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笑着說道:“魏皇對太子太過嚴苛了,禹王府的事情是個意外,這樣的意外朕不會讓它再一次發生,太子知道努力就是好的,拔苗助長可不好,徐徐漸進相信以太子的天資自然會有一番成就的。”
魏欽的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瞅着魏皇,雖然魏皇的臉色不大好看,但是他今天是真的想留下來,“父皇。”他輕聲的叫着。
魏皇真的是要咬碎一口銀牙,平常他的機靈都去哪了,現在連臉色都不會看了嗎?還是他已經不把他這個父皇看到眼裡了?
“聽說越皇的武功深不可測,今天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不知道犬子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得到越皇的指點?”魏皇腦子一動笑着說道。
魏欽聽到魏皇的話,眼睛頓時就亮了,他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一問洛依的消息,如果能得白凡的指點那麼就更好了。
白凡神色不動,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溫潤,“太子是小師妹的弟弟,朕自然不會藏私,不過今天和皇后約好要一起吃頓飯呢,不如太子現在去洗漱一下稍微休息休息吃頓飯然後再練習?”
魏欽覺得今天真的是沒有白來,他喜歡皇后這裡的膳食,可是自從洛依失蹤之後他再沒有在皇后宮裡吃過飯了,這會白凡出言留他母后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他眼巴巴的看着皇后,皇后很是敏感的感覺到今天絕對是有事要發生,魏皇本來就是沒事絕對不會來她的寢宮,現在明明是帶着怒氣來的。但是在白凡和魏欽面前似乎不太好說,所以纔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出言趕白凡,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趕魏欽。
不過她也不想和他單獨相處,因爲每一次相處總會給她帶來不可磨滅的傷痛。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就想等着依兒回來,把她是辰哥的女兒告訴她,然後自己就告別這個世界。
依兒是一個心善的人,欽兒她一定會保護好,她也沒有什麼心願了。也沒有什麼好給魏皇威脅利用的了,就讓她離開這個世界吧。
只是辰哥,她好不捨,可是再不捨她也配不上她的辰哥了,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幸福的生活着。
連着她的幸福一起幸福。
所以她也出聲說道:“留下吧,欽兒也很久沒有在我這裡用膳了。”
頓時魏皇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她想好好吃飯,他偏不讓她好好吃,於是腦子一熱說道:“冉兒,本來朕是不想說的。只是不想這樣看你被埋在鼓裡,畢竟你是依兒的母親,你有知情權。”
魏皇一句話說的衆人神色大變,甚至是天塌下來都不動聲色的白凡都忍不住皺了眉,魏皇倒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過是些傳聞,朕相信朕的未婚妻還在等着朕去救她。”白凡率先說道。也算是給皇后打一個預防針,省的猛然間聽到那個消息之後撐不住打擊昏了過去。
不過,她要是真的昏過去倒是一個好辦法,白凡的腦子迅速的動着。
魏皇的眼神一暗,臉上卻浮現一抹悲苦之色,“作爲她的父親,朕當然也十分的不願相信依兒死了的傳聞,可是依兒身上有着劇毒,本就不可以動用內力,在禹王府一陣拼殺又被賊人搶了去。依兒恐怕是凶多吉少,這個傳聞倒是不得不信啊。”
皇后的身子果然晃了晃,臉色慘白,她只是知道洛依失蹤了,具體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告訴她。但是現在從魏皇的話中她大概可以推斷出來一些東西。
而推斷出來的這些東西讓她臉色慘白,聽欽兒說在禹王府的時候追殺他們武功最高的是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中年男子,再加上洛依失蹤,八成也是那個男子把人給擄走的。
現在洛依是在辰哥手裡,也就是說當時把依兒傷的那麼重的人就是辰哥,依兒的親生父親,現在他還囚禁了她,不管怎麼樣他們之間的父女情分恐怕再也難續了。
依兒不恨辰哥都是好的。
現在魏皇又給了這麼一個消息,如果是真的話,如果是真的話,皇后有些不敢想象了,眼皮一番真的昏過去了。
魏欽眼疾手快的抱住了皇后,他有些憤怒的看着魏皇,這還是第一次他對魏皇的做法感到不滿,“父皇,你爲什麼要告訴母后這個消息,母后的身子很弱,她經不起這樣的打擊,而且姐姐一定沒有死,她還等着我們去救她,我們怎麼可以相信她已經死了呢?”
魏皇有些傻眼的看着昏過去的皇后,他還真的沒有想過皇后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昏過去,她若是昏過去,他的計劃該怎麼辦?
於是也不理魏欽對瀟然說道:“快救治皇后,務必讓她醒過來!”
瀟然翻了翻眼皮,聲音很是冷淡,“皇后身子虛弱受不了打擊昏了過去,爲了她的身子着想現在昏迷着最好,還可以在睡夢中滋養她的身子,強制讓她醒過來只會讓她的身子雪上加霜。”
白凡微微一笑,很想給瀟然鼓鼓掌,然而他還沒有說話,瀟然眼神如矩看着魏皇,“你怎麼知道娘子的身體狀況,我只是告訴你娘子體內有毒並沒有多說,你怎麼知道她不能動武,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這還是瀟然第一次這麼咄咄逼人,一向清冷的銀眸染上幾分銳利看的魏皇一時間有些心虛,洛依體內的毒是他一手造成的,效果到底怎樣他當然是最清楚的,可是這些話他不能說出來。
於是打着哈哈說道:“這是依兒告訴朕的,難道依兒和朕說什麼朕還要一一和你彙報嗎?”
“魏皇嚴重了,三師弟一直致力於研究小師妹的解藥,所以對於這個話題比較敏感,冒犯的地方還請魏皇多多包涵。”
魏皇的臉色這纔好看幾分,“不敢,冉兒是依兒的親生母親,也是朕心愛的女子,朕只是希望她好好的,黎太子還是給冉兒診治一番吧,這樣朕才能放心。”
瀟然只是淡淡的看了魏皇一眼,這個眼神看的魏皇心裡直打鼓,那一刻他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他的一切,讓他從心底感到發慌。
他給洛依下了劇毒這個事情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曝光,畢竟現在他是天命之女的親生父親,這個身份對於他來說纔是最有利的,如果這個身份被拆穿的話,當他被逼入死角,這個是他活命的唯一保障了。
他沒有想到當初只是爲了報復,只是爲了研究毒藥卻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好處,每當想起這一點他都想大笑三聲。
他真的是太有遠見了!
白凡看着有些瘋魔了的魏皇,心裡對他的恨卻是有增無撿,小師妹這一生的所有悲哀都是他造成的,不然小師妹會有慈祥的母親,讓人尊敬的父親,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就不用從小泡藥浴每天都要經歷一遍抽筋一般的痛, 不用現在被親生父親囚禁利用傷害。
這個人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瀟然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但是他蹲在皇后的牀前低着頭倒是沒有人看到他的神色。
魏皇緊張的看着皇后,又看了一眼外面漸漸黑下去的天,臉上的焦急之色越來越重,真的快沒有時間了。
但是瀟然纔不管他的着急,慢條斯理的給皇后把着脈,最後站了起來,心裡有些沉重,也許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多,她現在的求生意識更少,身上的生機已經弱到了一個境界。
魏皇看他站了起來,連忙問道:“冉兒怎麼樣,她什麼時候能醒?”
“睡醒了自然會醒。”瀟然淡淡的說了一句,若不是現在不適宜和他撕破臉皮他連一句話都懶得和他說,又從衣袖裡取出一個白玉藥瓶,遞給魏欽,“這個對皇后的身子很有好處,每日一粒,你要看着皇后吃下去。”
“是。”魏欽收好白玉瓶把它鄭重的放在懷裡,“我一定會看着母后吃下去,一定會讓母后的身子儘快的好起來的。”
魏皇知道現在讓瀟然把皇后給弄醒是沒有希望了,於是說道:“時間不早了,皇后也需要休息,越皇改日再來吧。”
這就是明晃晃的趕人了。
瀟然卻說道:“我今晚要留在皇宮中,皇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醒來我要給她行鍼,今晚要打擾魏皇了。”
魏皇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們今天根本就是有備而來,想要趕估計是趕不走的,不過他不肯放棄,這是他的皇宮他難道還不能做主嗎?
“皇宮不適合留外來的男子,黎太子明早再來一樣。”
魏欽臉色也不好看了,他一直以來認爲最睿智的父皇最偉大的皇帝,他從小到大的偶像,今天一次次的讓他失望了,他不知道父皇爲什麼要這麼做,“父皇,瀟姐夫可以住在我那裡,一點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魏皇看着他兒子不理解的神情,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現在連他的兒子都不站在他的立場上爲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