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源皺着眉頭,露出爲難之色,“這種事情,我們都是交給廚師,我讓主廚過來詢問一下。”
他們飯店歷來就有這種事情發生,只要不是本地口音的人都會乘機大宰一筆,剛纔聽見王樹才說自己和同學都是其他地方過來上學的人,周經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宰‘肥羊’的好機會。
帶着白色高帽的廚師來到大廳裡面,手中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扯開嗓子就罵道:“靠,沒錢就別裝闊出來吃飯啊?”
王樹纔看見對方帶着菜刀,胸腔的怒火瞬間熄滅了一半,語氣也弱了一點,說:“剛纔我點魚的時候,你根本沒告訴我價格,要知道這麼貴的話,我肯定不會點的。”
“小子,你特麼的別血口噴人,我們飯店的魚都是明碼標價,是你讓我殺的魚,難道殺完你覺得貴我就扔了?以後我還賣給誰?”廚師激動萬分,一邊說着,一邊在王樹才面前晃着菜刀。
胖子平時在學校一副校霸姿態,但是畢竟是在學校裡面,到了社會上遇到這種事情頓時就慫了,不知道如何應對,和陳俊陽兩人把目光落在方唐鏡的身上,這種時刻你還有閒心剔牙齒,還不快點想想辦法?
方唐鏡這纔不急不慢站起來,說:“嗯,這道魚做的非常鮮美,而且銀鱈魚具有很高的食物價值,在法國被譽爲‘液體黃金’,不過你們這條魚怎麼跟濱海附近生活在礁石、島嶼附近的石斑魚一個味道呢?”
聽到方唐鏡質疑魚的種類,廚師和周經理臉龐同時閃過一抹慌張之色,旋即隱沒,兩人對視了一眼,周經理立馬笑嘻嘻的打着圓場道:“帥哥,我們的魚可是經過權威部門的專家認定過的,我們也有他們出具的認證證明,你不懂的話千萬別亂說。”
“我就是濱海人,經常在海邊玩,難道還分不出來是什麼魚?”方唐鏡微微眯起眼睛,把菸頭摁到碟子裡,這羣人擺明是看王樹纔是個外地人,想要宰他一頓。
周經理見方唐鏡口音中帶着本地方言,立馬朝着廚師
打了一個眼色,那廚師立刻會意,開腔道:“這魚的味道關鍵是看材料,我用的材料做出來的味道跟石斑魚的做法比較相似而已,你什麼都不懂,千萬別亂說話。”
說罷,還舞動着手中的菜刀,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有人唱紅臉,當然有人唱白臉,周經理拉住方唐鏡的手臂,笑呵呵道:“既然都是同鄉,那這樣我給你們打個折扣,收取兩萬元的保本費用就行了。”
方唐鏡冷冷的盯着他,一把甩開他的手臂,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道:“我看你們這裡就是一家黑店,收兩萬塊錢?你就不怕以後生的孩子沒菊花。”
周富源的臉色登時拉下來,眼中抹過一道鋒利之色,厲聲道:“小子,你要知道我們店鋪後面的背景是什麼?就算你叫媒體和警察來都沒有用,買賣是自主定價,天經地義,你居然說我們是黑店,我勸你別給自己惹上麻煩。”
正說着話,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五六個穿着黑色背心的壯漢,氣勢洶洶的站在周富源的身後,露出的胳膊上肌肉虯結,這些人都是飯店豢養的保安和打手,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只要把人叫出來,在怎麼刁鑽的客人還不是照樣妥協。
“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兩萬塊錢,少一分你們都別想離開這裡。”周富源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冷聲說道。
話剛說完,還兀自愣在原地,忽然感覺被人一把抓住了頭髮,硬生生的摁到了餐桌上的魚湯裡面,又辣又酸的魚湯滋進眼睛裡面,一陣火辣辣燒呼呼的疼痛,整個腦袋全是油漬和湯水。
沒人想到方唐鏡會動手,而且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他們。周富源急忙把頭擡起來,一邊抹掉臉上的湯汁,大聲罵道:“小兔崽子要翻天了不成,給我打,打殘了我負責。”
幾名打手以前也是社會上的狠角色,有的還坐過牢剛放出來,這種時刻總不能剛拿錢不辦事,立刻撲了上來。
王樹才心裡氣忿難擋,拎起桌下的實木椅就衝了過去,關鍵時刻胖子和陳
俊陽也不能看好戲,畢竟跟着方唐鏡打過幾次架,已經磨練了出來,立刻操起桌上的碟子和啤酒瓶就幹了起來。
登時大廳裡面一陣騷動不斷,其餘吃飯的客人紛紛停下了動作,關注起這邊的動靜來。
方唐鏡當先跳起來,一記膝頂擊中一名高大男子的面龐,又一巴掌扇飛從側面偷襲的男人,那男人一巴掌被打的直接倒飛出去,半張臉全部塌陷進去,正好落在劉野那桌的旁門。
劉野和大塊頭冷汗涔涔冒出,親眼見到這一幕,差點沒尿出來,暗自慶幸剛纔沒有和方唐鏡起武力衝突,一巴掌把一百多斤的人打飛,這簡直是怪物啊?
“得想個理由讓老爸給我打三萬塊錢過來才行。”劉野在心裡暗自思考着。
王樹才和胖子等人的戰鬥力不如方唐鏡,但是畢竟手裡拿着東西,而且心裡含着怒氣,下手也是一個比一個狠,三個人合力把一名男子打倒在地,拳打腳踢輪番上陣,打的對方蜷縮抱頭慘叫。
三分鐘不到,幾名打手全部躺在了地上哀嚎打滾,廚師見狀手中的菜刀哐噹一聲落在了地上,見方唐鏡盯着他,拔腿就想跑。
方唐鏡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猛的躍起,一腳踹中對方的後背,那廚師以一個狗吃屎的姿態啪的一聲摔倒在地,門牙碰在瓷磚上面頓時斷掉一截。
“我朋友點魚,還沒問清楚價格確定下來,你就把魚給殺了,是不是強買強賣?”方唐鏡抓着對方的頭髮一把提起來,猛的按在桌子上面。
廚師嚇的全身哆嗦,牙門冒風,結結巴巴道:“大,大哥,繞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看你沒少做這種欺負老實人的事情吧?”方唐鏡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掏出腰間一把小刀,猛的從他手背穿透釘在了桌子上。
“啊……疼……疼!”那廚師發出一聲異樣的慘叫,臉色變的比白紙還乾淨,痛苦按住手掌,褲子裡面滴答滴答溼了一片,這種時候他倒是希望自己能痛暈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