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清理完了,還有底層的。
看着黑貓吹枯拉朽的將第二層的清理完成,我跟着她來到了底層,看着那密密麻麻嗎的機器人,整個感覺有一種喪屍圍城的即視感,不過這些機器人沒有喪屍那麼恐怖噁心。
我站在二樓和底樓樓梯之間的轉檯上,黑貓提着長刀,隨手一揮,砍翻了兩隻想要衝上來的機器人後,扭頭對我說道,
“主人,一起嗎?”
“感覺挺危險的!”
我有些忐忑,感覺好像有點從心過頭了,不過,安全第一嘛,我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會!”黑貓微微一笑,“感覺到危險就直接退會物質世界,這些東西雖然數量多,但也僅僅只是在這個夾縫空間裡,它們暫時還影響不了物質世界。”
額……聽黑貓這麼一說,好像還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之前在二樓的時候看着黑貓那帥氣華麗的揮刀動作,要說心裡沒點羨慕,擺明了就是自欺欺人,無雙割草雖然飽受玩家的詬病,但不可否認那種“割草”的快感。
“行!”
我點了一下頭,雙手握着劍柄,慢慢的走下了底層。
黑貓就是從古代畫卷中走出來的俠客一樣,動作花樣繁多,一招一式極具美感,而相比較於我,那笨拙的動作,只能用“砍瓜切菜”的字面意思來形容——簡直就是把劍拿出來當刀使了。
黑貓在前面頂着大部分的機器人,我在後砍砍漏網之魚,估計這漏網之魚都是黑貓特意留給我的……感覺好失敗呀!
我跟在黑貓的伸手,從客廳轉到了廚房,從餐廳轉到了大堂,當最後一具機器人倒在了黑貓的刀下之後,我才鬆了口氣,並渾身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感覺應該差不多可以睡覺了。
“這下應該差……”
我怕“不多”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黑貓就擡手擋在嘴脣前,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黑貓側着小腦袋,頭頂上的兩隻毛茸茸的三角耳朵像雷達一樣,輕輕的動了一下。
“怎麼了?”我滿臉詫異,十分不解。
“地下室好像有動靜。”
“地下室?”我撓了撓頭,“要去嗎?”
“你是主人,我聽主人的。”
黑貓直接將決定權甩給了我,我一臉懵逼加糾結,倒想去倒不想去的,從意識世界試驗場逸散出來的機器人有二分之一都已經被我們額……被黑貓清理了,剩下的這點數量應該威脅不到夾縫空間的穩定。
小小的糾結了一番,我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畢竟手上提着這把八面漢劍,總不能真的就直喊666,那不是我的風格。
“走吧,去看看。”
“嗯!”
黑貓順從的點了點頭,接着又說了一句讓我頓時想要後悔的話,
“我懷疑主人您哥哥和父親也在下面。”
“現在我不太想去了!”
“主人……”
“咳!”我乾咳一聲,看着黑貓一臉無語的表情,怪不好意思的,“走吧走吧,去看看,沒準兒他們都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們趕緊想去打完醬油回家睡覺吧,瞌睡都來了。”
說着,爲了證明我沒說話,還特意打了個呵欠。
之後我跟着黑貓,快速的跑向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這通道並不像一些探秘遊戲裡的那樣黑喲喲的,看上去就給人危險無比的感覺,相反,通道的牆上裝滿了明亮的壁燈,因此我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是蒼白一片——在意識世界和物質世界的夾縫空間裡,光源顯露出白色,非光源一縷爲黑色,所以,這個空間從來都只有黑白兩色。
順着下載的樓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地下室。
首先是一個很長的走廊,右拐的第一間是雜物間,裡面擺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看上去很雜亂,地上散落了很多。
乒乒乓乓的身影從走廊的深處傳來,我和黑貓快步的循着聲音跑去,慢慢的,第三開始出現還沒完全消散的機器人殘軀,越往裡走,殘軀越來越多,走到最後走到了盡頭,才發現一襲白色襯衣的沈安正提着一把巨大的三角戰錘。
“哐當”一聲巨響之後,沈安猛的將撲上來的機器人砸在了地上。
雙手杵着戰錘的金屬柄,青色的能量流如同血管一樣,在戰錘上緩慢的流淌。
他回過頭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流淌的汗水打溼他飄逸的頭髮,胸前白襯衫的鈕釦也因爲大開大合的動作而被開了好幾科,露出了他白皙壯士的胸膛。
媽蛋……這傢伙……好帥!
我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皺,很平實風度翩翩的樣子比起來,這一刻的沈安竟然會給人一種粗暴狂野的美感,特別是他纖長勻稱的身材與旁邊那柄極不相稱的三角戰錘之間的反差萌。
“你來了!”他微微的一笑,語氣輕柔,給我一種彷彿他一直都在這裡等我一般的錯覺。
我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這裡應該沒什麼了吧,可以撤了嗎?”
“爸還在下面,我還得守一會兒,你要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沈安的語氣充滿了關心,讓我很不爽,我跟你很熟嗎,你有什麼資格來關心我,真是的!
“我走了!”
我沒好氣的揮了揮手。
“誒……主人……”
黑貓想要拉住我,結果動作沒我快,當她伸手的時候,我已經轉身眨眼,向前一步,跨出了那原本只有黑白二色的夾縫空間,重新回到了多姿多彩的物質世界。
長長的走廊深邃而悠長,兩旁的壁燈泛着溫暖的柔光,地面和牆壁上都貼了精美髮惱的裝飾。
我單手提着手裡的八面漢劍,隨手甩了甩,想學着電視裡的俠客那般挽一個劍花,結果卻顯得十分不倫不類。
耳邊似乎又想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音,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沈安雙手舉戰錘,大口呼吸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轉身回頭大喊了一句,
“黑貓,你到底走不走!”
沒人回答我,這很正常,我們之間的距離看似不足百米,但確確實實的正身處兩個空間。
“你這傢伙,還當不當我是你主人了!”
我有些生氣的瞪着眼睛,反身再次回到了那片“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