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大約真是幾百年沒有見到人了,肖刀見了肖遼遠一眼之後,獨孤絕就帶着肖刀走到了外屋,忙着把外屋的一張桌子搬到了院中,又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幾壇陳釀,獨孤絕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兩個小草墩兒,而後又拿了兩個大碗。
肖刀越發的哭笑不得。
這位前輩看起來真是要在肖遼遠的這意識海之中安家立戶了,居然什麼東西都有?
還有什麼東西是你沒有準備好的呀?
“小傢伙,坐,坐。”獨孤絕一揮手。
這獨孤絕,毫無一點兒的架子,而且單從他的神魂上,實在也看不出有多強大,很難以讓人相信這位曾經便是一劍會八魂的那位傳奇人物。
至於張口小子,閉口小子,這一點兒肖刀倒是可以接受。
人家幾百年前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肖刀纔剛剛十幾歲,論年紀,連這傢伙的重重孫子都夠不上,肖刀也不和他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獨孤絕拿起了酒罈,猛的一拍,砰,酒罈開起。
只是一剎那間,一股強大的陰風撲面而來,瞬間肖刀和獨孤絕的臉上,都已經凝了一層冰霜,非但是如此,就連整個茅屋,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再看不遠處的那一畦水稻,居然登時被凍成了冰條。
這一罈酒,好大的寒氣。
獨孤絕也是一愣,隨後一拍自己的腦袋:“哈哈,年紀大了,有些記性不好了。想不到這壇酒放了這十幾年了,卻還是這麼陰寒。”
看着肖刀如今是須發皆白,整張臉都被冰霜給包裹住了,獨孤絕又是哈哈一笑,指着這壇酒說道:“這壇酒,還是當年我進入這小傢伙,呃,也就是你老子的意識海的時候,利用他的意識海里的那些寒氣所釀造的,如今已經十幾年過去了,我可是一直都捨不得喝。便宜了你小子了。”
獨孤絕也不擦臉上的白霜,拿起酒罈,對着兩個碗各倒了半碗酒。
那酒一入碗,更是寒意凝結。
這裡還是意識海之中啊,如果是放在外面的世界,應該怎麼樣?
獨孤絕端起一隻酒碗,放在嘴裡,小抿了一口,將酒碗放下,指着肖刀:“小傢伙,別客氣,喝吧。我老頭子已經幾百年沒有和人說過話了,今天再見到你這小傢伙也算是有緣。嗯,我看你小傢伙好像和我老頭子有些淵源啊,是不是?”
這老頭倒也真是慧眼如炬,居然只有眼神一打量,就知道肖刀粗通劍意。
看着桌上的這碗比冰不知道寒了多少倍的酒,肖刀也試着拿起來,品了一小口,酒一入嘴,沒有絲毫的辛辣,卻是寒冷的讓牙齒打戰,感覺自己的整個喉嚨都被凍住了一般。
這酒也太霸道了一些,這還只是神魂,還不是肉體啊。
獨孤絕也看着肖刀,手一拈自己的寸許小黑胡,說道:“這酒要小口小口的品,切不可喝多。這小子體內的寒氣非同了得,而我用他體內的寒氣,一共也能釀造出了三壇這樣的酒,一直也捨不得喝,如果不是許久都沒有人同我聊天了,我也是捨不得拿出來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