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子的指引下,我們一路暢通的走出了苗族的禁地,沒有停留,直接朝着之前的黑苗族的祭壇趕了過去。
我昏迷之前,黑苗族的一大竄的動作,預示着他們要搞一個大型的祭祀。
雖然不知道我們再夢境中困了多少天,但祖山上傳蕩的細微鑼鼓聲,不正是在說,他們的祭祀還沒有完成嗎?
得金子相助,身體內的蠱蟲已經安分了很多,留在之前被咬的傷口處。
洛冰身上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陰氣,裹着我小心的朝着黑苗族祭祀的地方靠了過去。
“啊!~~”還沒有靠近,陣陣的哭啼聲就讓我的眉頭皺了一下,好似意識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畜生!”洛冰的臉色也是變幻了幾下,沉喝了一聲,他的身上的氣勢偶然一變,速度一增,激射了過去。
四處漆黑一片,祭壇出高高聳起的火炬,宛如天空中的北斗星般,指引着我們前進。
沒多一會,我們便是來到了祭壇邊緣處。
舉目四望,祭壇周圍未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皆是虔誠無比的跪拜,嘴裡唸叨着苗語,大概是‘恭迎什麼什麼之類的。’
而讓我臉色劇變的,盡是在祭壇上的幾條圖騰柱。
柱子兩遍延伸出了數根越有三米長的獸牙,在獸牙上懸掛着的,竟然是哪幾歲的幼童,吊綁在半空,聲嘶力竭的大哭,卻是沒有領祭壇下方的人露出一絲的惻隱之心。
圖騰柱不是苗族的友誼之柱嗎?我甚至質疑。
幼童的下方,擺放在一個個張大的鱷嘴,兩遍都是尖利無比的鋸齒,鱷嘴之下有一條血槽,蜿蜒曲折,直接匯聚到祭壇中的沙漏器中。
一米寬的沙漏,上大小小,底部深深的扎入了祭壇之中,在其巖口隱隱有些暗紅色的血跡。
“哈魯……”祭壇上,一個祭祀模樣的人跪拜在圖騰柱下,高舉雙手,嘴裡大聲的宣喝一聲。
“哈魯……”祭壇一下的黑苗族民虔誠應和。
當明月當空,幽光溢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圖騰柱上方傳來,我才注意到,在高聳的圖騰柱上居然還站着一人。
那人赫然就是當日的施蠱人。
還有兩個人呢,那日的趕屍人以及他師父呢?我目光掃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身影。
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
“時辰到,血祭開始!”正與此事,一聲大喝從高空中傳來,施蠱人從圖騰柱上翩然躍下,黑袍滾滾的站在地面,雙手高舉頭頂跪拜了下來。
“恭迎,血蟬大人!”
“恭迎,血蟬大人!”
血祭,居然是血祭!我早就應該想到,臉色有些蒼白,看着被懸吊在圖騰柱上的幼童,心裡彷彿被扎穿了千百孔般疼痛。
正欲起身阻止,卻是被洛冰輕輕按住了。
“住手!”詫異間,另外一邊就傳來了一聲戾喝。
我扭過頭一望,在我的對面,一行身穿白色衣袍的人從黑夜中走了出來,當衆爲首的老者我卻認識。
赫然即使當日賜福於我和洛冰的族長,他的身後站着的是當日祭祀的衆多首領、祭祀,還有新晉勇士,張揚。
老族長顫顫巍巍的,拄着柺杖,在衆多首領、祭祀的保護下,祭臺下方的黑苗族民皆是被推開,氣勢洶洶的走上了祭壇。
“住手吧,黑牙木!”
“住手?”黑牙木(施蠱人)冷笑,緩緩朝前走了幾步,護衛着老族長的首領、祭祀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不可能!”
“血蟬臺過暴戾了,若是將它放出來,必定會生靈塗炭的,爲了苗族……”老族長繼續勸解,好似在勸一個迷途的孩子一般。
“嘿嘿……”黑牙木森嚴的笑了一聲,當即臉色一冷,擡高手大喝:“殺!”
早已經在圖騰柱以下等待的劊子手,得到黑牙木的命令後,高舉鍘刀,橫刀就要將捆綁在圖騰柱上的繩子斬斷。
“動手!”老族長臉色猛地一變,身後的首領、祭祀紛紛出手,分成兩撥,一撥阻攔黑牙木,而另外一撥則是去救那些幼童。
可黑牙木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果斷出手迎擊。
“你留在這裡,自己保護自己!”
洛冰這時候也動了,在我耳邊低語,正欲奔赴戰場卻被我拉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下面……”
“金子會保護我!”我一伸手,掌心一亮,小金子迷迷糊糊的滾了出來,咿呀叫喚了一聲,好似在抗議我在打擾他睡覺一般。
洛冰神色掙扎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不準離開我半米!”
說罷,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陣陰力將我包裹起來,騰空而起趁亂一頭扎入了人羣之中,堵住了上祭臺的階梯。
“你先上去!”
洛冰沒有回頭,手中本命法法寶一揚,將一羣涌上來的黑苗族民擊退,而後轉身抓過我的手,朝着祭臺頂部疾奔。
“黑牙木,你居然夥同外族人……”一道慘叫聲從祭臺頂部傳來,令的我臉色變幻了一下。
外族人,難道就是那趕屍人,極其師父?
洛冰身上環繞着本命法鞭,速度激增,朝着祭壇頂部射去。
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洛冰激射而上,帶動的陰氣,將那劊子手中的砍刀給擊落,同時整個人也是被吹翻了出去,墜落祭臺,不知死活。
“你們,居然還活着?”
黑牙木一見我們,臉上一陣詫異,可緊接着便是露出了一陣陰森的笑聲:“正好,我還以爲我心愛的寶貝會隨着你進入禁地呢?”
心愛的寶貝?人血蠱!
我愣然,要是黑牙木知道他心愛的寶貝,被我的小金子壓制的不成人樣,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道友,老規矩,他們交給我!”那老道、趕屍人控制了幾頭行屍,將他們的對手纏住,而後分身出來對付我們。
可他們沒有想到,當日的洛冰之所以會逃,那是因爲他有所顧忌。
而此時的他,本命法寶在手,且我又有小金子保護,他已經無所顧忌,全力出手之下,那老道面容鉅變,身形急退。
可洛冰早已等待多時,本命法鞭一抽。
啪的一聲,老道硬生生的受了一鞭,慘叫連連。
另外一邊,老族長對我們的到來也是表示詫異,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經認出了我,更加認出了我手中的小金子。
他臉色並沒有呈現出異狀,在首領、祭祀的保護下,他手中木杖大開大合,將祭臺下涌上來的黑苗族民擊落。
忽然,我感覺到腳踝處傳來一陣異樣,小金子畢竟是吃葷的,身上金光一閃,剛有一絲異樣便是消失無蹤。
我轉過頭一看,卻是見黑牙木嘴裡呢喃連連:他在催動人血蠱?
可金子的存在,整好剋制了人血蠱的發作。
黑牙木詫異之間,從身後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朝我腳下砸了過來,瓶子碎裂之後,一條條蜈蚣、蜘蛛、壁虎都從裡面爬了出來。
蠱蟲?我臉色一變。
但同時,我耳邊傳來了一陣歡呼聲,手心一空,卻是金子扭動着肥胖的身軀跳了下去,身軀緩慢卻不失速度的朝着那一隻只用來的蠱蟲爬了過去。
怪異的,那些本來氣勢洶洶的蠱蟲,一看金子落地,宛如遇見了天敵一般,當場就慫了,扭身便跑。
“嗷嗯!嗷嗯!”一口一隻,一口一隻。
金子住在其身後,不緊不慢,一口一隻,一口一隻,沒多一會,我身週五米半徑的蠱蟲都消失了一空。
那吃貨金子則是仰趟着,好似很享受一般。
“噗!”黑牙木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洛冰的異軍突起,將黑牙木的全盤計劃全部打亂,氣的他哇呀呀直叫,而又在我身上連連失利,終於是抑制不住逆喉之血。
本身處於優勢的黑苗一方,在洛冰和我的加入後,瞬間逆轉。
各方戰場劃分,皆是失利。
黑牙木見此情形,已然無力迴天,眼看就要完敗,他一咬牙,雙手掐訣,從身上抽出了一柄彎刀,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
不就是戰敗而已,用不着自盡吧?我有些詫異,可隨着黑牙木的咒語,我漸漸的感覺到地面開始有些顫動起來。
老族長揮動木杖,將又一波涌上來的黑苗族民擊落,趁空扭頭看向黑牙木,立馬臉色劇變,大聲朝我喝道。
“阻止他,他在利用自身來血祭!”
“……?”我遲疑了一下,課緩過神來時,已經遲了。
一抹血色的光,從浸滿了鮮血的祭臺中央浮現,一隻拇指大小的蟬緩緩的升了上來,黑牙木身體抽搐着,緩緩的跪拜下。
“恭迎,血蟬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金色的光朝着那血蟬激射了出去,是金子?
血蟬還沒有完全甦醒,可本能的感覺到了威脅,展翅正欲飛走,可金子的速度連洛冰都難以躲閃,更何況是這麼近距離的偷襲。
金光一撞之下,血色紛飛,可憐苦逼的學蟬大人,被囚禁了上百年,剛一解封便成了金子的口糧。
“嘎!”衆多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長大着嘴巴,誇!誇!誇!的,一陣下巴脫落的聲音。
“不!~~”黑牙木用盡了生命最後的力氣,怨恨的大吼。
一隻血色的手,在下一刻,噗的一聲,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洛冰一臉冰冷的站在他身後。
“多行不義必自斃!”
手中一用力,一顆心臟隨即出現在其手中,還有些輕微的抽搐,黑牙木氣息一亂,眼睛瞪直之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洛冰手上用力一捏,那顆心臟直接爆了開來。
血肉橫飛,只留下了一縷閃這黑光的血,那邊是人血蠱的解藥——施蠱人的心頭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