隨着籃球落地,上半場也落下了帷幕。
正低頭玩兒着我手機的夏小滿突然擡頭,看着正在散去的球場,
“完了?”
我輕笑着搖了搖頭,
“上半場結束了,還有下半場。”
“我還以爲可以走了呢!”
夏小滿一臉無趣的說着,說完就又低頭去玩兒我的手機了。
我皺了皺眉頭,這一鍋的亂打,看着是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去冰激凌小屋,一邊吃着冰激凌,一邊聽陳妖女瞎叨叨有意思。
“行吧,等會兒我就去和班長說一聲,這球賽,看着是真的沒味。”
說着,我便向着一旁正在給下場隊員們發水的唐文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