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草原,霧氣少了許多,此時是正午,葉楓的肚子開唱起空城計了。
老人依然不緊不慢地在葉楓前面走着,走了這般長時間,從未見他露出任何疲憊之色,而且一直是呼吸平穩,這也正是葉楓的警惕所在,老者身份神秘,實力高深,雖然未曾交過手,但是葉楓知道若是自己與之交手的話,恐怕要輸。輸並不怎麼可怕,畢竟自己僅僅接觸這行沒幾個月而已,很多地方上都不如那些從小開始的古武者。
“到了,就送你到這裡,我就不進去了。”經過一個小山坡的時候,老人卻是停了下來,臉色灰白得可怕。此時陽光照在老人的身上,隱約間,葉楓似乎看到老人眼神之中瞬間閃過黯然,隨後恢復平靜。
是個有故事的人。
“謝謝。不過,我能問下你的姓名麼?”
“一個糟老頭,知道我的名字也沒有用,是不是?”老人沒有告知葉楓,而是反問了一句。
“或許是吧。”葉楓點了點頭,既然人家沒有要告訴自己名字的意思,葉楓也沒多問,對着老人笑了笑,葉楓朝着山坡上緩緩走去。
望着葉楓漸漸消失的影子,老人駐足了許久,一陣風吹來,似有所感,他竟長長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衣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或許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最終,他搖了搖頭。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便是一種滴水不漏,而且反應能力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
穿過小山坡,葉楓看到了一個村莊,一條大河橫穿着村莊而過,河邊,幾個孩童正嬉笑打鬧,不時地從村莊裡傳來狗吠的聲音,異常地安寧。
真是一個好地方,葉楓長長地嘆了口氣,眺望遠處,一大片土地環繞着周圍,種着自己叫不出來的莊稼,而村口不遠處,劉曉詩正插着腰不住地望着周圍。
“你幹什麼去了?我們都等你幾個鐘頭了!”在看到葉楓從山坡上穿過來的時候,劉曉詩明顯帶着氣憤。本以爲自己進了村子以後,葉楓馬上就會跟來,卻未曾想到,幾個鐘頭,愣是沒有葉楓的影子,最後在自己阿媽與親媽古怪的注視下,然後跑到村口等到了現在。
“我迷路了,汗。”
“迷路你就不會打個電話給我麼?”劉曉詩明顯想到了葉楓這般解釋“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以爲你掉進大坑出不來了!”
“手機沒電了……”葉楓在現在的劉曉詩面前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脾氣,只能拿出手機在劉曉詩旁邊晃了晃。
“真是……算了,懶得說你了,阿媽和媽媽在家裡等你了!”劉曉詩在看到葉楓那無辜的臉,心中的氣憤最終還是消散了,看葉楓這般樣子,估計也是倒了大黴。
“哦……”正在這個時候,葉楓這才發現劉曉詩的眼眶紅紅的,而且眼皮有些腫脹“曉詩,你哭過了?”
“沒有。”劉曉詩忽然轉過頭不讓葉楓看自己的眼眶,略帶倔強地搖了搖頭。
“哦……那是我看錯了。”
劉曉詩的家是木製房子,分爲兩曾,略顯破舊。當推開門的時候,葉楓發現屋子裡雖然簡陋,但是收拾得整整齊齊地,給葉楓一種清爽的感覺,隨後葉楓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兩個女人。一個胖婦人,一個瘦婦人。
“你是小楓吧?在電話裡經常聽到曉詩說起你。小夥子還滿有精神的嘛!”胖女人打量着葉楓,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不知怎的,葉楓覺得這胖女人看自己的目光很怪。
“嗯,阿姨好……”此時的葉楓換成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樣,老實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不敢有任何違規的動作,這種氣氛已經漸漸怪了起來了,還略帶着幾許尷尬。
“嗯,你家住在哪裡?”隨後從方纔開始一直注視自己的瘦女人好奇地問道。
“在一個小城裡。”
在葉楓回答了這個問題以後,接二連三的問題便彷彿查戶口一般問了出來,直到問道葉楓母親的事情以後,這才停止。
母親是葉楓最大的無奈與苦澀,被這兩個女人這般一問,葉楓剩下的,只有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好了好了,葉楓剛纔迷路了,一直找不到方向,肚子裡沒吃任何的東西肯定餓了吧!”這個時候,劉曉詩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跑出來打圓場。總體來說,這場初次會面搞得審問一般,讓劉曉詩都看不過去了。
“嗯,嗯,吃飯,吃飯。”兩個女人雖然再沒有問其他問題了,但明顯他們還有許多的問題,只是此時實在不是提問的好時機,這才停了下來。
………………
“美,你覺得怎麼樣?這個孩子。”
“還算可以,只是唯一的感覺就是太老實了。”胖女人在葉楓與劉曉詩出去以後,這纔回答道。
“老實不是什麼問題,不要被欺負就好,我聽老劉說,這個孩子家裡很有錢,不過,從剛纔的回答當中,他的父親失蹤,他母親……這種環境下出生的孩子,無論如何,都是可憐人。叫曉詩以後能讓就讓着他點,不要一味地欺負他。”瘦女人對葉楓帶着幾許同情。
方纔吃飯的時候,她看到葉楓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滿一般,聯想到葉楓的身世,她竟有種想要把葉楓擁在懷裡,好好地安慰一番的衝動。
“這個孩子,應該不是裝的。”胖女人倒是比較理性地點了點頭。
“當然不是裝的,沒可能裝得這麼像……”瘦女人嘆了口氣“我們曉詩雖然窮了點,但是有家庭的溫馨,而這孩子,聽說從十多歲開始,便是一個人生活了,也不知道這些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同情歸同情,別忘了,曉詩懷孕了,而且不是正式結婚年齡懷孕,無論這個孩子多麼可憐,但是有一個問題是不能否認的,那就是小詩以後該怎麼辦!”胖女人搖了搖頭,同情歸同情,但是一想到劉曉詩此刻肚子裡懷了好幾個月的小孩,心中就產生了一個疙瘩,雖然在農村早婚早孕很正常,但是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卻並不怎麼舒服。
“是啊,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他們兩個估計已經商量好了吧,不用我們這兩個老太婆插手了。”
“如果那小子敢變心的話,我定饒不了他!”胖女人忽然哼了一聲,隨後發覺自己此刻顯得太嚴肅了,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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