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向她爸媽解釋說:“我今天來杭州談事情,順便看看小寶的,對不起啊爸媽,忘了給你們打招呼。”
她媽媽生氣地說:“我看你是存心的!現在來杭州也不給我和你爸說了,把小寶接走也不給我們說,你是故意氣我們!”
莉姐委屈地說:“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忘記了。”
我向莉姐的母親解釋說:“阿姨,莉姐她真的是忘記了,不是故意的,您就別生氣了。”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莉姐的媽媽就瞪大了眼睛衝我吼:“你算什麼東西給我說話!你纏着我們家莉莉要到什麼時候去!”
我吃了一鼻子灰,就沉默不語起來,莉姐媽媽繼續吼道:“都是因爲你,現在我們女兒回家來都不知道給老爸老媽說一聲了,還和我們生氣電話也不打!我們家上輩子真是欠你的啦?你還纏着我女兒,你自己怎麼就不覺得羞恥!”
莉姐哀求說:“媽,你別罵他了好嗎?我們今天只是來杭州談事情的,順便看看小寶,小王他也很想小寶的!”
莉姐替我給她媽說好話,莉姐媽就立馬對她針鋒相對,怒聲斥責道:“你還替他說話?你真是越長越糊塗了,三十五歲的人了,怎麼就看不明白呢!你到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莉姐的爸爸看氣氛很尷尬,沉了口氣說:“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他們今天是來談事情的,不想給咱們老兩口說,那我們把小寶接走,他們愛幹嘛幹嘛去就行了!”
莉姐的媽媽鼓着眼睛兩腮一鼓一鼓,鐵青着臉,問我們:“你們兩個在一起不覺得丟人嗎?看看大家都用什麼眼光看你們!莉莉,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就連來談個事情都帶着他,你不怕你公司的人笑話你說你閒話嗎?!你給人家怎麼說?他是你什麼人?他比你小了整整十歲,又是農村人,什麼本事也沒有,你就養着他?讓他白吃白喝,讓她花你的錢?!”
莉姐一下就哭了,淚眼汪汪的打斷她媽:“媽!你別這樣說小王……他沒有花我的錢,也沒有白吃白喝……是我讓他陪我過來的……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
莉姐的媽媽氣的咬牙切齒,對我怒目而視,惡狠狠說:“你真的是不要臉!不知道一點廉恥!你纏着我女兒幹什麼!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別再纏着她了!”
莉姐傷心的哭道:“媽……你別這樣說……不是他纏着我……是我纏着他……你別這樣說了。”
莉姐媽媽氣的抱上小寶怒不可遏的道:“走,小寶,跟奶奶回家,你沒有這麼個媽媽!”
莉姐的爸爸是個老實人,一直沒說話,只是搖頭嘆氣,見莉姐媽媽抱着小寶怒氣沖天的往出走,也跟了出去。
莉姐在後面哭着喊:“媽,小寶,我想跟小寶在一起呆呆。”
樓道里也傳來小寶的哭聲:“奶奶,我想和媽媽在一起……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莉姐的爸媽抱着小寶進了電梯裡,莉姐倚在
門口滿眼淚水,眼睛都紅了。
我過去安慰她說:“莉姐,別哭了……別傷心了。”
我伸手給她去抹臉上的淚水,她把頭扭到了一邊去,自己吸了吸鼻子,眼含淚水,聲音顫抖地說:“王林,我對不起你……讓你來一次受一次委屈……我媽說的那些話你都別往心裡去,我從來沒有想她那樣想過你的。”
我看見莉姐傷心委屈的樣子,心裡五味陳雜,難過的要死。
我拉上了門,走過去從後面把她抱住,強忍住內心的悲痛,撫慰說:“莉姐,就算全世界人都不理解我們,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爲你有錢,只要你不覺得就行,我不會在乎他們怎麼說的,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一直怕我自己會承受不了這些輿論和壓力而離開你,是你一直在鼓勵我,給我勇氣的,我會堅持下去的。”
莉姐緊緊抓着我的胳膊,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我不需要你理解其他人怎麼看待你……只要你理解我怎麼看待你就好……”
我扳過莉姐的身子,伸手幫她擦了臉上的淚水,給她欣慰的笑着,說:“莉姐,也許這些阻力和反對對我們來說只是一種考驗,別人越是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們就要越好好在一起。好嗎?”
她緊閉着雙脣,含淚給我點點頭,把頭埋進我的懷裡細細的抽泣起來。我抱着她在背上輕輕拍着,就放佛在哄一個即將入睡的孩子一樣。
和莉姐在一起這一年多,我感覺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化了很多。以前的我總是和周圍的人搞不好關係,脾氣太倔,也許可能別人一句無意的話傷到了我,我就會暴跳如雷。但是和莉姐在一起,她的爸媽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一直忍住沒有生氣,這些話放在以前,要是任何人對我說了,後果都是不敢想象的。
我一直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改變了這麼多,一直不得而知。唯一能解釋的通的也許就是這一年多,我和莉姐在一起生活,她面對生活和工作時那種淡定從容的態度,也許在逐漸的感染了我,讓我耳濡目染,也變得那樣篤定起來。
我抱着莉姐,一直等她止住了哭聲,才拉着她來坐到沙發上。她知道我中午吃的不多,擔心我肚子餓了,眼睛通紅地看着我,聲音沙啞地說:“豬頭,你肚子肯定很餓了,我們下去好嗎?”
我其實肚子一點也不餓,但這時候我們兩個人心情其實都不好,呆在房子裡憋着不如出去透透氣散散心,我就點點頭。
莉姐說稍微等一下她去衛生間。我站在門口等了她一會,從衛生間出來時我見莉姐臉上氣色好多了,等她走到我跟前來我才發現她原來是化了淡淡的妝遮掩哭過的痕跡。
平時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素面朝天,從來不塗脂抹粉,但走在大街上還是看起來比那些經過幾個小時精心打扮的女人好看,總是能吸引來很多人注目。
我們一起下樓,莉姐知道我不喜歡浙江菜,徑直帶我去了一家川菜館,我怕她吃不下太辣
,特意點了兩個不怎麼辣的菜。
這些生活中的小細節,我在以前從來不會注意的,以前每次出去和大家吃飯,我都只是點自己喜歡吃的,不會管別人的感受。
和莉姐在一起,她對我的飲食習慣瞭如指掌,每次去外面吃,她都儘量點我喜歡的菜,而她對我這些無微不至的細節也讓我學會了反饋給她。
人也許就是這樣相互的,當別人真心誠意對我好的時候我沒有理由不對別人好。
我們兩個心情都不好,但都假裝出開心的樣子,爲的是不讓彼此擔心。我給莉姐夾菜讓她多吃一點,我知道被她媽媽那麼說了一通,她根本沒胃口吃飯,但我嫁給她的菜,她都會強嚥着吃下。
她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茫然,若有所思地說:“小寶現在可能都在爸媽那裡哭了,她想吃肯德基都沒有吃成。”
好不容易回到了杭州,只有短短兩天行程,莉姐卻只和小寶呆了那麼一會就被她爸媽抱回去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在場,也許我不來的話莉姐把小寶帶回去,她爸媽根本不會說什麼的。
我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問莉姐:“明天禮拜天,小寶還去幼兒園嗎?”
莉姐愁容滿面的點點頭說:“去的。”
我問她:“莉姐,那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忙嗎?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去公司了吧。”
她擡起眼睛看着我說:“明天我們不是要趕回西安嗎?”
我想着只要趕晚上到西安就行了,不一定一早就趕回去,白天興許我可以和莉姐去幼兒園看看小寶的,讓她們母女兩多聚聚。
我說:“我們明天趕晚上回去就行了啊,晚一點走,明天白天去幼兒園看看小寶怎麼樣?”
莉姐聽我這麼說,眼睛裡閃爍起了明亮的光澤,嘴角浮起一絲欣慰的笑容,朝我點點頭:“嗯,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幼兒園看小寶嗎?”
我點頭說:“肯定一起啊,我也還想再見見小寶呢,小丫頭好長時間沒見,真的是長高了很多。”
莉姐說:“今年長個了,但是比去年瘦了,臉也小了。”
我笑道:“那是嬰兒肥逐漸沒有了,模樣變得更漂亮了,開始慢慢的你變了。莉姐你個子這麼高,小寶將來個子肯定也不低,看她的臉型和腿就知道將來是個高個兒。”
聊到小寶,莉姐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不少,嬌容玉面上有了笑容,說:“真想每天從公司回來後都能看到小寶,看着她一點一點長大,那該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我笑道:“這還不簡單啊,把小寶接到西安去就好了啊,每天下班回來都能看見的。”
莉姐略帶質疑地看着我,問:“要是真正的讓小寶每天都和我們在一起,你會一點都不介意麼?”
我說:“暫時還沒有這麼覺得,我不覺得她和我們在一起生活會影響什麼,反而多了她會多很多歡樂的。有時候和你一起出去散步的時候看見那些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我也很想體驗一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