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氏集團股東大會召開之際,徐家宅院裡邊卻是亂了套。
大老爺匆匆忙忙趕回來時,宅院裡邊的護衛都扎堆圍在了屋子四周,而那幾個領頭的護衛死死的守在二老爺身邊,慌亂無措。
“大老爺!”
眼見大老爺總於是回來了,護衛們終於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齊齊叫了起來。領頭的護衛很快迎了上去,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豈料一道凌厲的掌風迎面而來。
“啊!”
慘叫聲乍起,領頭護衛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竟是大老爺將其一掌擊飛。其他護衛見狀,都嚇得躲了開來。
“真是一羣沒用的東西,竟然讓人攻上門來,我看你們都是舒坦日子過慣了!”
大老爺滿臉怒容,狠狠的瞪了幾眼,他今天萬萬沒有想到,林夏那個小子竟然敢找上門來。更沒想到,徐家這麼多護衛在,竟然能讓二老爺受了重傷。
真是太丟人了!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絕對會讓老徐家的顏面盡失,到時候家主怪罪起來可不是件輕鬆的事!
眼見大老爺發火了,徐家護衛個個噤若寒蟬,地上躺着的那個領頭護衛,強忍着身上的痛意,卻是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
“都給我滾!”
大老爺此刻已經走進了屋子,瞧見幾個守在牀邊的護衛甚至心寒,猛地揮了揮手,護衛們黃不跌的便跑了出去。
房間裡面,很快就剩下了兩位供奉老爺。
“二老爺,你感覺如何?”
輕輕邁步走到了二老爺身邊,大老爺先是仔細的打量了一遍他的周身。待發現他脖頸附近,似乎出現了鐵青的印記之後,大老爺的面色就有些凝重了。
之前聽到護衛們說二老爺不行了,大老爺還只當是護衛們不懂。
畢竟他和二老爺都是真氣巔峰的武者,只差一步便能跨進那強者之列。換句話說,在這個世俗社會中應該還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在他想來,林夏即便是用詭計傷了二老爺,頂多也就是傷一點皮毛而已,哪可能危及性命?豈料現在看來,情況比他想的要嚴重很多。
二老爺輕輕的搖了搖頭,吐出三個字:“混氣散。”
“什麼?”
聽到這三個字之後,大老爺瞬間便呆住了。天哪!他只當自己是聽錯了,可再次聯想了一番二老爺的症狀之後,猛地反應過來,這果然正是混氣散的毒效。
傳說中那混氣散,是以侵入真氣爲主要攻擊路徑。而一旦入侵真氣之後,只要中毒之人運轉真氣,毒性便會隨着真氣侵入心肺,從而徹底毒發。
一想到這些,大老爺猛地看向了二老爺:“你,你莫非強行運轉真氣來着?”
聽得此問,二老爺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老爺深深的嘆了口氣:“你,你這是爲何?混氣散之毒,最根本便是依仗真氣運轉。你此刻運轉了真氣,便如同是幫着毒性擴散,你,你,哎!”
連說了幾個“你”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甘心!”
猛地翻起身來,二老爺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將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狠狠的咬牙吐出三個字,一張臉上寫滿了不甘。
他好歹是真氣巔峰的武者,竟然被林夏這麼一個內息境的小子給傷了,這種事情傳說出之後,他以後還如何在世上做事?
再者說了,林夏這小子當時還故意擠兌於他,試想他是何等心性人物,豈能容忍這等擠兌?只是沒想到,最後竟上
了這小子的惡當。
“哎!”
大老爺搖着頭看了二老爺一眼,雖是理解,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原本他還想着,今天趁周氏集團開股東大會的機會,一舉將林夏這小子給擒拿過來,卻不料竟反手被算計。
眼下二老爺中毒至此,他總不能扔下二老爺去擒拿林夏,到時候萬一二老爺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向家主交代?
再說了,誰知道林夏這小子,會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再度攻擊徐府。
大老爺心裡明白,林夏之所以對二老爺只傷不殺,並不是因爲其不敢殺。而只是爲了給他製造負擔,讓他沒辦法分心去對付他。
可若是大老爺真的狠下心來,找上了林夏,說不定二老爺必死無疑——他可是聽護衛說了,林夏有個不弱於二老爺的幫手。
到時候那幫手萬一趁着徐府空虛,上門斬殺了二老爺,那徐家豈不是得不償失——林夏的命,怎麼能比得上二老爺的命金貴?
“二老爺,爲今之計,我只能先顧着給你治毒!”思索了半天,他最終覺得還是要以二老爺爲主,便無奈的搖搖頭,向對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混氣散雖是厲害的毒藥,但並非是無解。此刻二老爺運氣將毒性侵入了心肺,只要保持不再運氣,並且由他大老爺每日催動真氣替他驅毒,便可緩解毒性。
待得毒性被暫時抵抗之後,屆時請家主出手,必定能徹底的壓制住毒性。至於該如何徹底清毒,大老爺想的是到那個時候,再將林夏抓回來,逼着那小子拿出解藥!
“哎,好吧!”
二老爺無奈的搖了搖頭,默許了大老爺的這個法子。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住自己的這條命,若是此刻讓他拼了這條命去擒拿林夏,他也是捨不得的。
“二老爺,你放心,幫你暫時壓制毒性。只需要不到五天的時間,待這五天一過,我便把林夏你小子抓來,索要解藥。”
大老爺安慰的說着。
其實他心裡卻是很擔心,以林夏那小子的狡猾程度,即便是被抓住了,也絕對不會那麼容易的交出解藥的!
這個事情,還得另外想個法子!
時近十點半,股東大會在繼續推進着。
不得不說周懷東的口才極好,說出來的話又極具煽動力,沒過多會,便將會議室衆人的激情給煽動了起來。
而這個傢伙又非常老道,字句之間,決口不提自己與周語冰之間的私怨。滿嘴都是集團利益,儼然一個集團利益捍衛者的模樣。
薛玲瓏在底下聽得不斷搖頭。
這周懷東臉皮也忒厚了吧!瞧着那正氣凌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便是周氏集團的第一大功臣呢。可明眼人誰不知道,周氏集團裡邊,就這個傢伙能瞎折騰。
竟然還懷疑周語冰中飽私囊,哼!整個集團裡邊,論起中飽私囊的本事,你周懷東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的。
“周董事長!”
忽然,周懷東的聲音傳來,薛玲瓏頓時從思緒中掙脫了出來。放眼望去時,只見原本在首座高談闊論的周懷東,此刻忽然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而會議室裡邊也忽然安靜了下來,那一個個的股東,似乎意識到了叔侄間的對決即將開始。都瞪大了眼珠子,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着。
“二叔!”
周語冰依舊很有禮貌,雖然周懷東一直稱呼她爲董事長。但作爲晚輩,她卻不想在這個場合失了禮數,所以一直都稱其爲二叔。
挺了挺身子,周
語冰輕輕的轉了轉腦袋,對上了周懷東的目光。
“周董事長,今天當着集團股東的面,有些話我本來不該說。但爲了咱們的集團健康發展,爲了股東的利益,我不得不說。”周懷東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
周語冰點點頭:“請說。”
“語冰啊,我是你二叔,說實話當初你父親執掌集團,我鞍前馬後的可是沒少出力。算起來,我也是集團元老了,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二叔你勞苦功高!”周語冰淡淡說着。
一旁的薛玲瓏卻是翻了翻白眼,瞥了周懷東一眼,她心道你還鞍前馬後的沒少出力,你是沒少搞破壞吧?
縱使薛玲瓏以往不在周家,可自從進入周氏集團後,就沒少聽說周懷東的惡名。那一件件惡名遠揚的事件,可都不是隨便能編排的出來的。
“那你再說說,在咱們集團數次歷經危難之際,哪一次不是我和你父親,手牽手肩並肩的一起扛過危機,讓集團渡過難關?”
周懷東卻自說自道,繼續吹噓:“語冰啊,你摸着良心說,你二叔我對你父親,以及對你這個侄女,夠不夠意思?”
“嘶!”
這次不僅是薛玲瓏,就連在場的一些小股東們,也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大夥目瞪口呆的瞧着周懷東,心中只有一個念想:這廝臉皮,真是厚道了極致!
縱使小股東們不參與集團內務,但有一點還有很清楚的:周家叔侄兩,向來是勢同水火。
這在周氏集團裡邊,也算是衆所周知的常識了!可聽這周懷東說起來,卻是當這種常識不存在,竟然說他一直在幫襯着周家父女管理公司。
這豈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就連暗中決定支持周懷東的那些股東們,也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腦袋,心說周副總不愧是周副總,這臉皮果真是厚的可以。
周語冰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氣:“二叔,你的所作所爲,我和我父親都看在眼裡,大夥也都看在眼裡。相信大家心裡面都有一杆秤,是非曲直,大家自有公斷。”
“好,既然侄女是認同我的話,那我就直說了!”周懷東心中冷笑,他就知道周語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會估顧及這長幼秩序,不會隨便亂說話。
他就是要利用周語冰抹不開面子這個缺點,逼着她沒法指責自己。
頓了頓聲,周懷東忽然擡升了語調,彷彿是要低吼了起來:“侄女,我周懷東一直爲了公司的發展默默的付出着一切,可有人卻是竊取着公司的利潤,這件事情你怎麼說?”
“哦?有這種事?”
周語冰眼皮一跳,她知道周懷東要圖窮匕見了。她身邊的薛玲瓏卻終於是忍不住了,擡手便指住了周懷東:“周副總,你的話說清楚,到底是誰竊取公司的利潤?”
“薛秘書,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吧!”
周懷東眼神一凜,瞪住了薛玲瓏,後者也毫不示弱的對上了他的目光,頓時空氣中一股火藥味瀰漫而出。
“玲瓏,不要亂說話!”周語冰連忙拉了她一把,其實此刻她也是滿心怒火,不過這個時候,怒火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安撫住了薛玲瓏,周語冰強忍住怒意,擠出一副笑容:“二叔,不知道你說的這個竊取公司利潤人,到底是誰?”
“真要我說出來嗎?”周懷東冷哼一聲。
“說,一定要說!”
正在這時,忽然會議室的們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影從門外跨步走了進來。待周懷東看過去時,身子猛地一震,脫口而出:“林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