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楓走到劫匪身邊,劫匪趕緊用槍指着他的腦袋,可劫匪想到之前朝他開槍,他一點都不怕,又威脅道:“小子,最好不要有小動作,裡面還有我四個兄弟,他們手上還有三十多號人質,你要敢亂動一下,裡面的人就死光了,所以,你乖乖給老子當人質,等老子逃出去,拿到錢後,放你一條活路。”
“將這位大姐放了吧。”
“哼,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傻子!”
劫匪鄙夷地罵着,滿心瞧不起徐子楓的好人心腸,劫匪將孕婦放開,槍口死死抵住徐子楓的後腦勺,孕婦對徐子楓充滿了感激,深深鞠了個躬,這才往警察走去。
警察派人上來接應,方治強看着這個徐子楓換回來的人質,心中感慨無以復加,再見着流着淚站在前方的女兒,不由捏緊了拳頭,心道:“要是他有半點差池,天涯海角,我也誓殺了你們!”
銀行裡面又有一個劫匪拉着人質站出來,看了一眼徐子楓,不屑地說道:“真他媽的傻蛋!”
“你們還不將人質放了,帶着我離開這裡?”
“媽的,給老子閉嘴,你以爲你是沈氏集團第二大股東就了不起嗎?你的命現在在老子的手裡,老子要想殺你,就一槍的事!”
“那你是不想用我去換一億了?”
“閉嘴!”劫匪看到徐子楓鎮定自若的樣子,就非常不爽,他冷聲說道:“裡面的人老子可以放,但是,你這個人質分量還不夠重!老子要一個身份更高的人質!”
“你想要誰?”
“聽說市委書記也在這裡,如果市委書記願意來當老子的人質,我立馬把他們放了!”
徐子楓心裡一震,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劫持市委書記,罪名可是要增加好幾等!”
“老子怕個鳥,反正都搶了錢,殺了人,離死也不遠了,綁個市委書記又有什麼了不起?”劫匪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樣子,徐子楓也有些疼痛,這和他當初劫持高容軍何其相似,並且,劫匪這一招還將方治強陷入兩難境地,不管方治強答不答應,後果都很嚴重。
劫匪又朝着前面喊道:“方書記,你想看着這些人死在你的面前嗎?你不是一市之長,不是父母官嗎?你敢不敢用自己換回他們?”
方治強擡步就要走出去,卻被張文圖和鄭安偉死死拉住,鄭安偉說道:“書記,不能中了劫匪的計,你的安全重要,不能……”
“老百姓的安全更重要,放開我!”
“書記,萬一這羣劫匪和那人一樣,要對您下死手怎麼辦?”
張文圖忙指出危害,他是方治強的秘書,要是方治強出了事,那他這輩子就完了,這時,劫匪又大吼道:“老子就說,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貪生怕死得很!就想着自己的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方治強盯着張文圖,說道:“爲人民服務,這幾個字,你會寫嗎?爲一方官,就得爲一方百姓着想!死,又有何懼?給我放手!”
方治強威嚴十足,張文圖被鎮住,趕緊撒了手,然後一狠心,一咬牙,說道:“書記,我和您一起去!”
“你留下,準備接收人質。”
“可是……啊!”
張文圖看着前方驚叫起來,方治強趕緊轉頭一看,只見方芸已經往前面跑去,方治強臉色動容,喊道:“方芸,給我回來!”
鄭安偉等一衆警察想衝上去將方芸拉回來,劫匪趕緊鳴槍示威,吼道:“不準動!誰他媽的再朝前跑一步,老子就朝人質開槍了。”
衆警察只得停步,但那些槍口都對準了劫匪,遠處的狙擊手更是準備好時刻開槍,其實他們已經找到機會擊斃這兩個出來的劫匪,可是銀行裡面還有三個劫匪,他們不敢亂動。
徐子楓見到方芸的動作,眼睛瞪得大大,像要將她瞪回去,可方芸卻我行我素、視而不見,快快地跑到前面來,劫匪厲聲喝道:“你是誰?”
“我叫方芸!”
“老子管你是誰,滾開,老子要的是市委書記!”
“我是市委書記的女兒!”
“恩?”
劫匪一愣,方芸又說道:“剛纔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他們做出那些反應,就是因爲我的身份,而我爸也因爲我衝出來,所以很着急,因此,我的身份你們不用懷疑!”
“市委書記的女兒,媽的,能有劫持市委書記的震懾力大嗎?”
方芸一笑,開口說道:“我爸是市委書記不假,是華青市最大的官也不錯,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聽我爸的話,剛剛不久,我爸還差點被人用炸彈炸死!如果你們劫持我爸,那些對我爸不滿的人,和他做對的人,可就有了機會,到時他們不但不怕你們用市委書記來威脅,相反還會打着絕不能讓劫匪走脫的旗號,把你們逼得更緊,美其名曰要救市委書記,實際上是想借你們的手殺了市委書記,那樣他們就可以除去一個大敵,至於你們,更加別想逃脫,只有爲他們背黑鍋!”
兩個劫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意動,一個劫匪說道:“媽的,當官的道道我們不懂,不過,她說得還真有道理。”
“對,老子纔不會給他們背黑鍋,當官的都他媽不是好東西!”
徐子楓一陣無力,他是真的很想這兩個劫匪不聽方芸的話,讓方芸回去,可方芸這番有理有據的話已經讓他們動了心。
方芸再道:“相反,你們要是劫持我,那我爸還是華青市最大的官,不管那些人對我爸有多麼的不滿,他們也不敢違抗我爸的命令,這樣,你們的安全就大大有保障!”
劫匪被徹底說動了,說道:“好,你過來!”
方芸從容走了上去。
劫匪放掉手中的人質,將槍頂在方芸腦袋上,那個人質卻連感謝都沒有,沒命地跑了回去,嘴裡還喊着要警察救他。
徐子楓側頭,看着方芸,說道:“你是瘋子。”
方芸燦爛一笑,“因爲你是瘋子!”
“你太傻了。”
“你是在說我很可愛嗎?”
徐子楓看着跑回去的那個人質,搖了搖頭,這個社會說的是人人平等,但是,那僅僅是一句話罷了,真正的平等從來就沒有,三六九之分仍然存在,而方芸,市委書記的女兒,要論尊貴,肯定比那個人質強多了,可方芸就這些走過來換了他,他卻連一點感激都沒有,他救的那個孕婦,好歹給他鞠了一個躬。
徐子楓問道:“值嗎?”
“和你站在一起,值了。”
“真的是傻得很可愛!”
徐子楓笑着說來,心裡卻在發着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方芸受傷!
呆在家裡的趙怡琴,看到女兒主動去當人質,頓時淚流滿面,這個時候,作爲一母親來說,她沒有考慮丈夫的處境,想的只是女兒的安全,趙怡琴再不能在家裡等下去,驅車前往現場,嘴裡狠道:“都是徐子楓,如果不是他,我女兒怎麼會站上去,怎麼會陷入那種險境?”
趙怡琴將所有的怨氣都發在了徐子楓的身上,更加認定徐子楓不是女兒的良配,認爲徐子楓給女兒帶來的不會是幸福,而是危險,是死亡危機。
銀行門口。
劫匪有了徐子楓和方芸這一對有錢有身份的人質後,便將其他人質都釋放了出來,有的人早被嚇破了膽,沒命地跑回去,有的人懷着感恩的心,朝徐子楓兩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五名劫匪,五把槍,都對準了徐子楓和方芸,外面的狙擊手根本不敢開槍,如果不能一下子將五名劫匪全部解決掉,那徐子楓和方芸就有生命危險。
他們慢慢移到了悍馬車旁,卻沒有慌着上車,反而是好好檢查了一番,看看油加沒加滿,車子有沒有故障,等檢查完確認都是好的後,才坐進了悍馬車裡。
這輛悍馬車的空間比較大,除了前面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外,後面還有兩排座位,一個劫匪在前面開車,剩下的四個都將徐子楓和方芸看得緊緊。
一個劫匪還說道:“看緊了,別他媽走到這一步,還陰溝裡翻了船。”
“放心吧,老大,兩個小娃娃,還能翻得起浪花來?”這個劫匪滿不在乎地回答,隨後又盯着徐子楓,吼道:“小子,識相點,不然崩了你。”
徐子楓笑道:“你們是受人指使的吧?”
“你怎麼知道?”這個劫匪脫口說來,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喝道:“媽的,你還敢套老子的話,老子先好好教訓你!”
“想要錢,最好別傷我!”
“傷你又怎樣?老子偏就要打你,看他們把不把錢打過來!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落到老子手裡,沒有當人質的覺悟不說,還他媽的敢笑,你笑個卵子啊!”
說着,這個劫匪一拳朝徐子楓的胸口打去!
砰!
劫匪一聲痛叫,趕緊縮手甩了幾下,一看手指都紅了,其他劫匪意識到不妙,趕緊用槍指着徐子楓,這個劫匪冷冰冰地說道:“媽的,你衣服裡面是什麼?是鐵嗎?”
“我想起來了,先前老子有一槍打中了你的胸口,可你的胸口卻沒有鮮血!”
“媽的,你胸口真有鐵!老子先廢了你兩條手!”
劫匪氣急敗壞,槍口指着徐子楓的手臂,正準備開槍時,車子裡響起一聲狼叫!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