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把古琴遞給了姐姐之後,姐姐就抱着古琴,一個人喜滋滋的跑到石亭裡去研究古琴的構造去了。
我也正準備跟着姐姐一起跑去石亭,卻被唐青給叫住了。
於是,我轉過身來,一臉迷糊的看着她。
“把這個假髮戴上吧!”
說着,她就順手就遞給了我一個假髮。
“這個……”我將手收到了背後,有些遲疑的看着唐青拿着的假髮,“可以不帶麼?”
“戴着更有氛圍一點!這裡除了我們仨,就沒別人,不用不好意思!”
說完,她就強行的將假髮塞進了我的手裡。
其實我想說的是,就是因爲你在這裡,我才感覺不好意思的。
“會戴嗎?”
唐青見我一直都只是拿着假髮在翻來覆去的看,似乎並沒有絲毫要戴上的意思,便有些懷疑是不是我不會戴。
“會吧,應該!”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翻來覆去摸着手裡的假髮,手感就跟摸着真頭髮的感覺一模一樣,於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這個假髮是拿什麼做的?”
“頭髮呀!”唐青轉過身去,一邊撐着三腳架,一邊對我解釋着,“這些頭髮都是從理髮店裡買來的。”
“那些顧客剪了過後不要的?”
“怎麼可能!”
唐青扭過頭來,一臉無語的表情,
“有些留着長頭髮的女孩子,如果突然有一天不想要長頭髮了,就會把它們賣給理髮店,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賣頭髮了,所以這也是爲什麼用真頭髮做的假髮都很貴的原因。”
原來頭髮也是可以賣的啊,可算是漲姿勢了。
“那這個假髮……很貴吧!”
“這個很便宜,你別看它摸着像真頭髮,其實它是人工合成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有些詫異,感覺唐青好像懂得很多的樣子。
“你拔一根自己的頭髮,再拔一根假髮的頭髮,分別用火去燒,然後稍稍再對比一下就ok了!”
說着,唐青便相機將架在了三腳架上,然後轉過身來,看着我,輕輕的拍了拍帶着些許粉塵的手掌,催促着我,
“你快點把假髮戴上吧,聊天等拍完了回去再聊,這會兒每分鐘都燒着錢呢,我都有些替你着急了。”
服裝和道具的費用是六十一小時,攝影師一百一小時,加起來一共就是一百六一小時,平均到每一分鐘,就是兩塊六毛七。
看她比我還着急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將手裡的假髮戴在了頭上。
感覺挺不舒服的,特別是背後,大多數頭髮都垂落披在背上,但也有很少一部分鑽進了我的後領,落在我的脖子上,感覺有些癢癢的難受。
我擡手忍不住撓了兩下,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唐青仔細認真的再次檢查了一下儀器之後,便對着正坐在石亭裡,好奇的擺弄着古琴的姐姐喊道,
“沈顏,你快過來,我們來商量一下pose的問題了。”
“來了來了!”
姐姐將古琴扔在了桌上,然後誇張的一個助跑,踩着石亭的護欄,直接一個縱身便跳了出來。
柔順的髮絲、寬大的袖袍、寬鬆的裙襬,以及垂在領口,系在腰間的流蘇飄帶,都在風中搖擺着,發出了輕微的呼啦啦的聲音。
以姐姐那極貧乏的運動神經,竟然敢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着實把我下了一大跳。
“喂,你不要命啦。”
我趕緊的跑上去,希望能在她摔到地上之前接住她,不然可就有得她疼了。
最後我還是沒能夠接住她,不過她也並沒有摔在地上。
讓我詫異的是,她竟然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哈哈!”姐姐伸着小手,抓着我的胳膊,似乎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我心有餘悸的表情,仍舊沒心沒肺的笑着,“怎麼樣,我躍起的一瞬間,有沒有敦煌飛天圖的感覺。”
“以後不準再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十分生氣的擡手,屈指給了她一個爆慄,也不理會她一臉委屈的表情,彎腰低頭,伸手在她的小腿上輕輕的揉了揉,
“疼不疼?”
“疼!”姐姐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一聽他說疼,我頓時心都提起了八丈高,立馬蹲下身子,輕輕的揉着她纖細的小腿,
“哪兒疼!”
“腦門疼!”
“腦……”我手裡的動作微微一滯,瞬間便明白了,她這是在怪我剛纔把給她的那個‘爆慄’將她打疼了。
既然還有心思跟我撒嬌喊疼,就說明她的腿應該是沒有沒啥事兒的。
於是,我拍了拍手的站起來,收斂了笑容,斜着目光看着她,
“你活該!就是要把你打疼了,免得你以後又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哪裡危險啦!”姐姐一臉不服的上前一步,仰着小臉看着我,“這麼一點高度,還沒有我小腿高呢!”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我有些生氣的捋起了袖子,然後擡起手,屈着指節,對着她的腦門。
姐姐頓時就被我的陣仗嚇到了,剛纔那個爆慄可是真的有點疼呢,要知道在她的記憶中,弟弟這麼用力敲她腦門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的呢。
看來弟弟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姐姐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然後便閉着眼睛聳着肩,一臉慫樣的撲進了我的懷裡,
“弟弟,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屈着的指節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腦袋頂上,姐姐抱在我懷裡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
對於她的反應,我有些詫異,隨後嘴角便忍不住微微的翹了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我姐這麼慫。
“真的知道錯了!”我收斂了笑容,強忍着笑意。
“知道了知道了,真的知道了!”抱着我腰肢的姐姐使勁的點着頭。
“那好吧!”我輕輕的將她推出了懷裡,然後扶着她柔軟的粉肩,表情嚴肅的再次提醒着她,“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爲例!”
“我保證!”姐姐舉着小手,表情嚴肅的看着我,一副我發誓的模樣。
女人常說男人發誓像放屁,其實我想說,姐姐的保證也和男人的發誓差不多,基本上今天說了,明天準忘得一乾二淨。
“噗!”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然後將手掌輕輕的貼在了姐姐的腦門上。
大概是剛纔真的被我敲疼了,在我手掌貼上去的時候,她竟然一臉怕怕的閉着眼睛,縮了縮脖子。
“喂!”她的反應讓我有些難受了,“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假裝被我識破了,姐姐張開了漂亮的大眼睛,可愛的對我吐了吐舌頭,
“好啦好啦,我們快過去聽聽青姐是怎麼安排的!”
說着,她便嘻嘻一笑的將我的胳膊摟進了懷裡,連拖帶拽的將我拖向了唐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