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聰明如薛勝也不知道。(玄幻武俠)
“我猜,或許也和你的體質有關?你剛纔說,那個攻擊你的少年,好像想吃了你?他還喝了你的血?”
一想起那個少年喝血時那種貪婪又把她當盤菜的眼神,張曉霜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麼噁心的畫面,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恐怕你身上的危險又多了一層。”
薛勝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他會記住你身上的味道。如果再厲害一點,說不定會對你有所感應。張曉霜,這次外出,你千萬要小心!”
張曉霜抿了抿嘴,鄭重的說:“謝謝你。我知道了。”
薛勝話鋒一轉:“至於魏俊志和肖欣妍那邊的事,我會繼續調查,你就當不知道吧!”
張曉霜眉頭一皺:“你沒有告訴老師嗎?”
薛勝推了推眼鏡,反光將他眼神完全遮住:“現在還不是告訴校方的時候。總之我會小心的。”
張曉霜想了想,說:“我明白你的考量……大家各自珍重吧!”
……
張曉霜再次踏上濱城的土地時,已是一天後。
在來之前,她試圖召喚小洛,卻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
帶着失落和擔心的情緒,她依着考題的指示來到了濱城的紅星村。
紅星村是一個非常普通又非常特別的村。
它曾經孕育出一位政府高官。已成長爲蒼天大樹的子民又爲它帶來了餘蔭,將紅星村當作示範重點村,積極建設,短短數年,已經由一個貧苦的鄉村,一躍成爲遠近聞名的現代化村莊。
走進村大門,一棟棟磚紅色的小別墅整整齊齊的列着,一眼望不到頭。遠處,青綠的山巒連綿起伏,山腳下成排的廠房整潔明亮。
整個村落乍一看完全看不出當年落後的模樣。
望着這些獨棟別墅,張曉霜犯了愁。
從前的村落雖然髒亂落後,但是街頭家老王有什麼事,一頓飯的工夫就能傳到街尾老李家。一個村裡沒有秘密。
可是現在,大家都獨門獨戶的,出入都有轎車,再像從前那樣打聽事,混進人羣,可就難了。
不過這些難不倒土生土長的張曉霜。
她在村口小超市買了些零食,一邊分給超市老闆的兒子吃,一邊打聽:“叔,咱們村兒裡從前有個叫杜德水的麼?”
那小超市生得猴精猴精的,聞言眼珠轉了轉。
“小姑娘打聽這些幹什麼?”
沒有否認,那就是知道咯!
張曉霜笑了笑:“這不是好奇嘛!”
小超市老闆神神秘秘地說:“小姑娘,不是叔不說,是這個杜德水啊,實在邪門兒!一家子老老小小,一夜裡死個精光!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別打聽這些事情的好。”
張曉霜往村尾望了望,幾間白牆的舊瓦房孤零零的建在山腳下,周圍空出一大圈,好像整個紅星村都繞開建的。
小超市老闆嘿嘿一笑:“小姑娘,你是城裡的學生吧?來探險?哎我說,你們這些學生啊!一天到晚好日子不過,跑鬼宅找啥刺激啊!”
小超市老闆百思不得其解。
就杜家那老宅,他們村的風水先生都繞着走。
不說別的,前幾年村裡孩子不懂事,躲貓貓的時候翻進去一個,結果病了個半死,差點兒沒把小命交代掉。
那杜家老宅啊,真不是人能去的地兒!
張曉霜卻只是笑笑,把剩下半包零食塞在孩子手裡,起身就走。
鬧鬼哦?
鬧鬼就對了!
要是真是間平靜的宅子,她反而不知道從何下手了。
趁着夜黑風高,張曉霜穿成個球樣從租住的民居里“滾”了出來。
打了個噴嚏,張曉霜無語的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子,默默的把術法道具又清點了一遍,這才緊了緊揹包,向杜家老宅走去……
“哎,當家的,你瞅瞅,那山上是不是有人吶?”
“嗯?哪兒?”
村口小超市老闆娘正在關大門,無意往山那頭掃了一眼,似乎看到個人影一閃而過,她心中發毛,不由捅了捅丈夫。
小超市老闆聞言看去: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別瞎說!大晚上的,那麼遠,又沒個燈,你咋看到的人影?快關了門回去睡覺去!”
沒有公共照明設施,路實在太黑了,張曉霜剛纔不得已將藏在袖中的手電筒打開晃了一眼路。一瞬間記下大致方向後,等眼睛再次適應了黑暗,她就憑着依稀的輪廓大步往上走。
這次的考試主要考校個人綜合能力,因此考試題目根據學生的分類,也各有側重。
像魏俊志、薛勝、楚齊這樣的主戰鬥型術者,校方備的題庫自然是烈度較高的,以暴力手段解決爲主的。
而如張曉霜、肖欣妍、董臻多這類非戰鬥型,校方準備的題庫又是另一批。
考題的內容,早已深深記在張曉霜的腦海裡,必要時可以回想一遍,是否還蘊含着線索。
像他們這些戰鬥力不強的,也會遇到需要戰鬥的情況,所以她下了血本,花了不少銀子購置了術法道具。
不說別的,光彈藥就背了幾匣子。
不過……是不是自己準備的東西太多了點?
此時張曉霜完全沒有形象的半趴在地上,喘得直翻白眼。
實在是天氣太冷,她穿得多,又揹着重東西大半夜的來翻山。她不由在心裡吐槽:哪個高三學生像他們這樣?真是夠了!
略微歇息了會兒,張曉霜終於來到了紅星村傳說中的鬼宅——杜德水的家。
杜德水,紅星村生人,全家死於四十多年前——也就是六零年代最爲困難的時候。
現在的小朋友對於那個年代可能沒有概念,但是父輩們卻對此並不陌生。那個年代,正是我國物資極度匱乏的時期,餓,是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唯一的精神印象。
可我華夏兒女最是堅忍不拔,經過多少艱難困苦,不還是薪火永傳了?
可杜德水一家,卻是怎麼死的呢?
抱着這個疑問,張曉霜推開了那扇塵封多年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