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東西上來了,頓時忍不住邊吃邊笑道:“看你樣子,最多也就二十一歲吧,就做上了這麼大家酒店的老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嘻嘻,趙大哥還不是一樣,剛纔還被人誤會成窮鬼呢!”安若雨笑了笑道,隨即收斂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水晶般的眸子隱隱浮現一似疲憊,嘆了口氣道:“哪有你說的那麼有本事,這家酒店是我老爸的。”
趙正鋒微微一愣,隨即抓住了重點措辭道:“可是……既然酒店是你老爸的,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還在讀大學吧?”
安若雨苦笑道:“趙大哥看的很準,我現在還有一年才大學畢業,我老爸他……已經過世了。”
趙正鋒愕然,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
“沒關係,他老人家走了都兩年多了,雖然想起來還是有點傷心,但是也總算習慣了。”安若雨反過來安慰道。
“呵呵,怎麼樣,掌管這麼大一家酒店的感覺如何?”趙正鋒笑道。
“哎——”安若雨嘆了口氣:“說起來就頭疼,這裡面上上下下的員工,有一大半以前都是跟我老爸吃飯的,如今他老人家走了,我又不能不管他們,可是他們野慣了,做起正經事情來麻煩不斷,就比如你剛纔……”
現在提起這事,也只能徒增一笑了,趙正鋒笑過後,略一沉吟道:“你老爸……以前該不是混社會的吧?”
安若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看她樣子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擡頭笑了笑道:“那麼……趙大哥呢?您是做什麼生意的?”
“我啊,我什麼都沒做,幫一個老闆打了十多年工,一個月前個被炒了魷魚,正在失業中呢!”趙正鋒邊咀嚼邊扯道。
安若雨一笑:“趙大哥真會開玩笑!”
趙正鋒搖頭:“真沒有,今天那些錢就是我十多年的薪水,一次性發完了!”
“……”安若雨無語了,隨即驚訝道:“趙大哥,你很餓嗎?”
這大哥大哥的倒是很快就朗朗上口了,雖然嚴格來說,她已經是這家酒店的老總兼法人,但是其充量也不過是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罷了,很多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表現出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澀。
“還行,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尊重勞動果實,不要隨便浪費而已。”趙正鋒擦着嘴道,他知道對方的意思,在這種高檔餐廳裡,大部分人就算沒有吃飽,也會在盤子裡留下一些食物,用這種方法來表示自己的斯文和擁有良好的社交禮儀。
但是在他的眼裡看來,這樣做除了虛僞的陌視別人地勞動成果之外,沒有任何實際意文。因此,因爲尊重糧食的觀念早已經深深的種植在他的心裡。
安若雨看着對方面前那乾淨得真懷疑對方是不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舔過一圈的盤子,再看看自己面前還有一大半的牛排,嫣然一笑道:“趙大哥,我覺得你蠻特別的。”
說完之後,也插起盤裡的牛排,吃了個乾乾淨淨……
等兩人走出餐廳後,已經儼然多年的好友了,正說着笑往電梯走去,突然一羣內保風風火火的跑了過去,爲首一人赫然正是剛纔的張義,安若雨忍不住皺眉道:“你們又怎麼了。”
張義頓在原地愕然道:“安總,你怎麼在這裡,海河幫的又來酒吧鬧事了。“
“什麼?怎麼又是他們?”
安若雨眉頭緊皺,很顯然,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略一沉吟,安若雨轉頭朝趙正鋒道:“趙——”
趙正鋒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頭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安若雨歉意的一笑,跟幾個內保急匆匆的往另一邊走去,趙正鋒想了想,不動聲色的隨後跟了上去。
走過大約三十米的走廊,再次一轉彎,視野突然開闊起來,看這一大片區域的擺設和裝飾,這裡顯然是一個酒吧的大廳。
就大部分酒店來說,酒吧就是最賺錢的經營項目,而一家酒店能不能夠實現利潤,就看你酒吧的生意好不好。
如今這大廳裡倒是擠了不少人,但是卻不是喝酒尋歡的,而是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派。
其中人多的這邊,顯然是酒店方面的,因爲一百多個人中,有七十多個穿着內保的制服,趙正鋒看到這裡,才知道原來開一家酒店居然需要這麼多保安。
而對方那邊的人就少很多了,最多隻有十七、八個人,但是沒幾個有點正形,橫眉斜眼的,顯然沒怎麼把安若雨的那些內保放在眼裡。
在吧檯邊,安若雨正跟一個年過三十,身材瘦長、頭髮捲曲的男人爭論着什麼,儘管已經刻意去掩飾,但是那斜斜的眼神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憤然。
而那個捲髮男人對於這一切視如不見,專心的弄着右手大拇指上足有兩公分長的指甲。
趙正鋒混在內保中走近了一點,只見安若雨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威哥,你老人家這樣天天來鬧,我們這還怎麼做生意啊?”
“合作咯,不是早跟你說過了,錢是一個人賺不完的嘛!”威哥說話連頭都不擡。
安若雨強忍着怒氣道:“威哥,就是合作你們也應該拿出點誠意才行啊,你們海河幫一分錢都不出,就想硬拿五成乾股,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你也知道這家酒店是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現在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只不過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就算不出錢,也大把多老闆找我們海河幫做生意,要不是看你死去老爸的面子和你們孤兒寡母的份上,我們要的可就不止五成了,你明白嗎?”威哥撇着嘴,顯然對方不識擡舉的行爲讓他很是不滿。
周圍一些內保看不下去了,紛紛鼓譟起來,威哥的幾個手下站了起來,一臉囂張的指着鼓譟人羣道:“幹嘛?幹嘛?想開戰嗎?”
安若雨一看對方的嘴臉,就知道再談下去也是一樣的結果,將心一橫道:“要乾股那是絕對不行的,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別?如果我們的員工有什麼得罪各位的地方,我代他向你們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