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很溫柔地朝我笑,說:“傻瓜,不是姐不想給你,你現在身體還沒好,等你好了姐就給你好嗎?”
我點點頭,看着懷裡坐着的這個女人,她正目光似水,柔情的看着我。那眼神是那麼的有洞穿力,似乎能直達我的心裡。我不知道爲什麼,在她面前,我始終像個小孩子一樣,偶爾會撒撒嬌,也不覺得害臊。而她則像個大人一樣,那麼悉心的呵護和照料我。
莉姐問我餓不餓,我說有點兒。
她就起身穿了風衣,說要出去買點菜,回來給我做飯吃,我住在這裡一年多了,從來還沒有做過飯,想想也好,就說讓她快去快回。
臨出門時,我想起自己櫃子裡還有一條圍巾,看着她裸露的脖子,風灌進去肯定涼的要命。就起身把那條黑色圍巾拿出來叫住莉姐,說:“莉姐,我這有條圍巾,你圍上吧,外面太冷了。”
莉姐笑笑,接住就圍在了白皙的脖子上,雖然是一條男士圍巾,但圍在莉姐脖子上,和她米黃色的外套還挺搭配,有另外一種美麗的感覺。送莉姐出門口,我剛坐下來,心如就打來了電話,問我中午怎麼吃飯?她說,方便的話我買了飯給你帶過去吧,你想吃什麼?對於她的關心,我沒法回報,只能溫情地謝了她的好意,她猜測說我一定是在和莉姐在一起,我也沒否認,她最後就掛了電話。
莉姐買菜的中途,我媽也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說快過年了,讓我今年放假早點回來,人家村裡的媒婆給我說了一個對象,“就在隔壁的村子裡,張富貴家的女兒,上學的時候比你低一級,現在在廣東打工着呢,過年前就回來啦,你早點回來和人家見個面啊。”
我自打大學畢業工作後,母親就一直唸叨着要兒媳婦,但事不如人願啊,特別是我出生農村,又是單親,也試着在城裡談過女朋友,都沒成功,所以索性就乾脆一直拖着。
倒是我母親在家急了,經常找媒人給我說對象。我給她說我今年過年可能回不去,公司要加班,活很忙。
母親生氣地說我去了城裡就不知道顧家了,心裡都沒有她這個老孃了。
聽到這,我的心就酸了,每年過年我都回去,但今年我不想拖着受傷的身體回家,給她老人家在心上添堵,讓她操心。母親後來氣的掛了電話,我心裡也很不開心,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
莉姐回來後,見我不開心,放下買來的蔬菜,蹲在我跟前,仰着臉問我:“豬,你怎麼啦?怎麼看起來不開心啊?”
我向她如實說來:“我媽剛給我打電話了,說讓我過年前早點回去,說什麼給我介紹了個對象,讓我回去相親,我說過年回不去,她生氣了,掛了電話。”
莉姐握住我的手,卻開玩笑說:“這麼好的事情,那你肯定得回去相信呀,我沒關係,你要是確定過年前回去的話,那我就回浙江過年了。”
我皺着眉說:“家裡就我媽一個人,我妹妹過段時間才放假,我也不想讓她就和我妹妹在家過年,主要
是我現在身體有傷,回去被我媽知道,她會操心的,我不想讓她操心的。”
莉姐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說:“想不到你很有孝心,能爲長輩考慮。不過也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都心疼,更別說阿姨了,肯定會很擔心的。但是不回家過年可以嗎?”
我說:“可以的,我媽她雖然生氣是生氣,但我給她說我是因爲要加班,所有她也會理解我的,呵呵。”
莉姐這才舒展了眉頭,說,那就好。“我去做飯了啊。”
她鬆開我的手,對我笑笑,進了狹窄的廚房去了。
我斜靠在牀上,聽着廚房裡鍋碗瓢盆發出來的輕微碰撞聲,心裡很溫暖,感覺美滋滋的。那些做飯的器具自打我買來,還沒有用過,只是偶爾用電磁爐煮個泡麪吃。今天是它們第一次發揮實際作用了。
莉姐很麻利,很快就從廚房裡飄出一縷縷的香氣,好聞極了。
過了沒多久,當她把幾個做好的菜端出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香氣四溢。我這個狹小冰冷的蝸居里升起了油煙的氣味,有了人間煙火的味道,也感覺有了生機。她忙碌完了從廚房出來,和我對坐在小桌前。
看着桌上熱氣升騰的飯菜和一臉油煙的莉姐,就像兩個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坐着桌前,吃着家常飯,聊着平淡事,整個房間裡環繞着溫馨的氣氛,讓我心裡感覺暖融融的。突然之間,我很渴望能天長地久的擁有現在的氛圍,想讓時間就在那一刻定格。
吃完飯,莉姐去洗碗,我坐在牀邊等她。等她從廚房出來了,電話就響起來了,她接上電話,臉色變得很平靜。
從她的談話中我隱約得知是她的律師給她來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掛了電話,莉姐說:“豬,我回趟公司,律師找我有點事情,我有空再來看你,你一個人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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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沒事,莉姐,你去忙吧,我一會再睡會。不用管我。”
莉姐還是顧慮地看着我,叮嚀我說:“如果我晚上過不來的話,我就叫李娜給你送飯過來,你就乖乖在家休息,別出去了,外面冷,知道嗎?”
我像個孩子一樣點點頭,莉姐笑了笑,拿了風衣穿上,說她走了。我把圍巾給她,說:“戴上,別凍壞了。”
她溫柔地笑了笑,接過圍巾圍在白皙的脖子上,走到我跟前,一把攬住我,緊緊的抱了一會才鬆開。說:“照顧好自己,我走啦。”
我把她送到門口,給她揮揮手,一直目送着她消失在了樓道拐角處。
回到家裡,感覺房間裡還殘留着她身上的芳香,空氣裡還有飯菜和油煙的味道,就彷彿在自己的家裡一般,那種家庭般的溫馨還在。
莉姐走後,剩下我一個在房間,大勇和心如又都要上班,我就打開筆記本上網找他們聊天。
大勇問我是不是真的對莉姐動感情了?和大勇一起時他問我我都是一再否認,但在網上,我還是說了自己心裡的感覺,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和她在一
起很快樂、很開心。
大勇說他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莉姐雖然是一個很好的女人,而且又有錢,長的又好看,但畢竟和我們不是同齡人,大一兩歲還無所謂,但是整整大了十歲,快一圈了,最重要的是她是結過婚的女人。他說就算我和莉姐彼此都能接受和對方交往,但是雙方的家庭知道了肯定會反對的。
我的確沒有想那麼多,我母親是傳統的中國農村婦女,主張兒女婚姻都要門當戶對,就算我莉姐真的答應和我在一起,我母親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我給大勇說,我覺得我們想的有點遠了,現在我只是和莉姐在一起覺得開心快樂,但並沒有想着以後非要在一起不可。也許只是一股新鮮勁兒吧,這股新鮮感過了後,也許以後慢慢就變得陌生起來了,而且還不一定是莉姐最先開始厭倦了我呢。
大勇說你如果這樣想就好說,現在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只要不想着以後一定要和莉姐組成家庭,那到是可以接受的。
我和大勇心如三人在網上聊了一下午,快六點的時候莉姐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她晚上可能過來不了了,讓李娜給我送飯過來吧。我想了想,還是不用那麼麻煩了,就說大勇一會要來我這裡的,讓她不用擔心,莉姐這才放心了,說她一有空就儘量抽時間過來陪我。
掛了莉姐電話,心如給我發QQ信息,問我莉姐還和我在一起沒。我說沒有,我在家裡。她說她呆會下班了給我帶點吃的過來吧。我本想拒絕,但一個人實在耐不住寂寞,就說,那好啊。
心如的頭像就灰了,六點半的時候她給我打來電話,說已經到樓下了,讓我準備開門。我把門打開了,等她上來。
她戴了個乳白色毛線帽子,穿着羽絨服,戴着口罩和圍巾,包的嚴嚴實實的提了吃出現在我的房門口了。我走上前說:“穿的像個糉子,快進來。”
她進來了,把帶的吃的放在桌上,說:“快趁熱吃。”
我打開看了看,是冒菜,正合我意,邊吃邊問她:“大勇呢?”
她摘了圍巾和帽子,說:“我沒叫她,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我哦了聲,問她吃過沒,她說吃過了。在我房間裡四處打量着,說:“怎麼見鬼了啊。”
我疑惑道:“怎麼了?”
她說:“這不像你的房子啊,怎麼收拾的這麼幹淨呢?”
我隨後說:“哦,是莉姐上午過來幫忙收拾的。”
心如瞟了我一眼,說:“就說呢,我以爲是你自己搞的。莉姐在這裡呆了很久嗎?”
我知道說到莉姐,心如心裡會不舒服的,就說:“沒有,送我回來見我房子太亂了,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心如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我把她帶來的冒菜吃了個乾淨,最後連湯都喝了,酒足飯飽,滿足地說:“太好吃啦。”
心如開心的笑了,看似隨意的走到我身旁並肩坐下來,問我胳膊怎麼樣了。我說過段時間就能活動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