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裡面!
我身體劇震了一下,腿上的劇痛愈加劇烈,但清晰的理智告訴我,那個施蠱人出現了,肯定是他。
只有他纔會引動我腿上的人血蠱。
我跪伏着身體,冷汗不斷的從額頭上迸出。
洛冰也會感受到我異樣,擡起頭看向了那篝火之後,那山洞裡面慢慢的行走出數人,其中居然有認識的。
那就是巴士站的趕屍人。
“……”洛冰緩緩低下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忽然,那數人中,一箇中年人驟然翻起了頭帽,直接朝着我們疾馳而來。
被發現了。
我腿上的人血蠱感受到施蠱人的氣血,發出了一陣嘰鳴,身邊的洛冰沒有絲毫的而由於,一手將我抓了起來,身上的陰風席捲開來。
“轟!”在那施蠱人未到來之際,陰風將周圍的敵人轟開,洛冰拉着我狂退出去。
“是你們!”那趕屍人臉色劇變,指着我和洛冰對身邊的老者大聲道:“師傅,就是她,我說的就是她。”
“嗯!”老者身上的邪氣凜然,一抹綠光泛起,身子隨即朝着我們奔來,朗聲說道:“金酋長,這二人可否讓與貧道。”
“……”金酋長臉色微微變幻,但還是停了下來,狐疑的看了老道一眼,說道:“可以,既然道長對這兩人這麼感興趣,那我就助道長一臂之力吧。”
金酋長身子停頓下來,豎起劍指,嘴裡開始念念叨叨的。
“啊~~”我臉色狂變,身體內的人血蠱好似感受到了某種感召一樣,愈加劇烈的攻擊,疼痛超越了而我的極限。
我手臂無力的垂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郡主,郡主,醒醒……”
“唉,我怎麼睡着了。”我緩緩的爬了起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擡頭朝四周看過去:“不好,洛冰快跑。”
可在下一刻,我就愣住了:“洛冰是誰?我是誰?”
可四周只有一個丫鬟之外,其他人什麼都沒有。
“郡主,你別嚇我。”那丫鬟見我的慌亂的模樣,眸光中萬分擔心,閃爍之中隱隱看到有些淚水就要落下。
“你是……”我疑惑,看着眼前的丫鬟,既熟悉又陌生,細細一想,頭上便是傳來一陣劇痛。
陌生的記憶畫面緩緩的從中冒了出來。
我緩緩的清醒過來,整理着腦海中那些破碎的記憶,慢慢的回憶起自己的身份來,擡頭看向那丫鬟說道。
“我是樑曉燕,大梁國的明珠郡主,我爹是當朝禮親王,你是小蓮?”
“對啊,郡主……”丫鬟小蓮興奮的點了點頭。
這時,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我現在身處一間古樸房間內,素雅淡紅裝束,配上風雅的屏風傢俱,更添幾分古色。
“爹真是的,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居然將我關禁閉三天!”我倚在窗邊,撿起一個小石子朝着窗外的池塘扔了出去,驚起一片漣漪。
“郡主,您不能怪王爺啦,是您……”小蓮小聲的說道。
“你到底幫誰啊?”我扭過頭,責問小蓮。
通過整理那些破碎的記憶,我慢慢回想起來,我因爲犯了一點‘小事’,被我爹,也就是禮親王禁足三天了。
“當然是您啦。”小蓮心知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
忽然,一個丫鬟從門外跑了進來,年約十四五歲,樣子有些慌張,說道:“郡主,不好啦……”
“小翠,怎麼啦?”我離開窗邊,問道。
小翠是我的貼身丫鬟之一,自小就跟小蓮一起服侍我,我與她們也情同姐妹,不過長大後,因爲額娘身體臥病在牀的緣故,小翠被召到了額娘身邊。
“郡主,諸葛王爺和連貝勒,他們來了。”
聽到這事,我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心情,也就一下子鬆了下來,不就是諸葛王爺、連貝勒嗎?我爹還是禮親王呢。
哦!我隨便的應了一句。
“郡主,難道你不着急嗎?”小蓮小聲的問道。
“着急,我爲什麼要着急啊?”我回過頭,有些疑惑的反問。
小蓮、小翠一臉懵逼的養子,彷彿額前掛滿了黑線一樣,我不由反問一句:“我說,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諸葛王爺、連貝勒身份很厲害嗎?”
“嗯!”小蓮、小翠相視了一眼,思量了一下,皆是點了點頭。
“有我爹厲害?”我繼續問道。
“唔!”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兩人都不用善良,搖頭no。
我嘆了口氣,說道:“那不就得了,沒有爹厲害,你們幹嘛擺出這樣的表情?”
“郡主,您這是怎麼啦?”小蓮有些擔心的問道:“難道你忘記了嗎?前天中午,你打的那個傢伙……”
經小蓮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記憶。
就在前天,我無聊去逛了一下集市,準備買點胭脂水粉的,可是偏偏就碰上了一個極其討厭的人,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隻要看到他的模樣,我就討厭他的名字了。
想都沒想,上前就將他胖揍了一頓。
怎麼說本郡主都是自小跟隨護院師父習武學劍,那傢伙皮膚細皮嫩肉的,都沒讓我起到熱身的效果就被我打暈了過去。
而我說的小事,也就是這件事。
我都不知道我爹是爲什麼,就是打了一個公子哥而已,就將我關禁閉三天,我那個氣啊?
“我記得啊,怎麼啦?”我回答,可是好似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一樣,緩慢的扭過頭去,聲音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們……不要……告訴我?”
“嗯!”話還沒說完,小翠小雞啄米一樣狂點頭,說道:“那公子哥就是連貝勒,他爹是諸葛王爺……”
“找上門來啦?”
我眼神一下子慌亂了起來,立馬跑到我牀邊,取出一個包裹,說道:“小蓮小翠,你們快點幫我準備一匹馬,我要逃亡,要讓我爹知道這事……”
“郡主……”小蓮小翠一臉的黑線。
沒一會,我就已經收拾好大包小包了,在小蓮小翠的掩護下,我慢慢的打開了房門,見周圍沒人我立即竄了出去,直奔王府後門。
“郡主,你要去哪?”可還沒離開我房間二十米,一個身影就擋在了我前面。
那是我爹的貼身護衛,也是我的護院師父。
“師父,我這約了趙小姐出去買胭脂水粉了,有點急。”我鎮定下來,笑嘻嘻的解釋着,從護院師父身邊走了過去。
“買胭脂水粉用得着背個包嗎?”
我身後一緊,背囊已經被護院師父拉住了,還沒等我找好幾口,就聽到他說:“王爺召你到議事堂一趟,讓我來接你。”
我哭喪着臉,縮着脖子緩緩的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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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包裹交給小蓮之後,隨着護院師父去了議事堂。
“什麼?提親?”還沒有到大堂,就已經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驚喝,那是我爹的聲音,雖然快到古稀之歲,但聲音還是那麼洪亮飽滿。
“諸葛兄,這提親可……”爹的聲音有些興奮,顯然是非常贊同這諸葛王爺的提親。
我還未等我爹說完,我直接推門而入。
此刻,大堂之內有三人,兩老一幼,老的二人紅光滿面,子瑞之氣隱生與額頭之上,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
幼的當爲男子,年若十七,樣子甚是狼狽,奶白的臉面上,有數塊青紫,一看便知曉是何原因造成的。
這不就是被我打的那個公子哥連貝勒還有誰呢?
“爹,你找我什麼事啊?”我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對着諸葛王爺和我爹做了個萬福,小聲的問道。
“我還有一副刺繡還沒弄好呢?”
“跪下!”禮親王一聲大喝,嚇得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雙手自覺的捏上了耳朵,帶着一絲哭腔說道。
“爹,我知錯了。”
“你……”爹直接被我卡住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回頭對諸葛王爺說道:“這提親之事,諸葛王爺你看什麼時候舉辦纔好……”
“爹我不嫁,我堅決不嫁!”我賭氣,見下跪認錯都沒用,乾脆直接翻身反抗,指着那被我揍得跟豬頭似的連貝勒說道。
“我就算是嫁給一頭豬,也不會嫁給他。”
我氣憤的大聲說着,眼淚不由的滑了下來,轉身奪門而出。
“諸葛兄,你看我們這婚事的問題……”我剛走出門口,就聽到我爹在裡屋跟諸葛王爺商量婚事的事情。
本來呢,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尋一個如意郎君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開心的事情。
可對於我來說,這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一根鎖鏈,鎖住了千千萬萬少女的思想,讓得許多的少女得到不一絲的幸福。
所以我要反抗,決不能坐以待斃。
我回到閨房,雖然我很氣憤,但我卻不慌張,頭腦異常的清醒,快速的想着怎麼支開門外面的護院師父。
天助我也。
當夜,我爹外出,護院師父作爲隨身護衛,自然也就跟了出去。
於是,我萌動的心思再次重燃,撿起了牀榻上的包裹,帶着丫鬟小蓮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
聽說揚州才子佳人頗多,我想都沒想,直接奔揚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