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凝聚的冰晶傳送門，門框上的符文漸漸消散，最後整個門化爲粉碎的冰晶，飄散而去。
“走吧。”
等冰晶傳送門徹底消失，車廂之中，傳出冰帝的聲音，她是在對炎霄說話。
炎霄火焰滾滾，拉動着冰車緩緩前進。
一直默不作聲的炎霄，突然開口道：“主人，剛纔那個人……到底是誰呀？”
“不關你的事。”
車廂中傳出冰帝冷漠的迴應。
炎霄眼珠轉動，似乎在思索什麼，謙卑道：“是屬下多嘴了。”
冰車再無聲音，在漆黑的宇宙中，閃爍着冰藍、火紅的光芒，緩緩前行。
……
陳陽穿過傳送門，腳下落在實處，連忙轉身去抓傳送門，身後卻空空如也。
冰帝鍛造的，只是一道單向傳送門，無法返回。
此時，陳陽已是身處鼎塔頂部。
那個隔絕外界的萬米光罩消失，聚集在這裡的仙人們早已離去，只有高聳如黑暗宇宙的鼎塔還留在這裡。
陳陽望着無垠宇宙，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抓住肩膀上的冰鳶花，運轉星能催動，朝着遠方黑暗中扔去。
可是，冰鳶花激活之後，彷彿和陳陽的掌心黏在了一起，無法脫離。
只見冰鳶花光芒閃爍，能量涌動，瞬息形成了一道圓形透明冰霧，把陳陽籠罩在中央，保護起來。
冰鳶花的能量沒有絲毫攻擊性，也並不激烈、澎湃。
但穩定、厚重的能量，強大得讓陳陽感到不可思議。
之前他見識過拳帝擊敗滔天妖帝的分身，與這朵冰鳶花比起來，還是差了不知多少倍。
或許是拳帝當時沒有動用全力，但足以證明，冰帝的實力之強大。
當然，陳陽使用冰鳶花，並非是爲了保護自己。
下一刻。
他面前虛空出現一道裂縫，三昧真炎金烏拉動着冰車，從虛空中飛出來，停在了鼎塔頂部。
炎霄打量着陳陽，似乎還在猜測，陳陽到底是什麼身份。
冰車飄散出一縷冰霜，觸碰到保護陳陽的冰霧罩時，冰霧的能量瞬間收斂進入了冰鳶花中。
陳陽立刻對着冰車喊道：“冰帝，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終有一日，你會自己覺醒的。”
留下一句話，炎霄拉着冰車，穿梭虛空而去，陳陽怎麼喊，對方也沒有停下來。
“她不會說的。”
識海中，響起了老李無奈的聲音。
陳陽沉默片刻，對老李道：“冰帝顯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到底……是誰？”
老李從識海中鑽出來，道：“至少證明，你不是無始帝。”
陳陽沉吟道：“十有八九，我是某位強者轉世。如果覺醒了曾經的記憶，我還是我自己嗎？”
又是這個問題。
“當然是你自己。”老李道：“我就是前車之鑑，我已經融合了許多分神念，難道你能說我不是你師傅？”
陳陽目光一亮，發覺的確如此。
但他還是有些擔憂，道：“可我……卻未必能如你這般。”
“大不了把記憶毀掉。”老李不以爲然道。
“或許可行吧。”
陳陽話鋒一轉，道：“如果我曾經是強者，從冰帝的態度來看，應該與她關係匪淺。如果以此爲突破口調查，或許能有所發現。”
老李道：“可以嘗試詢問一下別人，馬良普曾經是冰帝的師兄，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這就去問他。”
陳陽收起冰鳶花，也來不及觀察冰帝送的納戒中，到底有些什麼東西，立刻朝着鼎塔之下飛去。
很快，他到了鼎塔的底部，看到了那座小屋。
前來參加地仙論道會的地仙們都已經離開，在小屋外的涼棚下，還坐着三個人，分別是鄭冽、甄雪、清瑤。
鄭冽和陳陽約定在這裡見面，所以他沒有走。
另外，他已經決定，送一條星石礦脈給陳陽，幫陳陽解決資源的問題。
不過剛纔聽別人說，以陳陽的天賦，或許能拜師冰帝，那樣的話，資源似乎也不成問題了。
“他來了。”
甄雪一直撐着下巴打盹，突然站起身來，指向鼎塔下方。
“師妹，你這反應也太大了。”
鄭冽打趣一句，然後朝着遠處看去，只見陳陽迅速朝着這邊飛過來。
“鄭冽，馬前輩呢？”
陳陽剛剛停下，沒等鄭冽詢問情況，他便先開口道。
鄭冽狐疑道：“他們都已經走了，你找馬前輩幹什麼？”
“我有事情問他。”陳陽皺眉道：“他去了哪裡，我現在還追得上嗎？”
“穿梭虛空離去，不知是不是回了太浩宗。”鄭冽道。
陳陽道：“還有其他人在嗎？”
“沒了。”鄭冽搖頭。
這下子陳陽卻是沒頭緒了，太浩宗、拾壹門、雲霄派，這些負責承辦地仙論道會的宗門，他都不知在哪裡，也沒有門路拜訪。
而且，就算去了太浩宗，也未必能給見到馬良普。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飛過來，竟然是拾壹門的炫曦。
炫曦一臉羨慕之色，問道：“陳陽，你拜師冰帝了？”
“沒有。”陳陽搖頭。
“啊！”
炫曦面露驚訝之色。
在他看來，陳陽展現的天賦，即使放在整個仙界，也是震古爍今的，竟然沒有被冰帝收徒。
他思索了下，恍然大悟道：“因爲你是男子，所以冰帝沒有收你爲徒，畢竟，冰帝的南極仙宮，全都是女弟子。”
“南極仙宮！？”
陳陽目光一亮，心想如果能找到南極仙宮，那裡面的人，或許知道冰帝的過往。
他忙對炫曦問道：“前輩，南極仙宮在哪裡？”
“那是禁地，我也不知在何處。”
炫曦搖了搖頭，感慨道：“時也命也，你竟不能拜師帝者，我當年又何值一提呢。或許，這就是命運。”
“大部分帝者，也並非有名師指導，纔能有成就。所以炫曦前輩，不用灰心。”
陳陽隨意安慰了句，然後道：“對了，前輩，你可知道，如何才能聯繫到馬……”
“你說得對。”
炫曦突然興奮起來，道：“魔帝也是成爲帝者之後，才拜師造化帝的。哪怕沒有名師指導，也並非不能站在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