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我便被禁足。
理論上,我已經被陸宇所殺,爲避免不被人認出,增加陸宇的臥底難度,所以我被軟禁在醫院之中,周圍安排了數名警察跟在身後。
每一天除了跟家人和朋友的通話時間,幾乎我大半時間都在醫院範圍內。
“盧小姐,你的早餐來了!”我剛醒來,洗漱完沒多久,房門便是被護士長,余文玉推開,拎着早餐走了進來。
“今天有點豐富,包子、燕麥粥、粵東小吃……”
余文玉的性格跟馬小玲差不多,看似柔弱的身軀裡面,居然藏着一個女漢子的性格,大大咧咧的,特別在對美食的抵抗力上,兩人都是負數。
余文玉將早餐放下,從裡面拿出了一小袋小籠包,囫圇的塞進嘴裡,嘟囔着說:“快試一下吧,可好吃了。”
“吃吃吃,再吃下去小心你的小肚腩?”我笑了一聲,去了一些自個吃了起來。
“怕啥,天生吃不胖的命!”余文樂迴應。
一頓早餐就這麼被我們消滅,大部分還是進了余文玉的肚子裡面,才滿足的拍拍肚子,滿嘴油污的說道:“吃一頓少一頓,滿足!”
“看你美的!”我一張紙巾扔了過去。
“我接!”余文玉哈哈大笑了一聲,接過紙巾,擦掉嘴上的油污,坐到一邊的桌臺上,輕輕的踢着小腿,悠然自得。
我笑了下,沒有理會她,取出電腦來,開始碼字,新書開書已經個把月了,但由於整天忙碌奔波,並沒有時間去更新,現在終於閒了下來,自然重新拾起。
不過隔了一個星期沒有更新,剛登陸作者好,一大波的信息來襲。
其中大部分都是讀者的留言,已催更爲主,也有粉絲和朋友的擔心,我一一的將挑揀出一些信息回覆,並在書評區統一回復了一下。
想了一下,我覺得還是在更新章節上開出一章道歉章節。
做完一切後,我便斷了網絡,開始碼字。
我這本新書的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女法醫,因爲遭人陷害鋃鐺入獄,後來案情查明瞭,無罪釋放……
一如網文深似海,從此時間是路人。
一章三千字,屁股一坐下就是好幾個小時,纔將兩章碼完,又是修改了一遍,才更新到網絡上。
“嗯!”等到網頁上顯示出更新內容後,我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哇,原來你是《***》的作者啊?”還未等我來得及轉頭,身後便杵着一人影,笑眯眯的從我肩上伸出頭來。
這忽然的叫聲,讓我心頭猛跳了一下,差點從凳子上跌落下來:“你怎麼……”
轉過頭看去,卻是余文玉一臉驚詫的眼神看着我,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是伸手奪過鼠標,在我原先更新的網址上找到了我的馬甲。
“小禍禍?”余文玉看了一下後,忽然轉過頭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小禍禍是我之前的筆名,後來認識洛冰之後,黴運沖天,以至於這個筆名被封殺,不得不棄坑而逃。
“嗯!”我點點頭,看來今日是見到自己的粉絲了。
得知我是小禍禍之後,余文玉反而來了勁。
整整一個上午,都窩在我房間裡面,跟我探討着新書的進展,並且站在讀者的角度給我提出了一些建議,讓我受益匪淺。
“對了,說到恐怖。”當說到恐怖故事的劇情時候,余文玉的語氣忽然一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時,余文玉警惕的想四周看了一下,才湊近來跟我說道:“我們醫院也是如此。”
“啊?”我皺了皺眉,看着她。
看着我有些不相信的神色,余文玉說道:“是真的?我們醫院真的有那東西,好幾個姐妹在上夜班巡邏的時候看到呢。”
“就在急診病房區那一塊,大前天晚上還有人見過那東西呢?”
於是乎,余文玉將護士姑娘們遇見鬼的事情慢慢地跟我說了一遍,說的玄玄乎乎的,不過大部分都含有水分,屬於杜撰,我就當聽恐怖故事了。
什麼影子、白影……一大堆一聽就知道是杜撰的名詞,我統統的過濾了下來。
不過醫院有鬼這件事,我是實打實相信。
先不說我在醫院中遇見鬼的那幾次,單憑洛冰的存在,我就相信了世界上有鬼這麼一說。
且自古以來,能夠看到鬼的地方,無外乎四個,分別是墳場、火葬場、菜市口、以及醫院。
看着余文玉不厭其煩的態度,我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余文玉說的故事,卻是一個很好的素材,我用電腦一一記了下來,腦帶開始運轉,如何將這些有趣的素材插入我的新書裡面。
探討持續到晚上八點,知道下班了余文玉才肯離去。
這番探討,我獲益良多,在她離去之後便一一的將這些素材分類整理了一下。
待我擡起頭時,窗外已經黑濛濛的一片。
坐了一整天,我一陣腰痠背痛,取過水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水了。
這個點數,護士站裡的護士應該都已經休息了吧?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到12點了,也就不想麻煩人家了。
提着水壺就走出了房門。
水房!~我念叨着,尋找水房的位置,一般來說,水房和廁所都是設置在整層樓的邊角,這裡也不例外。
拖沓着拖鞋,我將水壺放在取水口,沒一會熱水就打滿了。
可正當我打算離開時,忽然一陣冷風不知從什麼地方吹了過來,讓我脖子縮了一下:“不會這麼倒黴吧?”
我心裡苦笑。
我轉過頭,果然如此。
一個身着白衣的女鬼,低着頭,頭髮地垂下來,跟貞子的模樣很是相像,她站在水房門口,將門口堵住了。
我深吸了口氣,走到女鬼的面前,身周的寒氣更重了一些,說道:“麻煩讓一下,謝謝!”
女鬼擡起頭,透過髮絲,我看到了她眼神中閃過了那麼一抹詫異,帶着金屬摩擦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你在跟我說話嗎?”
“不然呢?”
聽到我的回答,女鬼有些驚恐,稍稍的退後了幾步,而後湊近一些,疑惑的問道:“你能看到我?”
……
“你能看見我?”
女鬼有些詫異的湊了過來,那種清冷的氣息一下子將我籠罩了起來,使我不由的退後了幾步。
“你真的能看見我嗎?”女鬼還是不相信。
“好吧,我看不見你!”我擺擺手,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卻是不料女鬼伸手在我身上撈了一把。
森白的手從我身上穿透過去,冰寒入骨的感覺讓我不由打了個寒顫,轉回頭問道:“冷死啦,你有病啊?”
聽到我如此說,女鬼臉上越現了一抹喜色。
……
我坐在房間內,看着面前的女鬼,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就是打了壺熱水嗎,這都能碰鬼,還被纏住了。
我無奈的扶了一下額頭。
女鬼名叫張鳳娟,算是我半個老鄉吧,如同萬千年輕人一樣,嚮往着北上廣的繁榮和生活,高中畢業便早早出來打工,成了北漂一族。
但現實的殘酷,讓她跌跌撞撞,無法立足於這座繁榮的都市。
終於,在她待在京都的第二個年頭,一次隨拍攝組出去彩排的路上,被一官二代撞成了重傷。
張鳳娟在京都舉目無親,自然也就沒有人會替她討回公道。
攝影組在收取了官二代的掩口費之後,安了一個工傷的名頭,將她送入了這所醫院,但當時的張鳳娟已經重傷不治,在剛進入醫院,便失去了生命的特徵。
期間,也有人看見過她,但都被嚇了一頓,不遠與之交談,直至遇到了我。
不過,我有些奇怪的是,爲什麼地府沒有人上來拘魂呢,按道理來說,人死之後應該會有陰差上來拘魂纔對,但張鳳娟卻被停留在陽間。
鬼魂逗留在人世間,無外乎執念過深,不願離去。
可張鳳娟的模樣,沒有意思怨氣,跟常人差不多,這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這個醫院有問題。
我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張鳳娟在醫院逗留了七八年,也悶了七八年,好不容易碰到了我,到了我房間便不再肯離開,整日在我房間裡面遊蕩,趕又趕不走,我也默認了。
次日,余文玉準時帶着早餐來喚醒我。
可她剛一靠近我,便是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了下來,嚇得她尖叫一聲,手中的早餐也掉的滿地都是。
我擡頭,責怪的看了一眼張鳳娟。
“沒事吧?”我走上去,將地上的早餐撿起來。
余文玉心有餘悸,有些畏懼的看着撞到她的地方,問道:“小禍禍,你看到了嗎?剛纔……”
“什麼剛纔啊?”我假裝着,說道:“你剛纔怎麼跌倒了。”
“這裡好像有一堵牆!”余文玉小心的摸了摸張鳳娟剛纔站的地方,不過張鳳娟已經離開了剛纔的位置。
且鬼魂是虛體,凡人很難會碰得到它們。
“奇怪了?”余文玉看着觸摸的地方,有些摸不着頭腦。
“沒什麼啦?”我不察覺的朝着張鳳娟的地方責怪的瞪了一眼,才拉起余文玉,走到餐桌上。
“看看你給我帶了什麼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