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南秀眼裡,李路由已經成爲了她的召喚獸。
“我什麼時候把你變成我的召喚獸呢?”安南秀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我不會成爲你的召喚獸。”李路由毫不猶豫地拒絕,看看秀秀就知道了,雖然很多時候秀秀的表現往往證明她現在受到安南秀的各種虐待都是自找的,但是李路由絕對不認爲自己即使做的比秀秀更好,做召喚獸便是什麼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
“你居然拒絕?”安南秀昂起頭來,匪夷所思地看着李路由,“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能夠親吻我走過後留下的腳印,已經是他們畢生難以超越的榮耀,你可以成爲我召喚獸,難道不應該馬上興奮的流淚嗎?”
“我成爲你的召喚獸,確實會流淚。”李路由深以爲然,“但那絕對是對自己悲慘命運的哀悼,而不是感到榮耀。”
安南秀咬了咬牙,他居然不答應,難道他不知道她是安南秀,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嗎?
“可是我想你成爲我的召喚獸。”安南秀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語,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對方不願意,即使自己是安南秀,也不可能強迫實現的。
“你不是覺得我是隻很弱的生物嗎?召喚獸要強大的吧。”瞧着她稍稍失神透露出來的那種茫然的樣子,李路由有些心跳,自己終究是對安南秀完全沒有免疫力啊,她的每一個眼神,表情,動作,都讓李路由有一種喜歡到極點的感覺,似乎她能夠很輕而易舉地就能讓李路由所有的荷爾蒙都分泌出來,把腦子裡都裝滿了。
“你有連理枝……”這麼神奇的存在就在自己眼前這個人的體內,安南秀當然會想好好研究下啊,可是連理枝又不能直接從他身體裡拿出來佔爲己有,只能讓他成爲自己的召喚獸才方便研究。
“你不需要我成爲你的召喚獸……你遲早會見到我的,到時候你自己體內就會有連理枝了。”李路由想了想說道,只要打消她的這個念頭就行了。
“不願意就算了……”安南秀悶悶不樂地說道,“反正我離開了那個女人的月壺,就會忘記今天的事情。”
“你有沒有辦法不忘記?”李路由心中一跳,總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些什麼似的,這似乎一個關係重大的提議,但是到底關係到什麼,李路由一時間也抓摸不住,只是靈光一閃,卻看不清楚來源的脈絡,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好像很難,畢竟我連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安南秀不是很確定地說道,又大聲喊了起來:“我要記得今天的事情幹什麼,你又不答應做我的召喚獸,而且我居然是被那個女人強制送進這裡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讓我高興的,我幹嘛要想辦法記得?”
“如果你能想辦法記得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下次我們再見面……我可以告訴你更多關於連理枝的事情。”李路由當然清楚什麼事情對安南秀最有誘惑力了。
安南秀猶豫了,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很難,要是做不到不是很沒有面子?雖然自己沒有做到,肯定就會連現在的事情也忘記餓了,可是他不會忘記啊,將來他見到自己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安南秀是個很厲害的人了。
“我知道你是怕做不到,我嘲笑你。”李路由肯定地說道。
“笑話,我會做不到?既然她可以這麼對我,那我自然有辦法來對抗,就像她可以在遭受禁術反噬後得到新的啓示,我爲什麼不能夠在這種強制召喚中找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安南秀輕蔑地哼了一聲,就是要這樣,自己一定不能白白讓那個女人強制召喚了,她要想辦法報復才行。
李路由哪裡知道安南秀在想辦法報復安南秀,只要她答應了就好。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你不能把今天的事情透露給她知道。”安南秀想了想說道。
“我答應沒有用啊,這裡是她的世界,她當然知道一切。”李路由一攤手說道。
“不要忘記了,我也有月壺,我自然有辦法讓她無從得知。”安南秀嘴角微翹,“這一次我離開月壺以後,大概依然會忘記今天的事情,但是我會在我的體內釋放一個基於你的觸發神術,下次我一見到你,這個神術就會自動觸發,讓我瞭解到今天發生的事情。”
“還有這種神術?你釋放出的話,好像會擺脫她對你的控制?”李路由有些不能理解,安南秀現在做的,好像就是作爲地球人,要違反這個宇宙的許多基本定理一樣,例如製造零下一千度的低溫之類的。
“這裡畢竟是月壺,而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且她使用這種跨越時間和空間障壁的神術,這種力量作用於我,我就可以想辦法利用她的這種力量,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只是作用與反作用,我和她可以爭取到對等的狀況。到時候我就可以擺脫她的這種限制了。”安南秀皺了皺眉,“說的太詳細了,你也不懂,相信我就可以了。”
“我相信你。有什麼你做不到的事情嗎?”李路由不懷疑這一點,重傷後再次遭受神術反噬的安南秀都無比強大,更何況是現在自己眼前的她?這個應該是她的全盛時期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安南秀自然地點了點頭,“那你說吧,這次她把你送到這裡來和我見面,是爲了什麼?”
進來這麼久,才談到正事,李路由卻有些尷尬起來,哪怕在他看來眼前的安南秀和後來的安南秀是一個人,可是他能和眼前的安南秀抱抱再親親摸摸嗎?
他當然也不能試探她有沒有對和他做那種事情,有一點點的心理預期了。
“只是探討下關於種族繁衍生息對於人類的重要意義,以及對於參與其中的個體需要領悟和理解的若干思想。”李路由嚴肅地說道。
安南秀瞪大了眼睛,皺了皺眉,又點了點頭,“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很顯然,這時候的安南秀並沒有認識到李路由藏着一顆喜歡玩弄她那稚嫩纖弱身子的心,而且她也並不熟悉李路由,只是心裡邊有了那麼一點兒親近感,至少她並不反感眼前這個人。
“是啊,我想找她討論,可是她要睡覺。”李路由忍着笑說道。
“不過這也是個無聊的問題……”安南秀補充說道,擺了擺手,“人類的繁衍不過是最普通自然的現象而已,作爲人類個體或許會產生許多虛無縹緲的感想,可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和任何一片葉子的腐敗,殘花的凋落都沒有區別。這麼無聊的問題,難怪她不耐煩,把你送到了這裡。”
說着安南秀又生氣了,這個女人,難道覺得她就是適合解答這種無聊問題的人嗎?
“這你就錯了……”李路由伸出一根手指頭,自信地在安南秀面前搖了搖,能夠糊弄她的機會可不多,指點她的機會更少,“那是對於你們天雲神境來說,確實如此。但是對於我所在的世界,卻不是。因爲我們不是樹上摘下來的,這可不是普通的自然現象,我們的繁衍和對後代的選擇,認知,觀念和你所瞭解和認爲的完全不一樣。”
“果然只是低等生物。”安南秀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就可以解釋爲什麼你體內有王級生命樹,卻依然如此孱弱的原因了。”
“低等生物的問題……我不和你爭辯。但是,你要知道,也因爲我們不是樹上摘下來的,所以我們的繁衍涉及的問題不僅是嚴肅的,還是有趣的,幸福的,甜蜜的,卻和無聊沒有一點點關係。”李路由很期待地說道,不只是因爲已經知道那種事情的滋味,更因爲他必須和安南秀髮生那種關係。
“每一種生物位於不同的階層會產生符合自己階層的世界認知和基於對世界認知產生的個體價值理念……你現在這麼說,是試圖讓我去理解非我所屬的階層的那種觀點?”安南秀平靜地望着李路由,眼角微微擡起,自然而然地透出那種李路由熟悉的傲慢:“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就像螞蟻無法明白大象的力量,大象也無法明白螞蟻住在蟻穴裡的樂趣。”
“這就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李路由點了點頭。
“子非魚,那是什麼魚,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安南秀皺眉。
“總之,其實你和我的意思一樣……沒有實踐過,就無法體會。大象當然不會覺得住蟻穴有什麼樂趣,可是如果大象變成了螞蟻,他還是會覺得很新奇的吧?”李路由壓低聲音問道:“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的繁衍方式嗎?”
安南秀望着李路由,想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