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叔的意思,那些會吸血的蜘蛛並不止一個,而是有一羣,單單是想想都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想想也對,如果只有這麼一隻蜘蛛,它一次應該只能吸一個人的血。不說別的,張勝利等人死的時候,可是三個人在一塊的。
蜘蛛不可能來來回回跑了幾趟,才把那三個人身上的血液全部吸走。那麼做不僅效率低,耗時長,而且還非常容易被發現。
“袁叔,到底還有多少吸血的蜘蛛?它們的老巢在什麼地方?”我很緊張的問道。
本以爲除掉了血屍之後,墨雲縣就安全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殺人兇手”竟然是一羣吸血的蜘蛛。
如果無法把那些蜘蛛斬草除根,墨雲縣的危機依然不能解除,接下來應該還會有更多人遇害。
袁叔淡然一笑:“等着你們想起這茬,黃花菜都涼了!下午你們倆還沒醒的時候,我就已經毀掉了蜘蛛的老巢,如今只剩下這最後一隻蜘蛛。”
“師父,你還留着這個蜘蛛幹什麼?趕緊把它除掉啊!”小白催促道。
這些害人的蜘蛛和控屍蟲一樣,對普通人都有着極大的危害。只要有一隻逃出去,以後就可能繁衍出無數只來,後患無窮。
袁叔瞥了小白一眼:“你們懂什麼,除掉這些蜘蛛容易。但它們留着還有更大的價值,這些東西可都是能變廢爲寶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到最後袁叔也沒告訴我們,那隻吸血蜘蛛到底有什麼用。如果吸血蜘蛛不是落在了袁叔手裡,我們倆肯定會想盡辦法的將其除掉。
眼下麻煩都已經基本上被解決,只是我和小白短時間內都還無法恢復,袁叔就地跟我們倆開了個小會,分析這次行動的得失。
“起初我只是以爲有妖物作怪,所以並沒有太當回事。沒想到你們能兩個這次面對的是血屍,這點出乎了我的意料。雖然你們的表現差強人意,但結局還算是不錯。”袁叔一錘定音,總結下來就是我們倆的表現一般般。
說實話,剛開始我也以爲是妖物作怪。畢竟那些遇害者,都是喜歡打獵的狂熱分子,曾經在附近的山林中殺害了不少野生動物。
深山中難免會出現一些精怪,說不定那些死者都是因爲打獵,惹怒了山中的精怪和妖物,才遭到了報復。
白天我和小白都在休息的時候,袁叔就已經發現了那些吸血蜘蛛的蹤跡。如果不是袁叔及時端掉了蜘蛛的老巢,今晚一定還會有新的受害者出現。
在知道血屍的存在後,袁叔並沒有聲張,而是想借此看看我和小白的表現。幸好袁叔還算是靠譜,在最後關頭出手滅掉了血屍。
說起來,袁叔滅掉血屍的手段倒是和他留下的最後一隻吸血蜘蛛有關。最後那隻蜘蛛雖然吸了我和小白的血,用來恢復血屍的實力。
可是那隻蜘蛛早就被袁叔動了手腳,最後在蜘蛛把我們倆的血液注入到血屍體內的時候,袁叔毅然將其引爆,滅掉了血屍。
“師父,你不會是想留着這隻蜘蛛當寵物吧?”小白很好奇的問道。
袁叔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小白。留着蜘蛛當寵物不太靠譜,不過這些蜘蛛很特殊,我猜測袁叔有可能是要把蜘蛛待會研究所,交給研究所的那些瘋子。
根據袁叔的推測,那些蜘蛛應該是血屍生前所養。而且血屍生前極有可能是一位實力強悍的邪修,在死之前謀劃好了一切,故意讓自己的屍體成爲血屍。
有吸血蜘蛛的幫助,血屍提升實力的速度十分恐怖。當初長山道人碰到血屍的時候,那血屍的實力就已經堪比煉神還虛境界的高手。
要知道,血屍的實力和那位邪修本身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關聯。血屍是屍體開啓了靈智,實力的提升也得從頭開始,而且絕對沒有陰陽師的速度快。
某種意義上來說,血屍就相當於山中的某些精怪,比如那道木門。它還是一棵老柳樹的時候,已經存在了足足幾百年,可是到現在還是沒什麼實力。
血屍能夠快速的提升實力,全部依賴於那些吸血的蜘蛛。長山道人在封印血屍的時候,應該連吸血的蜘蛛也同時封印了起來,只是這個細節木門也不知道。
一百多年過去,中間發生了種種變故,一直到三個月前有打獵者慘死在山神廟中,血屍才恢復了足夠的實力,把那些吸血的蜘蛛給放出來。
幸運的是,我們來的還算是及時。如果再晚幾天,血屍在蜘蛛的幫助下恢復了全部的實力,必定會輕鬆的脫困而出。
到時候不僅僅是整個墨雲縣的人要倒黴,而且血屍肯定不會一直逗留在這附近,肯定會給其他地方的人帶來很大威脅。
“唉,長山道人是我輩楷模!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袁叔嘆息道。
這座山神廟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是在當年那些鬼子破壞了長山道人的佈置之後,這裡從風水寶地變成了險境。
那些鬼子更是在山神廟中造下大量殺孽,所產生的煞氣都被血屍所吸收。如果不是有血屍的壓制,這裡肯定陰氣瀰漫,鬼影森森。
之前那口棺材之所以會開啓靈智,主要也是因爲那些鬼子製造的殺孽。那口棺材並不是精怪,只是有鬼子的惡靈被迫棲息在棺材內而已。
袁叔準備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把這座山神廟一把火燒掉。這麼做或許對長山道人不太尊敬,但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歷史上曾經有無數人像長山道人一樣,爲了保護一方平安,付出大量心血,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未必會被所有人銘記,可是他們的功績不容抹殺。
“帆子,現在再想想,長山道人是不是傻?”小白又問了這麼一句。
我愣了愣,苦笑着搖了搖頭:“在外人看來他或許是很‘傻’,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做的一切都很有價值。”
小白也苦笑了一聲:“我們可沒資格說長山前輩傻,因爲我們現在也和他一樣。”
一旁的袁叔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和小白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我們倆的這番對話,應該是讓袁叔很滿意。
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和小白的傷勢都恢復的差不多,至少已經能夠自由行動。當然,小白能恢復精力,少不了大吃一頓。
我們先把洪浩等人叫醒,讓他們先離開山神廟,然後在山神廟的附近佈下陣法。待會燒燬山神廟的時候,有陣法的遮攔,火勢纔不會蔓延開來。
“喂,你們幹什麼?要把這裡燒掉?”佈置陣法的時候,木門很急切的問了一句。
它不開口,我還真的差點把它給忘了,我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要燒掉,杜絕後患!”
木門笑嘻嘻的說道:“燒掉好,你們想把這山神廟燒掉,我絕對舉雙手贊成!”
我大概能明白木門的意思,贊不贊成燒掉山神廟另說,它現在這麼客氣的恭維我,肯定是要舊事重提,讓我們帶它走。
“恩,既然你不反對,那我也就放心了。”說話間,我已經把陣法佈置完畢,然後從懷中掏出幾張烈焰符。
現在只要把烈焰符扔出去,整座山神廟都會成爲過去,甚至連殘垣斷壁都留不下來。至於血屍存在過的痕跡,自然也會被清除的一乾二淨。
“你幹什麼?你現在就要動手?陳帆,陳凡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木門有點急了。
我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嘀咕道:“忘了什麼事?沒有啊,陣法已經佈置好了,待會這裡會成爲一片火海,陣法範圍內都最終會成爲一片焦土!這座山神廟,連渣渣都不會剩下!”
“陳帆大人,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你忘了我曾經幫助你們對付血屍了麼?你忘了我曾經多次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提醒你麼?”木門的聲音中帶着哭腔。
我真不知道這木門到底會不會哭,但他裝的倒是挺像那麼回事,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把它帶走。但是它不提“幫助”和“提醒”我的事也就算了,說起這茬我心裡更鬱悶。
它那叫幫助我們?如果不是小白對它嚴刑逼供,只怕到現在它還是不肯跟我們說實話。還有提醒我的事,哪次都跟馬後炮沒什麼區別。
“陳帆大人,咱們之前可是已經說好了!你們走的時候,一定要帶我離開,我再也不願意待在這種鬼地方,更不想被燒成灰!”木門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我冷哼了一聲:“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可是妖怪!帶你離開?到了外面的世界,你會把人嚇壞的!”
“不不不,我保證不亂說話!你放心,我可以發誓……”話說到一般,木門突然停了下來。
如果不是看到袁叔正在漸漸靠近,我還真以爲木門剛發誓就被天譴了。原來這傢伙很害怕袁叔,怪不得之前它一直沒吭聲,害我差點都忘了它的存在。
“跟它囉嗦什麼呢,還不趕緊收拾了,一塊帶走?”袁叔瞥了木門一眼,冷冷的說道。
我看到木門突然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下意識的覺得它現在是因爲害怕而瑟瑟發抖。
“怎麼收拾?這門板太大了,想帶走不容易啊。”小白也湊了過來。
袁叔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麼收拾?當然是劈碎了,帶回去一小塊就行了。要有靈智的那一塊,這也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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