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難道要殺我?
徐老虎心裡面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剎那間,伴隨着這個念頭的瘋狂涌動,徐老虎腦袋上,豆大的汗珠子拼命的滑落。
身爲濱海道上的元老級混混,徐老虎的腦子自然也不是榆木疙瘩,再次回想了一下林夏之前的那句話,徐老虎的身子就開始哆嗦了。
天哪,這小子居然真的要殺人滅口?要不然的話,這小子怎麼會暗中把老虎幫的勢力一掃而空,這明擺着是要把他徐老虎這個人泯滅掉啊!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心急如焚之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老虎也呼吸急促了起來,心亂如麻擦着汗水,牙關猛磕。
林夏確實沒準備讓徐老虎離開。
他再心胸開闊,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仇家離開——或許一開始徐老虎只是想教訓教訓他林夏。但現在,徐老虎絕對是恨死他了。
畢竟,林夏藉助暗營的力量,一舉剷平了老虎幫的勢力,算是把徐老虎這麼多年的心血都毀掉了。換做是林夏,也會恨得牙癢癢的。
“老虎,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面對着徐老虎驚慌無比的表情,林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老虎哆哆嗦嗦着:“什……什麼?”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林夏此刻彷彿是語文老師化身一般,輕輕的念出了一句古詩,聽起來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徐老虎一愣,動了動喉嚨,但乾澀的嘴脣卻是讓他無法說出任何話。滿腦子漿糊,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林夏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夏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站在身旁的李傑雄也是滿眼好奇,仔細想了半天,李傑雄無法將這句古詩,跟現在的情形結合到一起。
更主要的是,林夏此人向來以粗人自居,現在卻忽然滿口拽文——李傑雄有點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又憋着什麼壞呢!
這時,林夏忽然轉過頭來,先前淡然的眼神,此刻忽然多了幾分凌冽之意,死死地瞪住了徐老虎,一字一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隨着話音而出,一股極爲凜然的殺意,瞬間蔓延開來。
斯!
倒吸冷氣之聲驟然響起,不光是徐老虎,屋內的所有人在聽到此話之後,皆是眼神一凜,被這話中的殺伐之意給鎮住了。
徐老虎呆呆的重複了一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斬草除根……啊!你,你…林夏,你要殺我!你不,你,你不敢殺我……”
“我不敢殺你?”
林夏忽然笑了一聲,旋即竟然是贊同似的點了點頭:“這你倒是說對了,以前的我,自然是不敢就這麼殺你!”
說話間,林夏瞥了李傑雄一眼,李雄傑忽然滿臉無奈,但最終還是摸向了自己的腰間,拿出了一個不大的方形盒子,遞了過來。
盒子顏色很深,是一種如同海洋深處的深藍色,四方四正的盒蓋上方,一個極爲特殊標誌,讓在場的所有人神色一震。
一些眼尖的人很快認了出來,似乎這個標誌跟軍警系統有點類似,但又完全不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眼中都流漏出了慎重之色。
林夏沒有理會衆人的表情,他接過盒子,輕輕打開!
“咦?”
周語冰第一時間看到了盒子中的東西,她忙捂住了嘴巴,滿心震駭:那盒子裡邊,居然是一把烏黑髮亮的手槍!
林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而且,他難道真的準備用這把槍來殺人?周語冰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發緊了,緊張無比的盯着林夏,她滿心猶豫。
說實話,她也很希望林夏一槍崩了這徐老虎,但她又擔心,林夏這麼殺了人之後,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後果!
畢竟,警察可不都是吃乾飯的!
一時間,周語冰滿心猶豫,粉拳緊攥,似乎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決定。
“呵呵,有些人很習慣高看自己,我不敢殺你?徐老虎,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嗯?”輕輕的撥動了一下保險栓,林夏瞥向了徐老虎。
徐老虎汗珠子狂涌,說話聲音都變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老虎,我現在鄭重的通知你,林夏先生,是我們京城暗營的特聘供奉。享受着我們暗營的絕對保護,絕對不允許你這種人進行任何的詆譭和侮辱!”
這句斬釘截鐵話,卻是李傑雄說的。
瞧見向來喜歡用拳頭的林夏,忽然之間跟自己要去了手槍,李傑雄立馬就反應過來,林夏這個傢伙絕對是有別的想法!
否則的話以林夏的實力,手槍這玩意就是雞肋!
弄懂了林夏的意思,李傑雄自然是要配合着林夏說話了。畢竟,林夏是他暗營的供奉,更是他李傑雄手中的一把難得的尖刀!
“撲通!”
徐老虎兩眼一黑,一屁股就跌倒自在了地上。媽呀,這林夏居然是暗營的供奉!這,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殺人執照啊?
身爲濱海老虎幫的大哥大,再加上和徐家有不遠的親戚關係,徐老虎自然很清楚。華夏政府手中掌握着一隻極爲神秘的力量,便是叫做暗營。
據說這暗營直接受華夏高層掌控,行事風格極其霸道,但他們主要處理一些涉及到武者的隱秘之事,是很少參與到世俗社會事件中來。
但並不代表這暗營在世俗社會中沒有影響力,相反,如果暗營覺得需要插手某些世俗事務的話,任哪方勢力都會給幾分面子的!
換句話說,只要暗營之人認爲他徐老虎有威脅,絕對是有權力就地槍決的——更不用說,林夏居然還是暗營中的供奉。
乖乖,據說供奉在暗營裡邊,可真是權力大到沒邊——如果一個暗營的供奉真要殺他徐老虎,那他徐老虎真是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徐老虎在第一時間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立馬就放棄了再做任何抗爭的準備。跪地撲向林夏,直勾勾的抱着對方的大腿,便開始了嚎叫求饒。
雖然瞧着很丟人,但,總比丟命要強吧!
場上的這一變故,立馬驚呆了所有人。尤其是跟在徐老虎身後的幾個小弟,待看到自家老大居然這麼沒風采的跪地求饒,小弟們面面相覷,最後也撲通的跪了下來。
很快屋子裡面,磕頭聲響成一片。
不遠處的白七爺看到了這一幕,不經暗自心中震駭:哎,
想不到在濱海威風了大半輩子的徐老虎,就這麼栽了!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林夏這小子,居然還有個暗營供奉的身份——這可當真是不得了啊!不過這也說得通了,林夏怎麼能輕輕鬆鬆就掃掉了老虎幫的勢力。
暗營出手,別說老虎幫了,就算是濱海有名的薛家,不一樣也是毫無還手之力嗎?白七爺,對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可是心知肚明。
林夏笑了!
一手拎着手槍仔細擦拭着,他眯着眼睛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徐老虎:“徐老虎,怎麼,瞧你這樣子,是相信我敢殺你了?”
“林夏……不,林先生,我錯了!我徐老虎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真的,我真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徐老虎泣不成聲,一條威猛之極的漢子,就這麼癱在地上痛哭流涕,別提有多悽慘了。
“放過你?”
林夏嘴角一翹:“你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說話間,他忽然將胳膊一伸,烏黑的槍口瞬間便抵住了徐老虎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安靜。
小弟們齊刷刷的停住了哭聲,徐老虎的身子也如同一隻雕塑一般,瞬間僵住了。他顧不上抹去鼻子裡的鼻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理由?
腦袋飛快的轉動着,徐老虎不斷的琢磨着,能有什麼理由,能讓徐老虎放過他。可琢磨了半分鐘,卻是連半點都琢磨不出來。
越是琢磨不出來,徐老虎的汗珠子越是狂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整個人就像是剛洗過澡一般,渾身都要溼透了。
這時,徐老虎忽然感覺到腦袋上的槍口動了動,下意識的擡頭望去時,對上了林夏的目光。這道意味深長的目光,讓他不禁愣了愣。
“聽着,給我滾到院子裡邊蹲着去,待會我有事要問你。如果你讓我滿意了,那我就留你一條狗命,明白嗎?如果我不滿意,哼!”
林夏直勾勾的盯着徐老虎,話中有話的低喝了一句,目光中忽然露出一道狠辣之色。
“明白,明白!”
徐老虎哪裡敢不應承,拼命的點了兩下頭,在林夏示意的目光下,他飛一般的站起身來跑到院中。尋了個角落,如同只看家狗般的蹲在了地上。
餘下的小弟,也都一溜煙的跑了過去,蹲着的姿勢一個比一個標準。
周語冰滿眼駭然:這人,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徐老虎嗎?竟然就這麼……一旁的李傑雄卻是笑了!原本還擔心林夏會玩一出就地正法,擔心這事不好善後呢!
可現在看起來,林夏還是挺識大體了,不過是藉着這件事情,嚇唬嚇唬徐老虎而已!
“好了,搞定收工……”
林夏卻不理會這兩人的詫異目光,他隨手將手槍往深藍盒子裡一扔,朝着白七爺拱拱手,便徑直坐在了身旁的凳子上,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白七爺。
他有種直覺,這個白七爺今天來紫楓山莊,似乎是另有目的,若不然的話,剛纔徐老虎被自己收拾成這樣,白七爺竟然一句話都沒有。
莫非,這白七爺不是爲了徐老虎的地盤?一時間,林夏對這位白七爺好奇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