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白相視了一眼,他的眼神中也有一絲擔憂,更多的還是警惕。
“小帆,小白,你們倆快開門!”這是胡姨的聲音?
如果是胡姨的話,我們倆倒是不用特別擔心,事情的真相胡姨也知道了個大概。因爲袁叔的救命之恩,她並不打算把仇恨遷怒到我們的身上。
胡姨甚至希望我們能夠趕緊離開東北,雖然她有些不捨得袁叔,可她也知道我們只有離開了東北才能真正的安全。
不過關於黃瑩那件事,我的心裡還有些疑惑,做不到完全信任胡姨。在恰當的時機,我想得到胡姨一個合理的解釋。
猶豫了片刻之後,小白給胡姨開了門。門還沒完全打開,胡姨就閃身進了房間,並且小心翼翼的再把門關上。
“老袁剛纔又喝了點酒,這會應該已經睡了。我是瞞着他過來的,待會我說的話,你麼千萬不要告訴他。”胡應娘小聲的說道。
說實話,這種氣氛真的有些奇怪,胡應娘怎麼看都像是我們倆的同齡人,而且還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可是現在我們卻必須把她當做長輩,叫她一聲“胡姨”,爲什麼我心裡總有一種被佔便宜的感覺?
而且這大半夜的,她瞞着袁叔來找我們倆幹什麼?就算是真正的長輩,也得避嫌吧?
“怎麼回事,我師父怎麼又喝酒了?他不是不能喝麼?”小白問道。
胡應娘嘆了口氣:“他心情不好,真想喝就喝點吧,反正度數也不高。”
想必袁叔是因爲之前跟我的談話,纔會在情緒低落的情況下喝了點酒。能夠借酒消愁,對袁叔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胡姨,你來找我們倆有什麼事?是不是袁叔他……”我的話只說了一半,算是對胡應孃的試探。
胡應娘盯着我看了看,搖搖頭道:“老袁剛纔跟你說了什麼,我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不過,他還有些事瞞着你,我覺得……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們知道的。” Www⊕ тt kān⊕ ¢Ο
袁叔還有事瞞着我?可是我們倆剛纔聊的已經夠多了,我想不出他還能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這該不會是胡應娘在詐我們吧?還是說,她想編造一些什麼東西來欺騙我和小白?
我沒有把話題引到袁叔跟我說的那些話上,而是假裝急切的詢問胡姨,袁叔到底還隱瞞了一些什麼事情。
胡姨的眼神很複雜,看起來內心也在不斷的掙扎着。沉默了良久,她纔再次開口。
“小帆,這件事情老袁最不希望你知道,因爲他怕你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原諒胡姨的自私,我只是不希望老袁真的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胡姨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歉意。
被她這麼一說,我的心裡更疑惑了,怎麼回事,難道袁叔還真的隱瞞了什麼?胡姨要說的,跟袁叔的傷勢有關?
“當然,胡姨也不是那種只考慮自己,不靠譜別人感受的壞人。我只是想着,萬一有機會的話,老袁的兩條腿就能康復了。”胡姨嘆息不已。
我已經有些着急,實在是不想聽她說這些有的沒的,焦急的問道:“胡姨,你到底想說些什麼?放心吧,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
胡姨的表情訕訕的,支支吾吾道:“其實,老袁的腿不是沒有辦法痊癒。只不過,他爲了你們的安全考慮,決定放棄治療雙腿。”
我心中一顫,袁叔的雙腿真的有辦法痊癒?可是他明明告訴我,他的腿徹底廢了,就算是回到研究所也沒辦法。
雖然我和小白都對研究所抱有一絲希望,可是最瞭解袁叔傷勢的,還是他自己,他更是比我們倆瞭解研究所。他說沒辦法,很可能就是真的沒辦法了。
沒想到胡姨現在竟然告訴我們,袁叔的雙腿完全有辦法痊癒。但袁叔是爲了我們倆的安全考慮,才決定放棄治療。
如果胡姨說的是真的,我當然不能同意袁叔的做法。小白的態度和我一樣,在我們倆的追問下,胡姨把袁叔隱瞞的真相說了出來。
袁叔腿上的傷勢,其實在腰椎附近。主要是因爲腰椎附近被抓傷,有屍毒入侵,破壞了下身兩條腿的經脈。
“屍毒?如果只是屍毒的話,並不是太難處理,研究所內有人能治癒。”小白對研究所的瞭解比我多。
胡姨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那種屍毒很特殊,否則我也能想辦法祛除屍毒。”
之前確定袁叔被屍毒破壞了經脈,雙腿才毫無知覺,胡姨毫不猶豫的請來了一位“神醫”。
那神醫在東北這地界頗有名氣,醫術了得,就算是進了研究所地位也不會低。結果神醫檢查了袁叔的傷勢之後,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袁叔的傷勢是我爸爸造成的,也只有我爸爸能夠治癒。神醫最後給了個建議,想治癒袁叔的傷勢,唯一的方法是找到我爸爸,向他求助。
“想必你們也很清楚,老袁受傷跟邪屍有關。邪屍我見過,也曾經跟邪屍交過手,可是那種實力的邪屍我倒是第一次碰到。”胡姨嘆息道。
簡而言之,他們懷疑我爸爸是用了獨特的方法煉製出實力無比強悍的邪屍,邪屍的實力甚至堪比煉神還虛境界的高手。
傷了袁叔的,正是那種獨特邪屍身上的屍毒。想要破解屍毒,必須瞭解煉製邪屍的方法,這也就意味着我們必須要找到我爸爸,纔有可能救袁叔。
怪不得胡姨在跟我們說這些之前,會充滿了歉意,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袁叔確實有可能因爲種種原因,阻止她告訴我。
而把這個事實瞞着我,主要是怕我衝動之下,再去想辦法找我爸爸。現在我爸爸已經是極其危險的存在,袁叔肯定不希望我們再見到他。
現在想起來,袁叔催着我們趕緊離開東北,也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
“對不起,小帆。老袁再三叮囑我,千萬不要把這些告訴你,可是我……”胡應娘愧疚的說道。
我擺了擺手:“胡姨,說這些話就太見外了,你也是爲了袁叔好。你放心,我有分寸,這件事我不會告訴袁叔的。”
我能理解胡姨的想法,她的內心也很掙扎。一方面,她也不願意違背袁叔的意願,另一方面她又很擔心袁叔的下半生真的會一直被困在輪椅上。
只是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胡姨,萬一她是騙我的怎麼辦?
要知道,這些東北的出馬仙,都可謂是跟我爸爸有着血海深仇。胡應娘看在袁叔的面子上,或許會暫時把仇恨收起來,卻未必對我也會那麼仁慈。
我擔心她只是想利用我們對袁叔的關心,讓我們像個傻子一樣的去尋找我爸爸。如果真的能夠找到,想必那些出馬仙也不會輕易的繞過我們。
“胡姨,咱們先不聊這個,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會跟小白好好商議一番。我想問你一件事,黃瑩是你們的人?”我想聽聽胡應娘會有怎麼樣的解釋。
如果她給出的解釋能夠讓我信服,那我也願意相信她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說實話,黃瑩的出現真的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起初我當局者迷,並沒有發現什麼,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的思想真的很可怕。
我爲什麼會不知不覺間變的渾身戾氣?爲什麼會慢慢的開始仇恨我爸爸?這種變化,是不是黃瑩故意爲之?
如果黃瑩真的是故意讓我仇恨我爸爸,那我有理由懷疑,胡應娘對我爸爸的仇恨,能夠讓她繞開袁叔來害我們倆。
“黃瑩?黃瑩怎麼了?”胡應娘有些詫異。
我把自己的感受都說了出來,直勾勾的盯着胡應娘,想看看她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從表情來看,胡應娘根本不知道我會充滿戾氣的原因。如果這不是真情流露,那我就只能說她的演技太高超。
“沒理由啊,黃瑩是出馬弟子,她沒那麼大的能耐,會讓你產生戾氣。”胡應娘搖頭道。
出馬弟子,顧名思義,就是這些出馬仙培養的代言人。出馬仙會利用他們來行善積德,幫助自己修行。
出馬弟子有着自己獨特的方法,可以“請神上身”,把出馬仙請到自己身上,然後解決各種困難。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和小白是一樣的。
按照胡應孃的說法,她們這一脈的出馬弟子,都帶有一絲魅惑的氣質。而黃瑩又是極其稀少的女性出馬仙,魅惑之力會更加明顯。
所以我跟她在一塊的時候,會受到影響,不自覺的對她心生好感,也會想辦法的維護她。
可僅僅是這些,並不會讓我產生戾氣,更不可能讓我心性大變。胡應娘再三跟我保證,那應該不是黃瑩的錯。
我笑着搖了搖頭,先隨口敷衍了胡應娘幾句,然後客客氣氣的把她送出小白的房間。老實說,她的解釋並不能讓我滿意。
胡應娘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沉聲道:“你放心,我待會就回聯繫黃瑩,讓她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置可否,現在倒也不是不可以看看她的表現。
“小白,這件事你怎麼看?”等胡應娘離開之後,我小聲的問道。
小白猶豫了片刻,皺眉道:“我覺得,胡應娘沒理由會騙我們。或許,我們可以去問問我師父。”