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是對的,鬱悶了那麼多天,我總算恢復活力,能夠帶着笑容走出家門。
我要去和張舒兒吃飯,在這個城市最高檔的一個西餐廳。張舒兒近來都在這邊籌備演唱會,她要在本地開演唱會了,新聞滿天飛,纔剛開始籌備已經鬧到街知巷聞。張舒兒說她說話算數,之前我幫了她,她會守承諾給我一千張演唱會的門票,我用來送人也好賣也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千張票能賣多少錢?”我問。
“給你的都是前座,大概……七八百那種吧!”
“哦,算七百塊一張,一千張是七十萬,呵呵,你挺大方的。”
“演唱會主要賺錢的不是門票……哎,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麼?喝酒,這瓶紅酒我自己帶來的,別人送的我。”張舒兒笑道,笑的還蠻甜,估計是男人送的,她喜歡的男人。
“就沒人送我,不過我不太喜歡喝紅酒,我覺得啤酒更好。”
“犯賤呢,你已經那麼有錢。”
“我沒錢,我還欠別人很多錢沒還,都以億爲單位那種。”
“欠一億的是富翁,欠一千塊的才叫窮鬼。”張舒兒又給我倒了杯紅酒,“乾杯,富翁。”
和張舒兒聊天總是無拘無束,她會說許多我不知道、我不懂的事情。這個女人挺有趣,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地位而看不起人。我看啊,她如果不當明星了可以去當親善大使,她笑的那麼美,能行。離開的時候我跟她說了我這個想法,她說:我其實挺邪惡的,你不知道而已!
傍晚,紀若蘭終於肯回我電話,她和孫魔女一起去香港辦上市的事情,我上午給她打電話那會兒她剛好在坐飛機,下機後一直忙,這會兒剛忙完回酒店,幾分鐘後還要出去。她說上市的事情已經基本落實,這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感覺不到高興。
正聊着,忽然紀若蘭那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我聽見一陣吵雜聲,接着電話斷線了,再打過去,沒人接。
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紀若蘭不回覆我,最後甚至關機。打孫魔女手機一樣,亦是關機。我腦海裡萌生了一種不好預感,我覺得她們是出事了,否則紀若蘭不會那麼沒交代,不會不回我電話!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我實在不想再等。給陳纔打電話,告訴他這個事情,他說孫魔女的助理有一起去香港,讓我打過去問。拿到電話號碼我立刻撥打,接通的時候我鬆了口氣,可是說幾句之後我又緊張起來,比剛剛的緊張更緊張。助理告訴我,孫魔女住的酒店被劫匪控制了,她是出去給孫魔女買藥才逃過一劫。現在酒店已經被警察團團圍住,不過問題一時三刻無法解決,而孫魔女……她需要藥,否則她會很危險。
掛斷助理的電話,我立刻給黃瓊打,讓他火速帶上護照到機場與我匯合。
我駕駛着車子飛快的往機場而去,我心情亂七八糟。
我到了機場沒幾分鐘黃瓊也到了,我立刻和他去買票,接下來是漫長的一個半小時的等待,期間我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登機廣播響起我才鬆口氣。
上機前我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問她那邊的情況,她說不知道,酒店還在包圍中,警察都叫快餐吃了,歹徒好像要和警察熬時間。奶奶的,這事也就發生在香港那樣的民主之地,換了發生在大陸,管你人質不人質,特警找到機會就敢攻進去。
晚上十點多,我和黃瓊到了香港,我立刻打電話給助理問情況,她告訴我的……還是上機前告訴我那些。掛斷電話以後我給一個熟人打,萬先生,上次幫我們找丁丁那個牛逼的傢伙,他會幫我忙,哪怕現在很晚。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而且一接通就聽見一陣吵雜的音樂聲,我很用力喊,對方都說聽不到,讓我等等。好幾分鐘後音樂聲才消失,我清晰的聽見萬先生的聲音,他聽我敘述完我遇到的困難,說立刻趕來接我。我不需要他接,太費時間了,我自己趕去酒店和他匯合。
我和黃瓊截了一輛出租車,把助理告訴我的地址告訴司機。
到了酒店,不……不叫到了酒店,因爲根本進不了那條街,兩邊都封閉了,用警示牌攔起來,整條街一樣,有全副武裝的警察抓着槍站崗,禁止通行,連看熱鬧的民衆都驅趕。不過看熱鬧是每個人都有的情緒,怎麼驅趕都驅趕不完,我仍然看見許多看熱鬧的人,在另一條街對面。
我和黃瓊下車,剛下了沒多久手機響了,是萬先生,問我們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了他。大概過了五分鐘,我看見了萬先生,他從一輛商務車走下來。接着沒多久我也找到了孫魔女的助理,她一臉焦急的問我怎麼辦,我沒有回答,我鬼知道怎麼辦。
瞭解清楚整件事之後,萬先生立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完了說要等消息。大概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來找我們,和萬先生握手,然後和我握手,這傢伙長得很威武,叫張鴻,應該是政府的人,我看他給看守的警察亮了亮證件,警察隨即對我們放行。
從街口走到酒店有一百多米距離,因爲街口有封鎖,裡面的街道好安靜,沒有一個行人,兩邊的商鋪全部拉下了鐵閘。一邊走,張鴻一邊向我們介紹情況,原來酒店那幫劫匪準備搶劫金鋪,他們是大陸人,一共六個,香港這邊有個接頭,但因爲一些小爭執而出賣了他們,結果沒開始搶劫就已經被警察發現,他們跑不掉只好挾持人質,整個酒店八層的住客都被控制了起來,孫魔女就住在八層。
他媽的,怎麼就那麼巧呢?看來人倒黴起來真的擋都擋不住。
“香港政府會不會不顧一起強攻進去?”我問張鴻。
“這個……要看情況,除非萬不得已,或者有十足把握,否則不會。我們香港,市民的生命永遠是第一位,況且現場那麼多新聞記者,弄不好政府壓力會好大。”張鴻和萬先生一樣,
說着特不標準的國語。
“劫匪挾持了人質已經那麼多個小時,爲什麼還不走?”
“不知道,他們沒殺害人質,就要求要一架直升飛機,酒店天台沒有停機坪,他們要求馬上修一個臨時的,政府已經派人去修。”張鴻這番話令我無語,香港政府怎麼那麼好說話連這種條件都答應?不過香港政府也有可能故意拖延時間做些秘密部署,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覺得沒安全感,因爲孫魔女和紀若蘭肯定在人質當中。
說着話,我們已經到了酒店對面街的一條巷子,這裡是指揮所,有個大警車,裝備跟我們看香港警匪片所見的差別不大,有監聽,有控制檯之類,許多功能。車裡有三個人,穿西裝,其中一個傢伙戴着耳機,手裡拿個對講機說着些勸人的話,估計這是談判專家吧!他說了好幾分鐘才把耳機脫下,對講機放回原處,然後罵了句髒話。
“老黃,下來。”張鴻叫了一聲!
“頭,你來了?”那傢伙走出來,他叫張鴻爲頭,張鴻難道是談判部門的,他的上司?
“什麼情況?”張鴻問。
“好麻煩,對方是老手,沒法談。”那傢伙很鬱悶。
“繼續努力吧!”張鴻說。
張鴻帶我們走向另一輛警車,他從裡面叫下來一個警察,那個警察制服的顏色與衆不同,還有他整個的氣場,眼看就是個高官。
“老陳,情況怎麼樣?有辦法了麼?我那邊不行啊,談判完全沒進展。”張鴻說。
“飛虎隊正在想辦法。”老陳嘆了口氣,“這事不好辦。”
“我能不能說句話?”我站到他們中間。
老陳看了我一眼,他不認識我。
“這位是……我們一哥的好朋友。”張鴻介紹我給老陳,他指的一哥估計是更高的高官。然後他繼續對老陳說,“他兩個朋友在酒店上面,可能已被挾持,所以他來了!沒事,不影響你正常工作。”
“原來是這樣。”老陳對我說,“你請說。”
“我的兩位朋友都是女性,其中一個做過腎移植手術,要靠藥物控制,她身邊現在沒有藥,被挾持久了我擔心她出事,你們有沒有辦法送藥上去?”我用飛快的語速道。
“很困難,我們只能到七層。”老陳很坦白。
“想想辦法吧!”我從助理那裡把藥瓶拿過來,“讓人送上去怎麼都行。”
“看情況。”
“或者……我這邊可以試一試和劫匪溝通。”張鴻說。
“這不行,主動提出這種要求等於告訴劫匪什麼人跟警方有關係,他們會重點監控,如果最後一定要給直升機他們逃走,直升機空間有限,他們帶的會是這些比較……重要的當人質。”老陳說得很有道理。他媽的,我就沒想到這一層去,如果劫匪真把孫魔女帶上飛機,而警察在半空攔截,一個不小心……我不是間接害了孫魔女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