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警官見黑子一臉的擔憂,他開口安慰道:“你不用緊張,讓你去警局只是爲了讓你把剛纔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不會讓你們去坐牢的。”
劉剛也附和道:“楊警官說的對,你們只要把實話說了就沒事了。”
“謝謝,謝謝楊警官,謝謝剛哥。”阿壯和黑子感激的說道。
這下連這兩個工人都不幫他們了,那兩個經理臉色慘淡,還強裝鎮定。
“你們確定不交代嗎?”楊警官問道。
經理還是閉口不敢,堅決不說一句話,楊警官臉色沉了下來:“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們就回局裡慢慢審,走,帶上他們,我們回警局。”說完之後就往外面走去。
警員們把兩個經理銬着帶了出去,其他人也緊跟其後,我在後面拉着虛弱的鬱婕走,沈威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很討嫌,也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幾天沒見,鬱婕憔悴了很多,看她走路的步伐都是虛的,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鬱婕,你怎麼樣?還能走嗎?”
鬱婕倒沒有我想的那麼柔弱,她輕聲說道:“我可以。”
她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路,一步一步都走的很穩,下巴微微擡起,是完美的弧度,只是現在怎麼看都覺得下巴更尖了,看來她這幾天確實是吃了苦。
“對了,楚經理說那天讓你們提前回去,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怎麼被他們帶走的?”距離上次見鬱婕,已經快十天了,他們整整失聯了十天,我很好奇當時的情況。
鬱婕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那天我和沈威確實收拾行李準備回去,楚經理已經打了電話,讓人來接我們,可我們在門口等車的時候,那兩個經理忽然帶着一批工人來把我們攔下了,之後就一直把我們關在一間屋子裡面,還收走了我們的手機。”
“你們被關在哪了?”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當時他們用麻袋把我們的頭蒙了起來,一直到關我們的那個屋子我們才被放出來,那兩個經理只露過一次面,說我們楚經理什麼時候簽約,就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鬱婕聲音很淡的說道。
“那沈威那小子是怎麼回事?”我瞅了一眼走在後面的沈威,他臉上的傷離近了看更加的明顯了。
沈威一直沉默的走着,忽然見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有些防備的看着我。
鬱婕順着我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沈威臉上的傷之後,諷刺的笑了一下,說道:“那天下午,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那個屋子的窗戶給撬開了,然後偷偷的跑了,我當時感冒發燒倒在一邊睡的迷迷糊糊,並不知情,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已經被人抓了回來,臉上還帶着傷。”
我聽到這裡又回頭看了眼沈威臉上的傷,忽然就笑了出來,這小子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跑,結果沒跑掉被逮回來打了一頓,可真是活該。
對於他的遭遇,我是一點都不同情,沈威見我看着他臉上的傷笑,很快就明白我在笑什麼,他的頭低了下,臉色羞愧的發紅。
鬱婕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看到沈威難堪的窘狀後,沒有言語,默默的扭過頭。
看樣子她對沈威的所作所爲是毫不在意的,不過鬱婕的性格一向如此,除了她姐姐的事情,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上次見過鬱婕柔弱的一面後,我每次見到她這個樣子都會不自覺的有些心疼,就好比今天阿壯要侮辱她的事情,她當時強裝鎮定的樣子,雖然她不說,可那個時候,她心裡應該是害怕的吧。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事。”在我暗暗心疼她的時候,鬱婕頭也沒回的開口說道,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吧,對於鬱婕,我好像是有點腦補過多了。
我們一行人還是上了那山,要翻過這座山才能回去,可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不能儘快的翻過這座山,天可能就黑了,到時候半夜爬這種深山,可就很危險了。
想到這裡,楊警官說道:“大家加快腳步,我們要在天黑之前下山,晚上爬山太危險了。”
衆人聽了後,嘴上應着,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可是山上的路很是溼滑,就算腳步加快了,可到底沒快到哪裡去,更別說還有兩個不怎麼配合的人。
天色已經有些黑了,我們開始下山,下山的時候要更加的小心,那兩個經理本就不願意走,山上的時候一直都是被拉着走,現在下山可就難辦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摔下去。
幾個警員在他們的身後威逼利誘讓他們走,可那兩人像是在故意的拖延着時間,走一回就說累了,要不就乾脆耍賴不願意走,他們心裡也清楚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別以爲我不會知道你們心裡在打什麼算盤,現在警方的人已經抓住你們了,那就不可能讓你們再逃走,都給我老實點,別在這浪費時間,就算天黑了,我們也要把你們押回去。”楊警官見他們不願意配合,直接開口說道,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他們不管做什麼,都只是無用功了。
那兩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可能就是想給我們找不痛快,並未把楊警官的話放在眼裡,一人還大言不慚的說道:“楊警官,往深了說我們也沒犯什麼法吧,你就算把我們帶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楊警官沉着臉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將人囚禁在別墅裡面,還逼人家簽約,更是放下了不簽約就不放人家出去的話,這些還不算犯法的話,那什麼才叫犯法?”
那人笑了一下,說:“這怎麼能算是囚禁呢,他們是自己來做客的,我只是想留他們在這多玩一段時間,卻被你們說是囚禁,你們警方辦案就是這樣辦的嗎?”
“你不要在這浪費口舌狡辯了,沒有用的,到底是怎麼樣,等回到警局,衆人的口供一對就知道了。”楊警官也懶得聽他詭辯,直接對警員們說道:“把他們拉着走,實在不行就把他們的嘴巴堵上。”
那經理一聽臉都清了,他沉聲說道:“楊警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這就想直接堵住我們的嘴了,那回了警局豈不是要隨便污衊我們一個罪名?”
“回去後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們既然敢來抓你們,就代表我們有足夠的證據,一切都以證據爲前提,你們說什麼都沒用。”
“你這麼囂張你們局長知道嗎,也不怕你這個小小的官回去後還能不能繼續當了。”那經理意有所指的說道,語氣裡還帶着明顯的威脅。
聽了這話,楊警官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這兩個經理話裡話裡都帶着威脅,甚至還拿警察局局長出來壓他,說出的話都有恃無恐。
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這麼自信?
他們也不過是房地產公司的兩個經理而已,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警局的人叫板,說是憑着一時嘴硬,這誰也不會相信。
他們敢這樣說,就意味着自己不怕,除非是他們背後有着什麼靠山,讓他們敢這麼囂張的說出這種話來。
可兩個經理,上面最大的靠山無非就是房地產公司的老闆,就算是老闆,也沒那個能力跟警察對着幹啊。
莫非他們老闆上面還有更大的靠山,他們才能這麼有恃無恐?
我不由得想起我們在路上聊的那些,和楊警官的推測。
據說這邊的地**並沒有允許開發建設,可那個公司的老闆是怎麼能把這塊地開發出來建別墅的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走了後門。
而且那個走後門的對象肯定還是當官的,一般人沒有這個權利,那麼這個管是不是就是他們背後的靠山?
這樣一說就能說的通了,一個大官給這個老闆做靠山,一般人肯定不敢動,怪不得這兩個小小的經理就敢跟警察對着幹。
跟某些地位上的官想必,一個警察局局長實在是算不了什麼,這下面的一個警官更算不上什麼了。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些擔心,這些人乾的事真的能得到懲罰嗎?
這些利益都牽扯到背後的人,難保他們的靠山不會保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難辦了,讓他們受到懲罰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背後的靠山也自身難保。
可我只是一個保險公司的員工,哪能挪的動這種大腿啊。
我想着想着就有些泄氣,一行人還在往前走着,剛纔那兩個經理不願意走,楊警官還真的讓人把他倆的嘴給塞上了。
我暗爽的同時又有些擔心楊警官會因此惹上麻煩。
儘管那兩人嘴巴被堵上不能說話了,可剛纔他們鬧的那一出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可這山卻連一半都沒有下到。
濃密的樹林裡,受光比較小,在裡面走着光線已經很暗了,要是待會天真的黑了,這裡面肯定會更黑。
看來在天黑之前,我們可能到不了山腳下了。
此時樹林裡面已經非常暗了,只能模糊的看到前面的路,往遠了看就看不清楚了。
我們的行動不得已慢了下來,幾個警員把隨身帶着的照明工具打開照路,路雖然能看清,可是在黑暗的大環境裡,方向卻很容易搞錯,況且我們對這裡並不熟悉,之前也是匆匆的跟老頭瞭解了一下這邊的大致方向。
衆人走的很慢,還要仔細的辨認着方向,我在黑暗中拉着鬱婕的手,怕她走丟。
我跟着前面帶路的警員往前走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老是覺得這個方向好像不太對勁,好像不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不過這山裡本來也沒有路,都是樹木,正是這樣,方向纔不好找。
“楊警官,你讓他們停一停。”我開口說道。
楊警官的聲音在我的右前方響起,他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陸炎?”
“我覺得這方向好像有些不太對。”我遲疑的說道。
“大家先停一停。”聽了我的話後,楊警官猶豫了一會,然後大聲的說道。
衆人聽到了以爲他是有什麼話要說,都停了下來,有人開口問:“警官,怎麼了?”
楊警官開口說道:“天太黑了,我們只顧着低頭走,再確定一下這是不是下山的路線。”
他說完之後,找到了老頭,問道:“老伯,您看這路是下山的路麼?”
老頭搖搖頭,說道:“這天太黑了,我也看不太清楚遠處的路,之前我來的時候天黑前就找好歇息的地方了,還真沒晚上在裡面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